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好好悄悄将眼睛睁开个缝隙。
“这老哥儿,好歹也是暗卫,说话这么大声,他难道以为我是个聋子?”
不能啊,至少不应该啊?
裴询唇角勾起一份嘲弄的笑容,他玩弄着手中的匕首,直接坐在软榻上。
“无论她能不能杀了那昏君,只要东岳国的实权还在我裴询的手中,再立一个李修又如何?”
夏好好:“禽兽!”
竹子:“禽兽!”
系统:“禽兽!”
流茶:“嘤嘤嘤,主子好聪明!好英勇!好威武!”
确实,李修也只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找后妃的皇帝。
只要裴询不倒,一个李修倒下了,便能让千千万万个李修站起来了。
许是想到东岳国在自己的指尖跳舞,而皇帝又是软弱极其听信自己的昏君,他的心就像是绽放了一朵花,开的极为绚丽多彩。
裴询不慎,修长白皙的手指划出细细一道血痕。
可他不但没有擦拭,反到用另一只手指,用力的捻着着伤口,疼痛牵引着神经,而裴询反倒更加迷恋这种感觉。
“你下去吧。”
流沙颔首点点头,双手做辑,转身便离开了。
其实他不太明白,东岳国的女人那么多,清纯的,妩媚的,风骚的,傲娇的,泼妇类型的...
总之就是那么多类型的女人,可自家主子为何就是迷恋这一人?
流沙想的头疼,烦躁的捶了捶脑袋。
……
流沙走后。
裴询垂眸,眸中涌现温柔之色,看着手中的红玉狼毫。
不知为何,他当日抄夏家的时候。
脑海中的直觉带领他去了嫡大小姐的闺房,接着一眼便看到书桌上的这支红玉狼毫笔,几乎想都没想的收入囊中。
还有,皇帝本想处死这女人的时候。
也是因为裴询多说一句,皇帝将夏贵妃打入了冷宫,而不是一起被处死。
还有冷宫那日,他的胸廓又闷又痛,而脑海中都是牵引着去冷宫,就连小憩时,梦到的都是她那张脸。
只是那时的她,与现在不同。
即使是在冷宫,衣衫破旧,精神略有几分失常,可光是站在哪里,就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不卑不亢。
裴询那日还是去了冷宫。
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身狼狈的夏好好就抱着单薄的身体从残垣断壁的宫殿中跑出来。
那日如不是他心软,这个女人早就见阎王了。
“难道,她真的是从天上而降的仙子么。”
裴询愣了一下,朝夏好好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了书卷开始看书。
这就是她刚才醒之前发生的一切。
夏好好装作故意醒来的模样,一个翻转,双手托着脸颊,一脸崇拜的看着裴询。
“掌印大人好身体,这么早起来,起来锻炼么?”
装的真好,演的真像。
旁边的竹子嘴角一阵抽搐,它已经忍不住给自家宿主鼓掌了。
“昨晚洗澡舒服么,自然起得早些。”
呵呵呵,还真是恶毒的裴询。
瞧瞧,有三十多度测体温的人,是如何说出这如此冰冷的话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