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当然知道裴询的凶险了,只是...”
“只是你要造反?”
夏好好不知何时走到李厌的身旁,李厌一怔,一阵风吹过,发丝从额前掠过,转身时,昳丽清冷的面容有几分慌乱,显然是被吓到了。
至于是被人吓到了,还是被话吓到了,李厌心中有一定的衡量。
“造反,那本王自然不敢。”
李厌心中当然是想坐在皇位上,重新将这暴戾的朝政推翻,建立新的国度,至于通过造反这个渠道,这是李厌从来不敢想的事。
掌印府
裴询坐在软榻上,姿态慵懒,不似往日那般严肃凌寒。
长发未梳髻尽数披在肩上,身穿浅色柔和的绸缎大袍,领口略开,露出如雪般皙白的肤色,面容昳丽,白净的面容眼尾微红,盯着面前铜镜中的自己,颇有些走火入魔的邪气。
盯着镜中的自己,眸色有几分凌厉,只是这冰冷之中,还周旋着浅浅难辨的柔和。
一阵稀碎的脚步声传来,裴询俊美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晃如旧的眨了眨眼睫。
剑光火石之间,只听到几声剑刃碰撞,零碎不稳的脚步声,从高空摔落重重的砸在院外的鹅卵石上,便再无声息。
流沙身穿藏蓝色的衣袍,站在门外,有几分犹豫,接着便推开了房间的门。
眸中倒映着不远处晃晃略有模糊的身影,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放缓很多,他暗暗长舒一口气,便一脸沉稳的向自家主子的方向走了去。
“主子,那些人已经清理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28次刺杀了。”
“这些该死的臣子,莫非是觉得宫中皇帝已经死了,趁着您要立新太子的时候,准备刺杀您?”
“查出来是谁了么。”
裴询的声音如常淡漠,听不出喜怒情绪。
说道这个事,流沙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面容迅速的白了一个度。
就连他做辑的手,都微微晃动着。
裴询未说话,流沙实在是扛不住心中的压力,迅速的跪在地上,准备认罪。
“主子,这外头的尸体,都是外境的人,看体型和身量,都是常年训练的暗卫死侍,暂时还没调查处他们的身份。”
流沙短期时间,确实是暂无下手的方面。
这几天似乎朝里朝外的人,体中的那颗心,似乎都在横上横下的跳动着。
宫中的皇帝病入膏肓,已经时日无多了。
自家主子已经全然的封锁了消息,这几日便准备是要给九皇子做几件功德事,方便名正言顺的推上太子之位。
保证下一任皇帝,是自家主子一手推起来,掌控在手中的。
只是这几日宫中的老臣像是一起收到消息一般,不是重病在身,就是老母亲时日无多,要伴随在册,多是告老还乡的自推。
这朝堂上的风向可是极为奇怪。
还有这近月来,总是有训练的死侍不分昼夜的下毒刺杀,这华丽不异于皇宫的掌印府,都被死亡而来的血腥气浸泡入味了。
“无妨,那些老臣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贪生怕死那么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