Chapter 2(1 / 1)

夏参衍戏份不多,剩下也没多少戏份了,大概过不多久就能杀青了。

离过年还有段时间,每次去聂家他都会紧张。

好在他在齐导的剧组总是放松一些,但是放松归放松,却不敢松懈,因为齐导对他上心,整个剧组在拍到他的戏份时都要多磨一会儿,夏参衍觉得过意不去,所以这几天自己时常在房间里面对着镜子练习到凌晨,效果是有,起码不再卡词了。

台词是他最大的缺点,但是齐导从来不拿台词骂他,因为都知道这是夏参衍的永远无法自控的缺陷。

只是夏参衍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而已。

他早就接受了。

后起的缺陷,他改变不了,既然无法改变就只能接受。

这天夏参衍正趁着休息时间缩在椅子上假寐,他在剧组的时候不太敢睡,怕自己睡得太过了耽误拍戏。常逸也知道他没睡,搬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发一条就偷瞄他一眼。

夏参衍感受到他的目光,哪还有什么睡意,睁开眼偏头看向他,无奈问:“怎么了?”

常逸呲牙尬笑,举着手机在夏参衍面前晃了晃,夏参衍看到和他通信的人的时候愣了愣,脸色微变:“你怎么……”

“衍哥,不是我要加他的是他不知道从哪弄到了我的微信加了我,要我和你问问你你去不去那个同学聚会……”常逸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垂下眼偷瞄他。

这小子在他面前惯会装可怜,夏参衍失笑,也没真生他的气,只道:“不去。”

“哦……”他立马点点头,给那人回了消息过去,过了会儿,又犹犹豫豫和夏参衍报告,“他说他有事想和你说,不愿意去同学聚会的话能不能和他单独见面吃饭……”

“不了。”夏参衍打断了他,闭上眼没再多说。

但常逸能看出来他的脸色有些白。

常逸虽然从夏参衍十七岁就跟着他,但对于他高中的事情他不了解多少,看夏参衍的反应想来也没多愉快的。

常逸叹了口气,那边再发什么消息过来他也不管了。

可是没想到夏参衍赶夜戏的时候常逸会接到那人的电话,他第一反应就是挂掉,但是那边锲而不舍地又连续打了好几个过来,常逸怕夏参衍发觉,就先接了。

夏参衍注意到了他那边的异常,只当是常逸自己的事便没有多管,没过几分钟常逸就从休息室急匆匆过来了,拿着手机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见他在拍戏又不敢上去打扰只好干站在原地。

夏参衍皱了皱眉,尽快演完了这一段,常逸这才拿着手机上前来,把手机给夏参衍,指着手机脸色煞白,夏参衍皱了皱眉,看了来电人也没有多惊讶,本是不想接,但看常逸这个样子还是接了。

“喂,我是夏参衍。”

“夏参衍,你可真是高贵啊,想见你一面还难如登天了?”电话里面的声音夏参衍再熟悉不过了。

夏参衍没说话。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打这个电话就是和你说一声,陈萧因为你和人干起来了,我劝你快点把他带走,不然等一下来的就是警察。”

夏参衍赶到ktv包厢的时候动手的早就动完了,该吵的也吵完了,只是不知道还在争执什么,声音闹的外面都能听见。

包厢大门开着,经理和服务生惶恐的站在门口,由于人太多一时间也都不敢贸然进去,而且这次聚会来的都是些小有威望的少爷们,保安只能远远看着。

夏参衍赶到的时候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也就是徐旭白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徐旭白看到他第一眼,先是轻蔑嗤笑:“怎么?夏少爷日理万机,终于有时间过来见见我们这些老同学了?”

夏参衍见惯了冷嘲热讽,只淡淡问:“陈萧呢?”

“和卢子阳吵着呢,建议你先听听他们对话的内容再进去。”

徐旭白说完,也没再多说什么,懒懒倚靠着墙,面无表情的移开了在他身上打量的视线。

夏参衍没有先进去,他也想先弄弄清楚情况再说,只是刚刚跑过来的时候动了气,这会儿有些不舒服,便靠在墙边缓了会儿,轻轻咳了几声,常逸忧心的跟在他身边。

徐旭白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抿了抿唇没说话。

外面一静下来,包厢里面争吵的声音便逐渐传出来,清晰入耳,内容却不堪至极。

“卢子阳,你别太过分了!高中的时候你针对欺负他就算了,到现在还来诋毁他,你以为你们卢家在辛由真能称得上什么角色吗?!”陈萧一边被身边的人死命拉着,一边喊着,额上青筋凸起,整个人都在暴起状态。

“陈萧,你好意思说我?那个时候是谁轻信别人,散播谣言的?嗯?你现在这么帮他,莫非是和他真有过什么吗?”

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不会觉得好受,连徐旭白也有些听不下去了,可他看向夏参衍时,那当事人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正揉着眉心轻轻咳嗽,眉宇温润,神色平淡,就是脸色有些白。

他总是这样,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徐旭白掩饰似的移开了目光。

里面的争吵还在继续。

“卢子阳,你他娘的放屁!参衍是我朋友!”

“朋友?呵,谁不知道夏参衍就是个卖身的?和那个一把年纪的齐导都能滚到一起去!和你上床有什么意外的!?反正长得这么好看,谁上他都会觉得尽兴哈哈哈!”卢子阳哈哈大笑起来,语气轻薄又讽刺。

包厢里面瞬间寂静无声,那笑声格外刺耳,却没人附和他的话。

“卢子阳,你他妈还这么说他!我杀了你!”陈萧争开拉着他的人,随手拿过桌上的酒瓶子,就要往卢子阳脑袋上招呼。

“陈萧。”

陈萧的动作猛的顿住。

门口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包厢内的众人愣了愣,连卢子阳也怔住了。

那声音很轻,轻的像风一卷就听不见了,可是他们都知道这声音属于谁。

不怪他们惊讶,夏参衍从没来过什么同学聚会,说起来除了电视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位昔日老同学见过面了。

夏参衍面色不变,没有看其他人,先过来拿走了陈萧手里的酒瓶,然后径直对陈萧说:“我送你出去吧。”

陈萧一愣,面色有些白,原本嚣张的气焰在看到他之后瞬间灭了,有些笨拙的不知所措:“我……”

“走吧。”夏参衍不太适应这房间里闪烁的彩灯,不适的眯了眯眼。

“好。”陈萧点点头,目光死死钉在他身上。

夏参衍便不再多说什么,礼貌的朝房间里面其他人点了点头,扯了扯唇角便往外走。

他整个过程都没有变过脸色,哪怕上一秒他还在被人故意辱骂诋毁,他也仍然能面不改色的维持表面的修养。习惯了,就没有那么在乎了。

然而夏参衍没能出的去。

卢子阳拦在他面前,终于从惊愕中回过了神,打量他一眼,冷笑道:“老同学见面,不喝一杯再走吗?”

夏参衍看都没有看他,甚至在他要靠近他的时候往后躲了躲,从头至尾,没有让人碰过他一片衣角。

“不用了,我还有工作。”他淡淡回答。

卢子阳讨厌他这种惺惺作态的保守姿态,嗤笑一声说:“夏参衍,怎么对我们敌意这么大?嗯?就算是高考没考好也没必要这么自卑吧。”

夏参衍紧抿着唇没说话,对着他这样蓄意的嘲讽,连眉都没蹙一下。

卢子阳见他仍然没什么反应,有些来气,故意大声说:“哎?怎么今天司锦卿没来啊,你不是一直跟着他吗?怎么?换人啦?”

夏参衍轻微的笑了一下,掩了掩唇,说:“不劳你挂心,麻烦让一下。”

“我偏不让,你又怎样?”卢子阳笑嘻嘻看着他。

“卢子阳!你他妈给我放尊重一点!”陈萧刚才的气还没消,这会儿又全冲了上来。

卢子阳没搭理他,继续说:“哎,你们明星不都是谁给你资源和谁上吗?来,我给你资源,你跟我一晚怎么样?”

他众目睽睽之下,毫无羞耻心的说出这种话,换做任何人都会恼羞成怒,然而夏参衍却面不改色,只是极其平淡的说:“明星非娼|妓,希望卢先生能对这份职业有一定的尊重。”

卢子阳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尊重?你们需要这种东西吗?你们和娼妓有区别吗?也别装什么清高了吧夏参衍,都是老同学。”

“你丫的给我闭嘴!衍哥!”门外的常逸早就听不下去了,但是被人拦着又进不来,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夏参衍轻轻咳了几声,没有再理会他的污秽话语,毕竟污秽的人,对于任何事物的看法都干净不到哪里去,他不是那种让人信服的魔力,无法一下改变别人与之自己不同的观点。

“所以你想干什么?”夏参衍觉得头有些晕,他昨晚没怎么睡好。

“干什么?我当然想干你啊!高中时候司锦卿罩着你,现在他还会为你撑腰吗?听说他身边又换了人?而且要订婚了呢,你不如赶快找好下家?我可以帮你……”

“住口!”陈萧直接挥舞着酒瓶就往卢子阳头上砸。

卢子阳不设防,雷霆般的剧透让他脑子嗡嗡作响,整个脑袋都是火辣辣的疼,头上的血很快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骂了句脏话,却没有朝陈萧动手,反而狠狠抓住了夏参衍,扯着他就要往墙上抡,无奈他手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残缺,使不上多少力气,可还是让夏参衍踉跄了一下,这会儿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夏参衍以为自己可能要被砸破脑袋的时候,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那怀抱有些硬,但宽松又温暖,扑面而来的薄荷气息让他紧绷且疲惫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

是记忆中的感觉。

他来了。

他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他面前。这种安全感只有他能带给他。

夏参衍一下失了所有力气,瘫在了他怀里。他就是有这种让夏参衍全盘依赖的能力。

“司……司总?”有人楞楞的喊了一声,声音是颤的。

在场所有人包括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卢子阳全都怔愣当场,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像是大脑当机,这会儿什么气势都没有了。

门外陆陆续续涌进来一些穿着正装的人,为首的那位直接将卢子阳踹到了地上,狠狠一脚踩在他胸口,肋骨当场破碎,卢子阳当场动弹不得,却被人用东西塞住了嘴,连呼痛都困难。

“衍衍。”那低磁暗沉的嗓音缓缓在耳边响起,轻柔又熟悉,温暖不已。

夏参衍的眼眶突然有些湿,他好久没有听他这么叫过自己了。

从终止契约那一年开始,两人就好像很少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了,唯一的谈话不是在电话里就是在短信中,哪怕见面也是不过寥寥数语。

像这样好好相拥的时候好像好久都不曾有了。

他有些想念。

夏参衍很快整理好自己,离开了那个带着熟悉味道的怀抱。

面前的人俊美依旧,不论何时总是让夏参衍望尘莫及。

“伤到哪里了吗?”司锦卿将他上下打量一遍。

夏参衍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司锦卿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我抱你好不好?”他将他揽在怀里。

夏参衍有些想拒绝,可他现在又确实有些难受,那怀抱太温暖,他一时不太舍得放开,便点点头,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司锦卿毫不犹豫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他们从来不顾及任何外人的眼光。

“闭上眼睛休息,听到什么都不要睁开眼,明白吗?”司锦卿低声说。

温热的呼吸擦着夏参衍的耳廓而过,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满面都是那薄荷香。夏参衍揪着他的衣领,点点头。

“衍衍乖。”司锦卿低头,吻了吻他的额。

夏参衍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上一秒还温柔体贴的司锦卿,下一秒眼中冷光毕现,面色冰寒。

“任湛。”

“是。”刚才将卢子阳踹倒在地的西装男人立马朝着司锦卿弯下了腰。

跟着他这么多年了,仅是司锦卿一个眼神便立马明白他要他做什么。

“在场诸位,刚才可看见还有什么人对夏少爷不敬吗?”任湛说话时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里一片死寂,比他们来之前还要死寂,他们都明白司锦卿是什么人,是个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见着他都要礼让三分的商业巨鳄。

区区卢子阳,蝼蚁都是抬举,他们这些人更是不值一提。

这会儿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做出任何一点可能会惊到来人的举动。

“没人说话,那各位就都在这里吧。”任湛敛去笑意。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都可以去死了。

司锦卿要弄死他们,易如反掌。

“只有卢子阳!”一个胆子稍微大点儿的男生抢着出来说,声音发着颤,身体微微发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任湛看向他:“这位先生,说谎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我没有……”那人抖得更厉害了,“大家都在这里,我没有……没有骗你们……”

“好。”任湛便又转向讷讷的陈萧,笑问,“陈先生,你说呢?”

陈萧浑身一僵,回过神来,手指关节被他捏的发白,半晌才点点头:“是,只有……卢子阳。”

任湛笑了笑:“那各位……”

“等等。”司锦卿突然沉声打断他。

任湛立马垂下了头让到了一旁。

司锦卿冰凉的视线在周围环绕了一圈,看的在场众人浑身战栗寒意不止。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各位依然对夏参衍持有意见。”司锦卿语气淡然,眉眼阴沉。

“我似乎在各位上学时就提醒过。诋毁他伤害他就要付出代价,然而你们好像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司锦卿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众人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那么我现在再说一遍。外面那些污秽不堪的传闻我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但我会查,查到一次,连人带物销毁一次。”

众人顿感寒意入骨。

所谓销毁是什么意思,被销毁的又是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

“恶意诋毁是种十分低劣的行为,希望大家今后能谨言慎行。”

司锦卿的话像长针,扎进每个人的心底,那寒意渗透四肢百骸,让他们畏惧胆战心惊,那种上位者的气势总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起的。

人群逐渐如潮水般散去,慢慢的包厢里面只剩下了他们。

司锦卿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不便多留,低头看向怀中的夏参衍,好在他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嘈杂吵到,长睫在眼下投射出青灰色阴影,微合着眼,侧脸温润依旧,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司总,那卢子阳……”任湛不确定司锦卿的态度。

司锦卿面无表情道:“舌头和腿留着没用了,但别让他死了,他们一家气运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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