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浅星眸一怔,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白逢幺说的话,什么宗门?什么为宗门着想?
“逢幺,我不太明白你的话?宗门?白门毒宗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白逢幺既然说出来了,也就不打算再瞒着华浅了,她叹了一口气,道:“浅浅,我实话告诉你,你的万毒体质只有我们白门毒宗的宗主嫡亲一脉才会有,外人绝不可能拥有,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的身份,但是我有八成的把握肯定你是白门毒宗的人,或许你和我母亲白天心宗主之间会有什么关系,这些我还需要再去确认。”
华浅懵住了,她身上的万毒体质是在前世的时候爷爷用万种毒药替她练就的万毒之体,并不是逢幺所说的那样,所以她也不会和白门毒宗有什么关系,但是穿越而来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的,也说不出口的。
“逢幺,我不是你说的你们宗门的人,正好我要回华府一趟,你跟我一起回去一趟吧。”
白逢幺知道她现在解释不清,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印证,现在翟墨渊的病情更重要,索性也就答应了华浅一起去。
……
然而在这个时候,裴厉的身影快速的从她们刚刚谈话的角落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快的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到。
太和殿内,翟墨渊俊逸无双的脸上带着凝重,剑眉紧蹙着。
他静默的听着裴厉向他回禀刚刚探听的所有消息,他的心里揪着疼,但面色却是一脸的平静。
他猜的果然没错,白逢幺叫浅浅单独出去果然并非单纯的配药,原来需要救他的寒血是救浅浅性命的唯一药材,而那个傻丫头竟然要瞒着他把这个药材给他。
翟墨渊只觉得喉咙哽咽,她的心头血,救她性命的寒血,这些他一个都不会要。
“她待会要去哪里?”
翟墨渊问出来时,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话有多干涩。
裴厉恭敬道“属下探听到娘娘和白姑娘准备要去华府,属下已经让裴软先行跟上娘娘,属下回来禀告。”
翟墨渊眼里微微闪烁,道:“你去跟紧浅浅,时刻盯着寒血的下落,随时向朕禀告。”
裴厉抬手领命后迅速从太和殿退了出去。
一路回到东宫,因为华浅现在的身份,再加上现在天下分割成太子和楚王两方盘踞势力,谁都不知道这天下会是谁的。
所以现在华家谁也不敢得罪身为太子妃的华浅。
华峰巴不得巴结华浅呢,寒血也就拱手奉上了。
华浅就将寒血交给了白逢幺,因为寒血上本身就有毒,所以白逢幺先去了医房准备。
因为需要心头血,所以在白逢幺万分为难下,还是答应了华浅和她一起去太医院。
“浅浅,心头血并非身上一般的血,从心头取血,会十分痛苦的。”
白逢幺目光挣扎的看着华浅,柳眉紧蹙着。
华浅没有说什么,而是道“我会想办法瞒着阿铮的,到时候你只管让他服用下解药便好,区区一点心头血,没什么的。”
医房的药房里只有华浅和白逢幺两个人,白逢幺在万般为难下,才替华浅准备好了取心头血的小瓷瓶和匕首。
“需要小瓷瓶一瓶的心头血来炼制解药,这是匕首,浅浅,你再想想,好不好。”
华浅接过匕首,匕首是刺骨的凉,握在手心里,好似直接顺着血液把这股凉意带到了浑身。
拿着匕首朝心口去扎,若非勇气很大的人,真的做不到。
白逢幺在一旁已经准备好了止血的纱布和药,她柳眉紧蹙着,因为她此时比华浅还要紧张。
华浅星眸看了眼匕首,她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就连握着匕首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她紧咬下唇,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一刀扎下去,只有这样,翟墨渊才能得救。
她心里是害怕,但是这些害怕和她想救翟墨渊的心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惊涛骇浪般的坚定淹没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害怕。
华浅拿起匕首,直接就朝她的心口扎了下去,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心口一凉,一种温热的液体顺着她发寒的皮肤流出,她感觉不到,因为扎下去的一瞬间,她就已经觉得麻木了。
“啊…”
刺骨的疼如同万千的针扎在她的心口一般,疼得她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了出来,心口的疼似乎连通着身体的每一处经络,华浅的脸色骤然惨白。
白逢幺眼眶一红,连忙将小瓷瓶递过去盛华浅的心头血,看着鲜红的血流进白色的小瓷瓶里,白逢幺只觉得她的心也有种被撕裂的疼。
“砰!”药房的门一下子就被踹开了,只见门外翟墨渊猛然止住了脚步,他看到那把匕首扎在华浅的心口,那一瞬间,他觉得背脊发寒,浑身僵硬。
他还是来晚了一步,鲜红的血映在他的眼里,如同针一般刺眼,让翟墨渊几乎顷刻间就红了眼。
他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推开白逢幺,看着那把匕首,他连手都在发颤。
白逢幺也被吓到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翟墨渊,就像是一个夜色里的修罗,让人连靠近的胆量都没有。
裴睿赶了过来,看到白逢幺也吓坏了,连忙走了过去,道“没事没事,你别害怕,我在。”
白逢幺浑身僵硬无力,她怔怔的站在那里,不过裴睿站在她身边,多少给了她一点安全感。
“太医…宣太医过来!”翟墨渊几乎是狂吼出声,他额头上青筋凸起,如同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蛇。
太医院的太医都赶了过来,翟墨渊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了床榻上。
华浅此时已经疼得脑袋昏黑,她迷迷瞪瞪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觉得浑身冰凉,疼得几乎昏厥过去。
太医院的人手忙脚乱的给华浅包扎医治,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丝的动静,太医院的偏房里,气氛如同炼狱般,都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太医院院判的额头上此时已经冷汗涔涔,不是因为病情,而是因为在他们身后,是一个暴怒的太子殿下。
好在华浅的伤势并不严重,所以太医院的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向翟墨渊复命。
翟墨渊整个人就是僵硬的,他眸子猩红的盯着床榻上的人儿,所有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在心里翻腾,几乎已经到了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