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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时分,天光熹微。
养心殿的火终于灭了,卫忠带着人正在清理战场,清点伤亡人数,务必要在天亮前让整个京城的百姓恢复日常的生活。
街道上的尸体早已清理干净,登记在册,只等他们的家人来认领。
所有善后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清晨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化作一摊废墟的养心殿偶有复燃的火苗冒出,又很快被水浇熄,来来往往的宫人们脚步匆匆。
这注定是不安的夜晚,可一切又都在黎明前归于平静。
皇后匆匆赶来的时候,远远瞧见立在偏殿外的谢承安,他身上的衣袍被火撩的卷曲在了一起,身上满是污渍,可脊背却挺的笔直。
她抹着眼泪想要上前抱抱谢承安。
可谢承安却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
皇后的手虚虚的愣在半空中,复又无力的垂下。
“我听宫人们来禀,知道你没死母后高兴坏了,可是方才养心殿火势凶猛,你着实不必以身犯险的,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母后可怎么活啊?”
谢承安拱手道:“儿臣无事,父皇也被救出来了,只是吸入了大量的烟尘,眼下正昏迷着,太医们都在偏殿照顾,母后若是不放心可进去瞧瞧。”
皇后点头,走了一段又回身问道。
“那贵妃呢?”
谢承安回道:“死了!”
皇后的面上闪过一丝痛快的神色,“都是这个贱|人挑起的事端,否则哪里有这些事情?如今死了也是她咎由自取”
谢承安又想起刚才他和卫忠闯进养心殿的时候,端贵妃那疯魔的模样,她笑的很开心,眉眼里都带着笑意,她跳着舞说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那样的笑容是他一次在端贵妃脸上看见,一如豆蔻少女般单纯。
谢承安找到了已经晕过去的乾元帝,将人背了出去。
再回头的时候火舌已经将端贵妃吞没了。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可以把人逼成这样,连葬身火海都不畏惧,反而却能笑的如此开心?
他想或许端贵妃所做的一切,求的不过是此刻的解脱吧?
什么皇位,什么荣华,大概她都没曾放在眼里吧
。
他正望着天边的启明星发呆,有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过来了,“启禀殿下,皇上醒了,此刻想要见殿下。”
偏殿里有浓浓的药味,连空气里都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乾元帝躺在床上,神色无比虚弱。
谢承安走到床前,恭敬的行礼。
“儿臣给父皇请安。”
乾元帝撑开了眼睛,看着跪在不远处的谢承安。
“其实你原也不必冒险进去救朕的,端贵妃一死,老三逃了。只要朕一死,你就是救大周社稷于水火的大功臣,就算没有朕的诏书和玉玺,你都是大周未来的皇帝。”
谢承安冷眼看着床上的人。
此时的乾元帝虚弱无比,跟寻常的老者并无区别,他的脸上有了皱纹,鬓边有了白发,记忆交叠的刹那,谢承安想起儿时的父皇是何等威严和严厉,他似乎从来都不会笑,永远紧绷着一张脸,让人望之生畏。
“儿臣行事只求无愧于心,救您只因为您是儿子的父亲,无关其他。”
乾元帝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他颓然的闭上了眼睛,顿了好大一会儿,才再次睁开了眼睛,“传国玉玺和诏书朕放在了老九的宫里,你自己去拿吧,朕老了”
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谢承安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乾元帝喝下之后脸色似是缓和了些。
“身为帝王,只能做个无情之人,若是动了真情,便会有了把柄,有了软肋,这一点朕希望你记住,喜怒不形于色,心思不要让人轻易可以猜出。”
谢承安半垂着眸子,轻声问道。
“父皇觉得自己这一生快乐吗?值得吗?”
乾元帝默了默,干裂的嘴唇嗫嚅着,良久才道。
“身为帝王,朕别无选择。”
谢承安拱手道:“父皇安心歇着吧,外头还有事需要儿臣去处理,儿臣先行告退。”
乾元帝看着谢承安离开的背影,又开口叫住了他。
“朕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你学会如何断情绝爱,朕知道你对那个小太监有情,从前纵着你是因为时机未到,如今”
谢承安脚下一顿,怒气冲冲的走了回去,一把揪住了乾元帝的衣领。
“你要是敢杀了宝儿,我至死也不会原谅你。你不是最爱你的江山吗
?我有一万个法子让它迅速腐烂然后消亡。”
乾元帝笑了笑。
“你不会的,就算你肯,你母后也不会肯的。”
谢承安扯了扯嘴角,眼底浮现出疯狂而决绝的神色。
“父皇,我想你弄错了,我是谢承安,我不是大哥,你们别以为给了我一条命,我就得搭上我的一生和我心爱之人的命来报答你们。父皇你真可怜你真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稀罕这个破皇位吗?”
他松了手,乾元帝倒了下去。
“父皇,你最好祈祷你的人动作没那么快,否则我就让你眼睁睁看着你最看重的大周江山是如何被我一手摧毁的。”
谢承安大步离开。
“程彭,备马!”
皇后见状忙上前阻拦,“承安,如今京中局势未定,你父皇又病重垂危,你想去哪儿?”
谢承安挣开了她,翻身上马。
“我得去救我的爱人。”
皇后拔|出发上的凤簪抵在脖子间,“今儿你要是敢踏出皇宫一步,本宫就死在你的跟前。”
谢承安冷眼瞥了她一眼,夹着马腹喝了一声“驾”,马儿疾驰而去。
程彭跟在他的身后。
“皇后娘娘她?”
谢承安嗤笑一声,“放心,她舍不得死的。”若是她真是那样的人,早在他死在淮水的时候就该发了疯的去找端贵妃报仇的,可是她没有,反而只一心联系着母家想要物色下一个最合适的继位人选。
说到底她还是最爱她的荣华富贵罢了。
试问这样一个人,又怎会放着即将到手的太后之位不要呢?
两人刚出了城,就碰到了负伤赶回来的暗卫。
程彭忙翻身下马,给他服下止血散后忙道:“我不是让你贴身保护余公公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暗卫忍着痛回道:“属下六人按照统领的意思听从余公公差遣,一个去了余家村接人,一个去解决人牙子,属下四人陪着余公公进城去找他的妹妹,原本一切都很顺利,谁知出城的时候遇到了一队人马,他们个个都是高手,属下跟他们过招,应该是大内的人。其他三个兄弟都死了,余公公也被他们抓走了,奴才听了余公公的话,冒死逃出来送信的。”
暗卫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疼的满头大汗。
程彭取出水囊,喂他喝了点水,暗卫这才好受了些。
“殿下切勿动怒,属下已经在那些人的身上悄悄放了幻萤虫,只要寻着幻萤虫的踪迹定能救出余公公的。”
谢承安的脸色阴沉如水。
“程彭,你好大的胆子。”
程彭跪下求饶道:“殿下要责罚属下,任何时候都可以,眼下还是救余公公要紧。”
谢承安倒也没再纠缠,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有一只成年的幻萤虫王,尾部有着点点的绿光,幻萤虫王天然对着其产下的普通幻萤虫有着感应,哪怕是远在千里亦可。
他将瓶塞打开,幻萤虫王便飞了出去。
谢承安扬着马鞭,喝道:“跟上。”
一行人连夜赶路,等快到拂晓时分的时候已经出了京城地界。
马车内,三皇子目光灼灼的盯着手脚被捆的余丰宝,他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啧啧,果然长的很是俊美,难怪谢承安如此将你放在心上。”
余丰宝使劲一甩头,挣脱了他的钳制。
三皇子轻笑一声,“如今我已是丧家之犬,只要有你在我就多了一个护身符,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不过”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余丰宝慌了神,“你想干什么?”
三皇子伸手摸向了他的腰间,狠狠的揉搓了一把,“腰肢够软够细,想必床上功夫也不错吧,否则怎么能勾住我那不解风情的二哥呢,如今你落在我的手上,呵呵我与他是兄弟,伺候他跟伺候我不还是一样的”
余丰宝蠕动着身体往后退着。
忽然马车一个急停,马儿的前腿高高扬起,马车一震,直摔得余丰宝七荤八素。
三皇子喝道:“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是外头传来的厮杀声。
三皇子心下一惊,难道追兵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好在追来的人不多,不过身手却很了得,加上之前在城门外折损的几人,眼下虽然不至于落败,但是想走一时半会却又走不了。
就在双方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谢承安追了过来。
谢承安将幻萤虫王收进玻璃瓶里,提剑便杀了过去,他如一尊杀神一般,持剑而来。
“一个不留。”
他从齿缝中挤出的几个字,冰冷
的如同从地底传出来的一样。
程彭自知犯错,眼下唯有立功救下余丰宝才有活路,早已杀红了眼。
很快官道上便躺满了尸体,鲜血流了一地。
三皇子将匕首架在了余丰宝的脖子上,“谢承安,让你的人都退下去,否则我就宰了他。”
谢承安抬手,示意程彭带人退下,然后一个人往前走了去。
“谢承河,你要是放了他,本宫可以考虑留你一命。你若是敢伤了他,本宫让你这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神情阴狠毒辣。
三皇子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
“就算你肯放了我,父皇他也不会原谅我的,现在母妃已经死了,我只要你肯放了我,只要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一定放了他。”
余丰宝见着浑身是血的谢承安也不知那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忍不住就红了眼圈。
“殿下,对不起。我”
他不想连累他,可到底还是连累他了。
谢承安看了他一眼,从刚才到现在他都不敢看他一眼,生怕见了会分心,如今见余丰宝完好无损似是没有受伤,这才稍微安心了些,投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宝儿,你别怕,本宫一定会把就救回来的。你还没嫁给本宫,本宫怎么舍得让你走了呢?”
三皇子见了如此情状,扯着嘴角道:“真看不出来,我的二哥还是个情种呢”
话音刚落,怀中的余丰宝往后一撞,就地滚了出去,然后扬起了左手。
“咻”
细小的暗箭从袖箭中射出,正中三皇子的咽喉。
那暗箭上抹了剧毒。
三皇子捂着脖子,圆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你”
他到死也不明白余丰宝是怎么挣脱绳索的。
一切都只发生在呼吸间,谢承安反应过来后,连忙跑了过来,将余丰宝抱进了怀里,低头便吻住了他的唇。
“宝儿”
余丰宝疼的直冒冷汗。
“殿下,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谢承安吓的忙举起了双手,焦急的问,“宝儿,你伤到哪儿了?”跟着便看到了余丰宝虚虚垂在身侧的右臂。
余丰宝对着他笑了笑。
“殿下,我手断了。”
方才战斗一开始,他就趁着三皇子分心,撞断了自己的右臂,然后忍痛解
开了绳索。后来谢承安也赶来了,他便临时改变了计划,依旧装出一副被捆绑的模样。
谢承安摸着他的肩头,“宝儿,你忍一忍,本宫先给你将骨头接上。”
余丰宝点头。
“好!”
谢承安动作快狠准,只听“咔擦”一声,骨头便被接上了。
余丰宝虚虚的躺在他的怀里。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谢承安只觉鼻头一酸,“宝儿,你原不必如此的。”
“好美啊!”
余丰宝看着日出,转头便覆上了谢承安的唇。
如若可以,他怎么舍得让谢承安背上杀弟的罪名和阴影。
为了你,我愿手染鲜血。
开了绳索。后来谢承安也赶来了,他便临时改变了计划,依旧装出一副被捆绑的模样。
谢承安摸着他的肩头,“宝儿,你忍一忍,本宫先给你将骨头接上。”
余丰宝点头。
“好!”
谢承安动作快狠准,只听“咔擦”一声,骨头便被接上了。
余丰宝虚虚的躺在他的怀里。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谢承安只觉鼻头一酸,“宝儿,你原不必如此的。”
“好美啊!”
余丰宝看着日出,转头便覆上了谢承安的唇。
如若可以,他怎么舍得让谢承安背上杀弟的罪名和阴影。
为了你,我愿手染鲜血。
开了绳索。后来谢承安也赶来了,他便临时改变了计划,依旧装出一副被捆绑的模样。
谢承安摸着他的肩头,“宝儿,你忍一忍,本宫先给你将骨头接上。”
余丰宝点头。
“好!”
谢承安动作快狠准,只听“咔擦”一声,骨头便被接上了。
余丰宝虚虚的躺在他的怀里。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谢承安只觉鼻头一酸,“宝儿,你原不必如此的。”
“好美啊!”
余丰宝看着日出,转头便覆上了谢承安的唇。
如若可以,他怎么舍得让谢承安背上杀弟的罪名和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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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绳索。后来谢承安也赶来了,他便临时改变了计划,依旧装出一副被捆绑的模样。
谢承安摸着他的肩头,“宝儿,你忍一忍,本宫先给你将骨头接上。”
余丰宝点头。
“好!”
谢承安动作快狠准,只听“咔擦”一声,骨头便被接上了。
余丰宝虚虚的躺在他的怀里。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谢承安只觉鼻头一酸,“宝儿,你原不必如此的。”
“好美啊!”
余丰宝看着日出,转头便覆上了谢承安的唇。
如若可以,他怎么舍得让谢承安背上杀弟的罪名和阴影。
为了你,我愿手染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