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59、第59章
天才最快的站!
幽暗潮湿的顺天府大牢里,一只巴掌大的老鼠爬过了男人的脚背,男人一脚将其踢开,硕鼠“吱吱”的乱叫了两声又跑开了。
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发现手上带了镣铐,一动就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他淡然的走到牢门前,拿着镣铐敲打着门,“叮叮当当”的声响回荡在了空旷的大牢里。
“你们这些瞎了狗眼的东西,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衙役正在外面打瞌睡,忽然被惊醒了,持着棍子就走了过来,隔着门就招呼在了男人的身上,“你要是再敢闹,仔细官爷我剥了你的皮。”
男人吃了亏往里站了站,吼道:“你打我,你一个小小的衙差居然也敢打我,我告诉你,我弟弟那可是新帝身边的第一大红人,你得罪了我,回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衙役冷笑了一下。
“你弟弟要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我爹那还是玉皇大帝呢。给我安分点,否则差爷手中的棍子可不认人。”
棍子敲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男人吓的瑟缩了一下,后又不甘示弱的喊道,“我弟弟叫余丰宝,我叫余大龙,回头等我弟弟来了,到时候有你好看的,我呸”
“哼,这天下间走到哪儿都逃不过个理字,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谁人不知道皇上跟前的红人是个太监,一个阉人的穷亲戚也敢在此嚣张。”
衙役打着哈欠往回走去。
男人挨了打,倒也不敢再闹事。
陆正廷一早就被师爷给吵醒了,外头天才蒙蒙亮,他打着哈欠问,“何事这样着急忙慌的?”
在这遍地都是皇亲国戚,权贵重臣满地走的京城里,他一个正三品的顺天府尹整日里的左右逢源,讨一口饭吃容易吗?
每天都操着全京城安稳的心,却只拿着微薄的俸禄,生怕哪天一个不察就得罪了人。
师爷拱手道:“昨儿万花楼里闹出了一起人命官司。”
陆正廷皱了皱眉,京城里的那些个公子哥哪年不得闹出些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新闻来,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这一回的是哪家的少爷啊?”
师爷顿了顿。
“这人姓余,乃是京郊余家
村人,原也只是乡野村夫,不过”
陆正廷之所以能稳坐顺天府府尹的位置,那靠的就是消息灵通,他脑子里一转,迅速的撇去了京中权贵,然后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莫不是跟那个颇得圣宠的余公公有关?”
师爷点头。
“大人,一会儿上朝的时候,您要不要先探探这位余公公的口风?”
余丰宝昨夜难得睡的安稳,今儿便早起陪着谢承安一道上了朝,他立在龙椅的斜下方,身体微微躬着。
陆正廷之前从未跟余丰宝接触过,今儿留神打量了起来,才在心中惊叹一声,果然是长了一副好皮囊,那身太监服穿在他身上,勾出了纤细的腰身,半垂着的眸子虽看不清神情,不过却难掩姿色,也难怪皇上会偏疼些,果然长的我见犹怜,天然有着一股风流气息。
余丰宝感官敏锐,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便悄然打量着,四目交接时,男人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两人悄无声息的交流着,这一幕却全都落在了坐在龙椅上的谢承安眼里。
谢承安抿着唇不说话,一道锐利的光扫在了陆正廷的身上。
陆正廷吓了一大跳,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身子弓的愈发低了。
下朝之后,官员们鱼贯而出。
余丰宝寻了个机会,便往外走去,果然在宫门外瞧见了陆正廷。
他打量着他,陆正廷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面容清瘦,留着长须,京中的官员他原也不认识的,可他是近身伺候谢承安的人,平日里说的多了,少不得就留心了起来。
“陆大人,有事找我?”
陆正廷把人拉到一旁,悄声道:“有这么个事,下官想讨余公公的主意,昨儿晚上在万花楼发生了一起命案,杀人者称是余公公您的哥哥,下官一时也不好还请余公公”
余丰宝脸色一沉。
“陆大人身为京城的父母官,看来是愈发的糊涂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都是天经地义之事,怎的如今反倒先来问我了?”
陆正廷擦了擦额上的汗。
“余公公说的是。”
余丰宝又道:“大人若是证据确凿,那就按律法行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实在无需来问我。”
待到人走远了,陆正廷这才抬起头来
,远远瞧着那抹瘦削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还真有些拿捏不准余丰宝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反话。
余丰宝刚一进养心殿,就被谢承安给搂了个满怀。
“这一大早的谁惹朕的宝儿生气了?”
余丰宝红着脸道:“奴才哪里有生气啊?”
谢承安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宝儿是朕的枕边人,你那点小心思哪里能逃得过朕的眼睛,你说,是不是陆正廷那个老匹夫惹到你了?朕明儿就寻个由头把他调出京城去。”
“皇上,你可不能意气用事,陆大人他没有惹我生气。况且你把他调出去了,到哪里去找一个这么趁手的人来填顺天府这个缺,陆大人在这个位子上干了有些年头了,对京中情况最是熟悉。”
余丰宝说的头头是道。
谢承安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宝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要不是知道宝儿一心为了朕,就冲他今儿敢在金銮殿上对你使眼色,朕就该诛他九族。”
他说的一本正经,余丰宝忍不住笑道:“如今都当了皇帝了,怎的愈发的小气起来,连臣子的醋都吃,况且陆大人年岁大的都可以当奴才的爹了,奴才又怎会”
谢承安乐的眉开眼笑。
“这么说宝儿呆在朕身边,是贪图朕年轻俊朗,身强体健,等朕上了年纪,你就要去找其他更年轻的了?”
他的手不断在余丰宝的腰上挠着。
余丰宝素来怕痒,只求饶道:“皇上真是越来越小心眼了,等皇上上了年纪,奴才也老了,到时候哪里还有年轻的能瞧上奴才啊?”
他咬着唇又补了一句。
“况且奴才是打定主意要跟着皇上一辈子的。”
晌午时分,小太监匆匆进了养心殿,在余丰宝耳边耳语了几句。
余丰宝交代了几句服侍谢承安的细节,比如茶要八分烫,屋子里要通风,熏香不要太浓等等十数条,交代完之后又让御前的人重复了一遍,这才放心的去了。
余父和余母都是一辈子的庄稼人,哪里见过宫里的阵仗,只吓得缩手缩脚跟个鹌鹑似的,远远的见了余丰宝进来,余母就红了眼圈。
“三儿”
余丰宝喊了一声,“爹,娘你们二老要是为了大哥的事来的,恕我无能为力
,你们请回吧。”
余父和余母没想到余丰宝会一口回绝。
两人愣了一下,就跪了下去。
“娘知道,你恨我和你爹,恨我将你卖进了宫里,挨了一刀子家伙也没能留个后,可娘那也是没办法,咱们家那么多口人,要不是万不得已,娘哪里舍得啊。”
她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余丰宝想若是他卖身的钱真的给了弟弟考学,给妹妹存了嫁妆,那他也认了,好歹余家于他有养育之恩,也算是还了这份恩情了。可事实却是大哥和二哥不上劲,不仅没娶到媳妇儿,还把银子都败光了,害得卖了两个妹妹,弟弟没书读。
余父生的木讷,咳嗽了两声道。
“三儿,你也别怪爹娘狠心,你想想要不是当初我们送你进了宫,哪里能有今天这泼天的富贵,如今你哥哥犯了事,不过打死个龟公罢了,你跟皇上说一声,饶了他这一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余丰宝寒着一张脸。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件事我爱莫能助,你们都回去吧,官府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人家龟公那也是爹生父母养的,家里也有妻儿老小,大哥动手时怎么就不想想后果。”
余母像是看鬼一样的看着余丰宝,昔年那个在家里任劳任怨的余老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她瘫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你大哥要是死了,我也没法活了。三儿,你好狠的心啊,你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给养大的,如今攀了高枝了,连父母家人都不要了。”
“你们都来看看啊,我养了这么个不孝的逆子啊”
余丰宝强忍着泪意,哽咽道:“爹,娘,我念你们养育我一场,把妹妹们都赎了回来,让弟弟有书读,你们余家过不下去了,把我卖进宫里当了太监,我也认了。我自认对余家已经仁至义尽。今天就算你们说破大天去,大哥的事我也没有办法,一切就看官府怎么判。”
屋中没其他人,余父和余母对着余丰宝就骂开了。
白眼狼,黑心鬼,各种恶毒的言语脱口而出。
余丰宝就这么站在那儿任他们骂着。
谢承安忙完手头上的事一抬头见余丰宝不在,问了才知道余父和余母找来了,便忙不迭的赶了过来
,果不其然他连重话都舍不得骂一句,捧在手心里的宝儿却被人骂的体无完肤。
他沉着脸走了进去。
“大胆!”
余父和余母吓了一跳,他们虽不认识皇上,但也知道宫里的人得罪不起,忙跪了下去。
谢承安旁若无人的将余丰宝揽进了怀里。
“平日里说朕的那副伶俐的口齿呢?从前就整日里说朕又懒又自大,怎的到了自己头上,都被人骂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回嘴,朕瞧着你那点子出息也就只能对着朕厉害。”
余丰宝靠在他的怀里,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谢承安拍着他的背,厉声道。
“宝儿,是朕的人,将来入的也是谢家的族谱,跟你们余家有何关系?胆敢辱骂皇亲国戚,在宫里大声喧哗,你们有几颗脑袋够朕砍的?”
余父和余母吓的瑟瑟发抖,磕头如捣蒜似的求饶。
余丰宝吸了吸鼻子,“皇上,让他们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了。”
谢承安厉声道:“滚!”
余父和余母连滚带爬的就出去了。
谢承安见怀里的人哭的伤心,一颗心都快碎了,“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又何必”
“他们是没有见识的农户,怎的皇上也说这样的话,如今皇上刚登基,我又是皇上的人,这事整个朝堂乃至整个京城的人都盯着呢,要是因为我徇私枉法了,那以后皇上还怎么服众,还怎么治理这天下?”
余丰宝趴在他的怀里,细细的说着原委。
谢承安心头一软,将人搂的更紧了。
“朕就知道宝儿无时无刻都是向着朕的。”
余丰宝伸手揽着他的劲腰。
“有皇上在,奴才就有了家,奴才不护着皇上,护着谁啊?”
余丰宝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这会子靠在谢承安的怀里竟然睡着了,谢承安将人抱回了养心殿,放在床上,又替他掖好了被角,这才出了里间。
外面跪着的余父和余母,两人皆都是额头触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谢承安沉声道:“你们两是宝儿的养父养母,朕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朕只问你们,当年是何人将宝儿托付给你们的?”
余母大着胆子回道:“回皇上的话,民妇记得当时是个年轻漂亮的男子将
孩子送到我家门口的,男子长的很好看,跟三儿大概有七八分相像,民妇还跟他说过话,听口音似乎不像是咱们大周人,倒像是”
余母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在街上看过街头卖艺的也曾有一样的口音。
“倒像是南疆那边来的。”
谢承安眉头紧皱,他曾答应余丰宝要帮着他找他的家人。
“就这些吗?”
余母点头。
谢承安命人将余父和余母送走之后,又吩咐让人把所有关于南疆的古籍和书册都找了出来。
正准备要翻阅,就见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
谢承安不悦的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奴才该死,还请皇上恕罪。”
小太监磕头求饶。
谢承安皱着眉头问。
“何事?”
小太监结结巴巴回道:“五百里加急来报,羌州地动,死伤无数,请皇上速派人前去救援。”
孩子送到我家门口的,男子长的很好看,跟三儿大概有七八分相像,民妇还跟他说过话,听口音似乎不像是咱们大周人,倒像是”
余母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在街上看过街头卖艺的也曾有一样的口音。
“倒像是南疆那边来的。”
谢承安眉头紧皱,他曾答应余丰宝要帮着他找他的家人。
“就这些吗?”
余母点头。
谢承安命人将余父和余母送走之后,又吩咐让人把所有关于南疆的古籍和书册都找了出来。
正准备要翻阅,就见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
谢承安不悦的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奴才该死,还请皇上恕罪。”
小太监磕头求饶。
谢承安皱着眉头问。
“何事?”
小太监结结巴巴回道:“五百里加急来报,羌州地动,死伤无数,请皇上速派人前去救援。”
孩子送到我家门口的,男子长的很好看,跟三儿大概有七八分相像,民妇还跟他说过话,听口音似乎不像是咱们大周人,倒像是”
余母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在街上看过街头卖艺的也曾有一样的口音。
“倒像是南疆那边来的。”
谢承安眉头紧皱,他曾答应余丰宝要帮着他找他的家人。
“就这些吗?”
余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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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要翻阅,就见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
谢承安不悦的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奴才该死,还请皇上恕罪。”
小太监磕头求饶。
谢承安皱着眉头问。
“何事?”
小太监结结巴巴回道:“五百里加急来报,羌州地动,死伤无数,请皇上速派人前去救援。”
孩子送到我家门口的,男子长的很好看,跟三儿大概有七八分相像,民妇还跟他说过话,听口音似乎不像是咱们大周人,倒像是”
余母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在街上看过街头卖艺的也曾有一样的口音。
“倒像是南疆那边来的。”
谢承安眉头紧皱,他曾答应余丰宝要帮着他找他的家人。
“就这些吗?”
余母点头。
谢承安命人将余父和余母送走之后,又吩咐让人把所有关于南疆的古籍和书册都找了出来。
正准备要翻阅,就见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
谢承安不悦的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奴才该死,还请皇上恕罪。”
小太监磕头求饶。
谢承安皱着眉头问。
“何事?”
小太监结结巴巴回道:“五百里加急来报,羌州地动,死伤无数,请皇上速派人前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