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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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本宫进屋!”

谢承安冷冰冰的声音,让余丰宝瑟缩了一下,他低低的“哦”了一声,抬脚跟了过去。

他见过谢承安倚在软榻上的懒散模样,也见过谢承安缠着他时嬉皮笑脸混不吝的样子,只今儿冷峻的样子是头一回见着。

余丰宝心有余悸,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垂着脑袋,,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也说不上来今儿谢承安到底有哪里不一样?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面容,只是周身的气势迫人,像是外头晴好的日光似的,让人不敢直视。又像是数九寒冬的冰块,让人不敢靠近。

余丰宝想,原来他为太子时是这般威风吗?

屋子里掉针可闻,寂静的可怕。

余丰宝局促的捏着衣角,垂眸看着脚尖的黑色鞋面。

谢承安坐在软榻上,一只脚微微弓起,手随意的搭在膝头,他冷声问道:“方才那股子骂人,打人的勇猛劲呢?”

“刚才那是对外人,现在屋子里又没旁人,奴才拿那么多勇猛劲出来做什么?”

余丰宝小声的辩解着,拿着鞋尖踢着地砖。

谢承安的唇角勾了勾,跟着继续沉着脸道:“你可知刚才若不是本宫拉的及时,你半条胳膊就得废了!做事没个计较,只知道一门心思往前冲,本宫告诉你,你若是不改掉这个坏毛病,早晚有你吃亏的一天。今儿恰巧本宫在,若是哪一日本宫不在呢?”

他的言语如一把一把冰刀似的戳进了余丰宝的心窝里。

余丰宝心里委屈极了。

他这么做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他谢承安吗?若是今儿三皇子骂的不是他,他余丰宝何至于会那么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冲出去跟人理会,又何至于会甘心情愿的替他挡刀?

偏偏这个狗殿下不但不心疼他,还没心没肺的在这教训他。

余丰宝越想越委屈,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只立在那儿不说话了。

谢承安睨了他一眼,“刚才不还挺能说会道的吗?这会子怎么不说话了?”良久没听到回答,才觉察出异样来,他细细看了去,这才发现余丰宝似是在哭,背一抽一抽的,间或用衣袖擦着眼泪。

谢承安登时心就软了

,长臂一伸便将人勾进了怀里。

“宝儿,你怎么哭了?本宫”

余丰宝剧烈的挣扎着,不小心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疼的直倒吸了口气,这才消停了些,他垂着眸子,不说话。

谢承安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头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亲。

“宝儿,你别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本宫的心都乱了。本宫刚才也并非有心要凶你,本宫只是有些后怕,后怕那匕|首若是真的伤到了你,本宫会比自己受了伤还要难过的。”

他的声音柔的像是三月里的春风,轻轻的拂过了他的心尖。

“真的?”

余丰宝吸了吸鼻子,抬眸看着他。

他的眼里噙着泪花,愈发显得他的眼睛透彻清亮,似是一泓清泉般,又见他的唇莹润饱满,泛着早春樱花的粉,端的是我见犹怜,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谢承安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低头覆了上去。

“真的。否则本宫怎么舍得对宝儿说那么重的话。”

两人的姿势亲昵,余丰宝躺在他的怀里,微微喘着气,双颊羞的通红,犹如烟霞般好看,他伸手在谢承安的腰上掐了一把。

“那你以后还凶我吗?”

其实余丰宝没用多大劲,可谢承安却皱起了眉头,极其夸张的惊呼了一声。

“不凶了,再也不凶了。”

谢承安顿了顿,将余丰宝的手握进了掌心里,“可是宝儿你也得答应本宫,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千万不要逞能上前,若是伤着了你,本宫只怕会发疯。”

余丰宝默了默。

他希望成为他的臂膀,不希望成为他的累赘。

只是眼下的情况,他终究还是成了他的累赘了。

谢承安见他不说话,忙将人搂进了些,“宝儿,本宫不是那个意思,本宫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唯有你好好的,本宫才能安心。本宫虽为太子,但到底有顾不到的地方,本宫只是想护着本宫的心爱之人。宝儿,你可懂本宫的一片心意?”

他抓着余丰宝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掌心里传来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余丰宝点了点头。

心爱之人?

他是他的心爱之人吗?

余丰宝的心里密簇簇的升起了丝丝的甜来,方才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

散。

他暗暗在心里发誓,谢承安这么珍重他,那么他也该好好的护着他,同样的事若是再发生一次,他一定还会选择奋不顾身的挡在他身前的。

谢承安低头亲了他一下。

“宝儿,还生气吗?”

余丰宝不作声。

谢承安又亲了一下。

“还生气吗?”

余丰宝依旧不说话。

谢承安的眼底泛起了笑意,“你若是不说话,本宫今日便亲到你说话为止。”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让余丰宝怕了。

余丰宝怕他真的说到做到,到时候他顶着一张红肿的嘴唇还怎么见人啊?况且这几日程侍卫见他的表情愈发的不对劲了,他忙从谢承安的怀里坐了起来。

“我不生气了,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了。”

谢承安又握着他的手腕将人拉回了怀里,唇角一勾,“脱衣服!”

脱衣服?

余丰宝下意识的伸手握紧了衣领,又见外面日头正盛,青天白日的

似乎不大好吧。

谢承安见他想的出神,便覆在他耳旁轻声道:“宝儿,你想哪儿去了?你若是不脱衣服,本宫怎么给你上药啊?”

他的眉眼里都是促狭的笑意,余丰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在冬日里衣裳穿的多,谢承安拉的也及时,外头虽瞧着伤势吓人,里头却只是划破了点皮,谢承安何曾服侍过旁人上药包扎,一瓶子止血散,他手一抖,大半瓶子都倒在了余丰宝的伤口处,上完药之后包扎更是让余丰宝来气,最后索性将他推开,自己个给自己个包扎好了。

“若是等你包扎好,只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屋子里有些凉,余丰宝只脱了受伤一侧的衣裳,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和一段精致的锁骨,谢承安不等他穿衣服,便握着他的腰身,低头在他的肩上轻咬了一口。

“宝儿没有多想,本宫却想了。宝儿,本宫都快有些等不及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低低丝丝的诱惑。

温热的气息拂在肌肤上,带起了层层的战栗。

余丰宝忙逃也似的出了屋子,待到外头的风一吹,面上的滚烫才稍稍缓解了些,胸腔里那颗几乎要跳出来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只肩头似乎还残留着丝丝的酥麻

感。

晚上,因着余丰宝肩上的伤,谢承安倒是老实了些,两人并肩躺在床上。

“宝儿,你今儿为何要替本宫挡刀啊?”

谢承安望着帐顶愣愣的发呆。

余丰宝沉默了许久,才道:“你肩上的伤还未好透,我,奴才实在不忍心所以就”

“仅此而已?”

谢承安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失望,像是个得不到糖的孩子似的。

余丰宝咬着唇。

喜欢这样的事他羞于挂在嘴边,他才不像谢承安那样口无遮拦呢,只是见谢承安失望,他心里也有不忍。

过了许久才道:“殿下想护着奴才,奴才自然也想护着殿下。”

谢承安面露喜色,半撑着身子看向余丰宝,眼睛里透着兴奋的光。

“那如此说,本宫喜欢宝儿,宝儿也喜欢本宫吗?”

余丰宝暗自叹气,他就知道谢承安的问题不怀好意,到头来还是落入了他的陷阱中,他就这么一直撑着身子望着他,余丰宝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囫囵着“嗯”了一声。

谢承安面上的笑容更甚,刚躺了回去,又坐了起来。

他从手腕处解下一个精巧的袖箭,然后绑在了余丰宝的手腕上。

“宝儿,你带着这个,关键时候可以保命的!”

余丰宝抬手手腕看了看,袖箭精巧无比,戴在手上丝毫察觉不出重量,大小比臂钏还小些,若是藏于袖间的确不容易发现。

“那你呢?”

谢承安双手枕在脑后,嗤笑一声,“本宫英明神武,文成武德,武功盖世,岂用得着这样的东西?”

真是不要脸,哪里有人这么自己夸自己的。

余丰宝柔声道:“知道你厉害行了吧,只是今儿一闹,皇上又亲自点名让你随行去春猎,只怕到时候危险重重,殿下还是戴着吧,这样奴才,奴才也可以安心些。”

“宝儿这是在关心本宫吗?”

谢承安神采奕奕的看着他。

余丰宝“嘁”了一声,若是不关心他,就活该让他被三皇子骂,活该让他被三皇子刺伤。

谢承安按住了他的手,道:“你戴着吧,这样的东西本宫那还有,左右明儿让程彭再拿一个来就是了。”

“真的?”

余丰宝有些不信。

谢承安似模似样的举起

手发誓,“若是本宫骗了宝儿,就罚本宫一辈子都吃不到宝儿。”

余丰宝就知道他没个正形。

半晌之后,谢承安问,“宝儿,你骑过马没有?等春猎那日,本宫带你一起去,如何?”

“可以吗?”

余丰宝诧异的问道。

他除了骑过牛,还没骑过马呢。

两人又絮絮的说了会子话,直到下半夜,余丰宝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到余丰宝睡着之后,谢承安才起身穿好衣裳,径直出了东宫。

景仁宫里,烛火摇曳不定。

皇后跪在佛龛前小声的念着佛经,今儿东宫一事刚一发生她便收到了消息,午后程彭又送来消息,说谢承安晚上会来,是以她才一直等着。

少倾,谢承安便来了,他披着件暗青色的披风,裹着寒意进了殿中。

“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

皇后冷哼一声,“你若是消停一些,本宫自然万安。除夕夜去看烟花本宫就不说了,你居然为了个小太监,不惜以身犯险,胆敢上元节溜出宫去,今儿更是当真皇上的面打了三皇子,你可知眼下你已经成了宫里所有人的眼中钉了。”

谢承安负手而立,他扯了扯嘴角。

“母后此话差矣。难道我龟缩在东宫里,那些人就肯放过儿子了?其实只要您还是皇后,儿子还是废太子,这满宫里的眼睛就从未从我们母子二人身上离开过。”

这话倒是不假,皇后一时也无话辩驳。

谢承安又道:“儿子这次漏夜前来,就想跟母后说一声,巫蛊一案也是该有个结果了。”

“你打算动手了?”

皇后微微皱着眉头。

谢承安点头,“此番之路定是凶险无比,所以儿子希望母后不要托儿子的后腿,必要的时候帮儿子护着他。”

皇后也没想到一向来乖巧懂事的谢承安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就真的瞧上那个小太监了?”

谢承安定定的看着座上的皇后,然后点头。

“所以,儿子希望给宝儿喂毒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否则”他的眼神里透着森冷的寒意,“儿子定会让母后后悔的。”

皇后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本宫便知道没了根的东西,说话是信不得的,前头哄着本宫

高兴说绝对不会告诉你,转脸就狐媚的勾着你来质问本宫。这样的狐媚妖孽,本宫怎么能放心留他在你身边。”

“宝儿他什么都没说,可是母后您忘了,儿子自小长在宫里,什么样的阴毒之事没见过?”

谢承安丝毫没有让步。

“母后,儿子再跟您说一声,您要是再敢在宝儿的身上动心思,儿子便让您竹篮打水一场空。儿子说到做到,母后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皇后一生最看重的便是她的地位和她母家的荣耀,这是她的软肋。

皇后气的浑身发抖,“你你这个孽子”

谢承安倒也不恼,“儿子不是哥哥,儿子叫谢承安!是您和父皇的二儿子。更深露重,母后还是早些歇息,儿子告退了。”

出了景仁宫,夜风更紧了些。

清冷的月色照在谢承安的身上,愈发显出了他的孤寂。

他也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何感受?畅快或是心酸?

等回到了东宫,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谢承安才觉得稍稍安心了些,熟睡中的余丰宝扭着身子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高兴说绝对不会告诉你,转脸就狐媚的勾着你来质问本宫。这样的狐媚妖孽,本宫怎么能放心留他在你身边。”

“宝儿他什么都没说,可是母后您忘了,儿子自小长在宫里,什么样的阴毒之事没见过?”

谢承安丝毫没有让步。

“母后,儿子再跟您说一声,您要是再敢在宝儿的身上动心思,儿子便让您竹篮打水一场空。儿子说到做到,母后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皇后一生最看重的便是她的地位和她母家的荣耀,这是她的软肋。

皇后气的浑身发抖,“你你这个孽子”

谢承安倒也不恼,“儿子不是哥哥,儿子叫谢承安!是您和父皇的二儿子。更深露重,母后还是早些歇息,儿子告退了。”

出了景仁宫,夜风更紧了些。

清冷的月色照在谢承安的身上,愈发显出了他的孤寂。

他也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何感受?畅快或是心酸?

等回到了东宫,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谢承安才觉得稍稍安心了些,熟睡中的余丰宝扭着身子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高兴说绝对不会告诉你,转脸就狐媚的勾着你来质问本宫。这样的狐媚妖孽,本宫怎么能放心留他在你身边。”

“宝儿他什么都没说,可是母后您忘了,儿子自小长在宫里,什么样的阴毒之事没见过?”

谢承安丝毫没有让步。

“母后,儿子再跟您说一声,您要是再敢在宝儿的身上动心思,儿子便让您竹篮打水一场空。儿子说到做到,母后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皇后一生最看重的便是她的地位和她母家的荣耀,这是她的软肋。

皇后气的浑身发抖,“你你这个孽子”

谢承安倒也不恼,“儿子不是哥哥,儿子叫谢承安!是您和父皇的二儿子。更深露重,母后还是早些歇息,儿子告退了。”

出了景仁宫,夜风更紧了些。

清冷的月色照在谢承安的身上,愈发显出了他的孤寂。

他也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何感受?畅快或是心酸?

等回到了东宫,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谢承安才觉得稍稍安心了些,熟睡中的余丰宝扭着身子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高兴说绝对不会告诉你,转脸就狐媚的勾着你来质问本宫。这样的狐媚妖孽,本宫怎么能放心留他在你身边。”

“宝儿他什么都没说,可是母后您忘了,儿子自小长在宫里,什么样的阴毒之事没见过?”

谢承安丝毫没有让步。

“母后,儿子再跟您说一声,您要是再敢在宝儿的身上动心思,儿子便让您竹篮打水一场空。儿子说到做到,母后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皇后一生最看重的便是她的地位和她母家的荣耀,这是她的软肋。

皇后气的浑身发抖,“你你这个孽子”

谢承安倒也不恼,“儿子不是哥哥,儿子叫谢承安!是您和父皇的二儿子。更深露重,母后还是早些歇息,儿子告退了。”

出了景仁宫,夜风更紧了些。

清冷的月色照在谢承安的身上,愈发显出了他的孤寂。

他也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何感受?畅快或是心酸?

等回到了东宫,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谢承安才觉得稍稍安心了些,熟睡中的余丰宝扭着身子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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