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车呼啸的冲上月台,掀起一阵狂风,吹动月台上层积的落叶,快车滑行一段距离后停止。
第一节车厢的门打开,路明非和曼施坦因先后走出,行走在满是枯叶的月台上,车头的芬格尔磨磨蹭蹭,在列车员的推搡下也不情愿的走出,人列车员跑完了这趟要下班了,可没时间和芬格尔磨蹭。
“芬格尔?”曼施坦因疑惑的喊出。芬格尔一直躲在了驾驶室里没有冒头,曼施坦因倒是不知道他也在快车上。
“教授好!”芬格尔点头躬腰的,就差再举手敬个礼了。
“你也在这趟车上?怎么一路上都没见着你?”曼施坦因询问道。
芬格尔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不是教授您在给新来的学生做入学辅导吗,嘿,我怕打扰到你们了。列车员说他一个人无聊,硬拉着我和他聊天,我就没去车厢。”
曼施坦因瞟了他一眼,这趟快车他坐了几十年了,第一次听说过列车员会无聊的留人在驾驶室里聊天。
不过曼施坦因早就习惯了芬格尔满口烂话了,他对路明非解释道:“芬格尔是我好友古德里安的学生,当年我和古德里安同在一个导师下学习,你和芬格尔还算师出同门。”
芬格尔打蛇上棍,立马抢过路明非的行礼挎在肩上,一边笑道:“这是教授您新收的学生?真是仪表堂堂,一看就是好苗子,明非师弟箱子给我,让师兄来!”
月台周围种着一群不知品种的树,叶子全掉光了,只剩下枯黄的躯干,偶尔吹来的风圈起树下的落叶,显出几分萧索。
曼施坦因和路明非走在前面,芬格尔人高马大的挎着行李箱跟在后面,活像在街上找的搬行礼的苦力。
路明非还觉得自己初来乍到的,就欺负一个毕不了业的老生有点过意不去。曼施坦因却满不在乎的告诉他芬格尔天生就有一把子力气,为人还古道热肠乐于助人,况且做师兄的照顾一下新人是应该的。芬格尔也赔笑道他最近正在学习你们国家一个姓雷的好同志。
三人出了月台,下了几个台阶,转个弯走到了路口。
路边上停着一辆火红的法拉利,靓女一头暗红色的头发束成一个高马尾,坐在法拉利的车身前侧上。
午后的阳光掠过树梢像是聚光灯一般照在她和那辆法拉利上,双耳下的银质四叶草耳坠和法拉利一起反射着光芒,她几缕发丝垂下,莹白的脸蛋上明眸红唇皓齿,面容清秀甜美。
“嗨!”
诺诺侧着头摆手打着招呼,她穿着一身杏色的长款风衣,紧身的牛仔裤显出小腿绝美的线条,再往下是一双马丁靴。
芬格尔道:“师妹还真孝顺啊,还专门抽时间来接您啊教授!”
曼施坦因古怪的笑道:“我可没这么大面子。”
芬格尔见了鬼似的看向路明非,这尊大神什么来头?人未到卡塞尔t0级别的女神开着爱车来接驾。之前听说那个意大利来的贵公子、校董会加图索家族继承人、下任学生会会长候选人凯撒·加图索都屡次在红发巫女手中吃瘪。
路明非迎上诺诺,诺诺张开双手,好身材连风衣都遮不住,路明非轻拥了她一下。
“欢迎来到卡塞尔,明非。”诺诺在路明非耳边低语道,话语间少见的带着几分温柔,但语调马上变回了原样。
“好小子,这么快就来了!答应的事果然很上心。放心,在卡塞尔以后师姐罩你。”诺诺拍拍路明非的肩头嘉奖了一番。
路明非撇撇嘴,语气不善地道:“几个月不见口气大了不少,我还有旧账没跟你算呢!”
路明非说的是之前诺诺临走时在仕兰给他造成的麻烦,诺诺仰着头瞪了他一眼,但总感觉有些底气不足,诺诺扭头继续跟曼施坦因打招呼,也没有忽略一旁挎着行李箱苦力式的芬格尔。
“诺诺,我记得你今天下午有节言灵选修课吧?又逃课了?”曼施坦因询问道。
诺诺笑道:“这不是明非刚入学吗!我作为师姐来接一下小师弟,逃节选修课没什么的,维克托教授又不喜欢点名。”
路明非从芬格尔手中接过行李箱,和他道了声谢。诺诺应付完曼施坦因接过行李箱放到法拉利前面的后备箱里。
曼施坦因和路明非道了声别,向外走去,外面有学校专门接教职工的车。
芬格尔看着曼施坦因的背影,小声的说道:“师妹捎我一程啊,一路上我跟师弟当骡子当马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不是芬格尔没眼力见想影响两人在盘山公路上兜风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做一个大功率的电灯泡,只是这儿虽然看着离学校不远,但在山上兜兜绕绕的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走路估计要走到深夜。
如果去蹭曼施坦因教授的职工车,那一路上也少不了数落……
其实你俩可以当我不存在的,干什么都可以……芬格尔心说,整个卡塞尔谁不知道我守口如瓶?
诺诺笑着说道:“真是不巧啊师兄!”她指着法拉利,“两座的,下次我一定开个四座的来。”
芬格尔脸僵了一下,又道:“没事没事,不打扰师妹师弟叙旧了,回见回见!”
说完芬格尔跑去追曼施坦因,身影像是逃窜的败狗。
诺诺收回目光,垫脚揽住路明非的肩头——她一般都不会穿高跟鞋。
“上车!姐姐带你回卡塞尔。”
豪气的活像抢了压寨夫人的土匪,又或者皇帝搂着美人说“这就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
“那行!走吧。”
路明非顺势搂住她的细腰,诺诺白了他一眼也未推开他。路明非顿了顿说道:“我有点儿想你。”
路明非本就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偶尔也会情感流露,表明心迹。
诺诺眼睛亮了亮问道:“明非你想我什么?”
路明非想了想说道:“想你柔软的腰肢啊!还能有什么?”
“你滚吧!”
诺诺一把推开他,踢着步子拉开车门上了车,路明非也不恼,跟着坐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