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双赢(1 / 1)

厉阳的某个小县城中,这几天异常的平静。35xs以前牛逼哄哄,走路鼻子向天,时不时冒出一句“知道我是谁?我姓沈!”的贵人们,也不在街上走动了。

“沈家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有人悄悄的打听,脸上慢慢的笑容。

“听说朝廷有大官找他们的麻烦。”有人很肯定的道,“我家侄子的表舅在衙门做事,他亲眼看见,那些大官跑到衙门,衙门的老爷们都不敢吭声。”

有人高兴极了:“活该!姓沈的以为自己了不起,活该被朝廷抓!”

小道消息在百姓的口中越传越广,不断地丰富情节。

“我听说,沈家卖给皇后娘娘的衣服上有个破洞,皇后娘娘生气了,要杀了沈家满门!”有人大声的道。

附近的人用力的点头,沈家这种奸商,以为有人当了县丞就了不起了,竟然敢把有蛀洞的衣服卖给皇后娘娘,以为皇后娘娘好欺负啊,被满门抄斩也是活该。

一道人影躲在角落,听着百姓们唾沫横飞的造谣,心里慌得不行,悄悄的往后退,不敢惊动任何一个人,直到退出老远,这才飞一样的跑回了沈宅。

“子涵,你跑什么?”沈宅中,有人看见他惊慌的样子,斥责道。沈子晨惹了大祸,沈家两位族老一齐决定,沈家要避避风头,少出门为好,言行更要端庄稳重,被外人见了,也会以为沈家情绪稳定,天下太平。

“沈家要灭门了,还装什么装!”沈子涵怒吼。

一屋子的人随意的看着沈子涵,完全没有当一回事,沈子涵更怒了,原本还只是心里有点怕,更多的是不信的消息,立刻被他加油添醋的说了出来。

“嘿嘿,你们还不知道吧?沈子晨得罪的,不仅仅是段家,他还得罪了朝廷的贵妃!”他阴恻恻的笑。

一屋子的人依然没人理他,各自做着事,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他一眼,不过是惹了段家而已,什么时候扯上贵妃了?这种低级的谣言,有人信才怪呢。

好几个人看沈子涵的眼神中,更是深深的不屑。

沈子涵冷笑,就因为他第一个跳出来和沈子晨摘清关系,就被扔鄙夷和排斥了?难道你们就没有摘清关系?一群伪君子!

他竭力的挤出深深的惊恐,颤抖着道:“沈子晨和段家在并州道,为何要闹翻?那是因为段家贪污了战利品中的一个玉枕,送给了朝中的段贵妃,沈子晨反对,还检举了段家。”

屋子中的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认真的思索。

按照沈子晨的个性,还真有这个可能。朝中有贵妃姓段吗?小小的乡下人沈家,当然不知道。可是段家那种豪门,送一两个漂亮的女儿进宫当贵妃当皇后,很稀奇吗?

如此说来,难道竟然是真的?

屋子中的气氛渐渐的压抑。

沈子涵冷笑,怕了吧?他用力的跺脚:“沈家说不定会被满门抄斩!想要继续沈家的香火,不如赶紧把家产分了,各自逃命去吧!”

屋子中的人微微有些躁动,好几个人热切的看着沈沐琛和沈沐衍。不管沈子晨的事情,究竟闹到什么程度,大伙儿要不要各奔前程可以两说,分了家产却是眼前的利益。

沈沐琛稳稳的坐着,胡须都没有晃动一根,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沈沐衍摇头晃脑的伸指在桌子上打着拍子,也不知道在唱些什么。

众人摇头,两个族老怎么肯分家,分家了,哪有现在这么的威风八面。

沈子涵继续煽风点火:“只怕,那朝廷的大军就快到了,再不分家,四散逃命,只怕全家都要完蛋。闪舞35xs”

沈沐琛笑了,微微招手,沈子涵热切的跑了过去。

沈沐琛微微探出身体,道:“你是沈子晨的同胞兄弟,沈子晨既然惹出了大祸,殃及全族,那么,你自然应当赔偿全族的损失。所以,家族的财产,你一分都不会有。

我们可以逃走,你不能逃,你必须一死,为沈子晨谢罪,平息段贵妃的怒火。”

沈沐琛又是一招手,几个家丁跑了过来,一把将浑身发抖的沈子涵按倒在地,有家丁去翻找绳子。

“三叔,三叔!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沈子涵跪在地上,用力的挣扎,大声的叫着。

沈沐琛挥手,家丁微微的放松了一些,沈子涵急忙坦白:“都是我胡说八道的,我不知道沈子晨为了什么得罪了段家,更不知道段家有没有贵妃。”

屋子里的人并没有多少惊讶,患难见真情,沈子涵到底是什么货色,这段时日看得清清楚楚。

沈沐琛笑:“我知道。”

几个家丁终于松开了沈子涵,沈子涵用力的揉着发疼的肩膀,不敢看沈沐琛。

沈沐琛看着满屋子的人,缓缓的道:“两日前,子晨葬在了汝南城。”

屋子里的人又是微微骚动,没想到沈沐琛坐在家里,却能知道这么远的地方的消息,还这么的迅捷。

沈子敬从人群中走出几步,问道:“为什么是葬在了汝南城?”

沈子晨客死异乡,料理沈子晨后事的人,要么就该送信给厉阳沈家,或者亲自扶灵到厉阳,这才符合落叶归根的道理;要么就该在当地下葬,入土为安。

这汝南郡有好几个县,沈子晨不幸遇难在汝南下辖的县中,距离汝南城,其实还有上百里的距离,将他葬在汝南城,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沈沐琛沉默了片刻,道:“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料理的后事。”

为何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军爷们,要做出如此有悖常理的事情,沈沐琛就无从得知了。派去汝南的小县城的家丁,怎么可能知道军爷们的心思?沈沐琛也不认为需要知道更多的理由,只要知道这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意思,那就足够了。

“有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出面,段家想必不敢拿我们沈家怎么样。”沈子敬沉吟道。

段家若是为了和沈子晨的仇怨,人都死了,气也该消了,冲着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面子,很有可能就放过沈家的其他人。

屋子中的人一齐缓缓的点头,段家应该是讲道理的。

“那么,我是不是能够接回小小姐?”忽然,有个老妇眼睛闪着光,欣喜的道。

众人看去,认识那是沈子晨的妻子沈王氏的奶妈。王奶妈跟着沈王氏到了沈家的,一直喊沈王氏小姐,喊沈雪亭沈雪岚小小姐。

“谁让她进来的?”沈子敬皱眉,这沈家商量要事,轮得着沈子晨老婆的奶妈来干涉吗?

几个家丁暗暗叫苦,沈家的老爷们每天待在屋子里无聊闲坐,要吃要喝,还是不是发怒打砸,家丁仆役们的工作量大增,沈子晨的几个仆役自然也顺理成章的拿起了抹布扫帚,没想到现在竟然闹出事来。

家丁们急忙去扯王奶妈,王奶妈还在叫嚷:“小小姐孤苦伶仃在外头,必须马上接回来!”

“不行。”沈子涵又跳了出来。

“要是段家想要斩草除根,把那两个丫头接回来,岂不是摆明了想和段家继续闹下去?”

这句话像是波浪一样,席卷屋子内的每一个人。

“是啊,暂时不能接回来。35xs”沈子敬道,看沈沐琛和沈沐衍就知道了,他们也没想过要接两姐妹回沈家,否则早就得知消息的他们,应该已经派人去接了。

“你们想要侵吞小姐和姑爷的家产!你们还有没有良心!”王奶妈怒喝,混在人群中的另外两个沈子晨的仆役也握着拳头,盯着一屋子的沈家人。

“要不是老爷,你们沈家能有今日?”一个沈子晨的仆役大骂道,沈子晨匆匆夜遁,不能带上他们,便把他们遣送到了沈家,没想到,这些靠着沈子晨的官身,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竟然如此的没有良心。

沈沐琛挥手,几个家丁立马把他们赶出了沈宅。

“无知妇孺。”好几个沈家人冷哼,这几年,沈子晨确实为沈家做出了贡献,可是,要是没有沈家的银子铺路,没有沈家积累的人脉,沈子晨能够成为县丞?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中,比沈子晨功劳大的人多了去了,大多还不是在军中刀头舔血,没有沈家的银子,沈子晨这辈子都未必能当县丞。

作为沈家的子弟,是沈家托庇在沈子晨之下,还是沈子晨靠着沈家崛起,是很难说得清的。

“子晨的财产,一分都不能动。”沈沐琛道,声音坚定无比。

沈家的人慢慢的点头,沈子晨尸骨未寒,就侵吞孤女财产的事情太低级,很容易得罪了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把朋友变成敌人,智者不为也。

何况,沈子晨又能有几个私产?一直靠家族支持,疏通关系的官场菜鸟沈子晨,根本没什么钱财。

“把沈子晨的财产记录一册,给沈家姐妹送去,记住,一定要当着并州道的军爷们,清清楚楚的交接。”

既然不想侵吞沈子晨可怜的家产,就必须做的明明白白,免得外人以为沈家的人悄无声息的做了糊涂账。

“不知道那两个丫头,能不能结交并州道行军衙署的军爷们。”沈沐琛深思着,不知道能不能活动一下,让沈家的子弟继承了沈子晨的县丞职位呢。

沈宅外头。

王奶妈骂了沈家半天,沈家只是不理。

“我去找小小姐,你们回去看住姑爷的家产!”王奶妈想清楚了,以前以为沈家会照顾小小姐,任由他们处理姑爷的事情,那是大错特错了,钱财迷人眼,沈家的人满身铜臭,根本不知道信义二字。也不知道王家有没有接到她托人送去的信,为何还不见王家有人赶过来?

“好,在你接回小小姐之前,我们一定守着老爷的财产。”另外两个仆役严肃的道,沈家不是好人,他们一定要为了沈子晨守住财产。

“你一个人去汝南,行吗?”其中一个仆役问道,王奶妈这辈子都没有一个人行过远路,只怕到不了汝南。

“不如我们其中一个与你一起去汝南接小姐。”另一个仆役也道,厉阳到汝南,只怕有一千里地。

“我不要紧,你们一个人对付不了沈家的贼子!”王奶妈想到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浑身发抖,但咬牙硬撑,“我有嘴有脚,就算是万里,我也一定能找到小小姐的。我一个老太婆,还怕被人拐了不成?”

又打了个寒颤,只觉心慌的厉害,看看原本就普通的衣服,打定了主意,找见更烂更破的,也不带什么大包裹,越不显眼越好。

“小姐,你要保佑我找到小小姐啊。”王奶妈合什祈祷。

……

沈子晨等人的后事,只花了三十几两银子,却风风光光的,墓地墓碑用得都是上好的材料。在十几两银子能够买一亩上好田地的年头,这三十几两银子的丧礼,已经是大手笔了。

葬礼这一天,到了不少汝南郡的官员,汝南太守亲自赶到,认真的对张仪同道:“本官治下不严,蠹虫怠政,吾必给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一个交代。”

胡雪亭瞅瞅汝南郡的大群官员,再瞅瞅态度温和,却带着俯视的张仪同,终于恍然大悟了。

“官二代!”

张仪同一定有一个了不起的老爹,身居高位,不是丞相,就是尚书,很有可能还是吏部尚书,天子老师什么的,所以明明只穿着普通人的衣服,连个官帽都没有,却带着大群的军中士卒。

看来原身老爹是想通过段家的某件把柄,抱张官二代的大腿,没想到段家心狠手辣,快手快脚的干掉了他。

“唉,实力和野心不匹配啊。”胡雪亭叹息,原身爹娘很是勇敢,又爱护子女,是个好人,可惜,好人不代表智商就高,最起码的做事保密都做不到。

“人无完人,哪里能要求天下人,个个都像我一样聪明伶俐,美貌和智慧集结一身啊。”胡雪亭寂寞如雪。

小女孩蹲在她的脚边,睁大眼睛看着长叹的胡雪亭,悄悄挪到石介边上:“石叔叔,姐姐怎么了?”

石介站得远,没听见胡雪亭自言自语,抬眼看去,只见胡雪亭盯着远处的张仪同长吁短叹,顿时明白了,温和的弯下腰,对小女孩道:“你姐姐长大了。”

小女孩用力眨眼睛,更不明白了。

……

“你们慢慢来,我有事,必须立刻回洛阳。”张仪同道,胡雪亭和石介的伤势都很重,受不了长途颠簸,必须再将养些时日,但朝廷诸多事情在身,张仪同是万万等不得了。

胡雪亭毫不犹豫的点头,完全无所谓。

“不担心张某拿你们做诱饵,钓大鱼?”张仪同似笑非笑的看着胡雪亭,说不定他离开也是个圈套,故意诱骗贼人上钩,继续追杀胡雪亭等人灭口,然后他就可以抓个活口。

胡雪亭看傻瓜一样看张仪同:“破庙杀人灭口失败,傻瓜都知道,要么消息早已被人传了出去,要么就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毛要再下手?

闹出杀官大事,这附近的郡县还有不知道的?定然是处处严加提防,严守关卡,哪个白痴会跳出来顶风作案?”

张仪同笑着拂袖,马德!还以为能戏弄一下这个骄横的女孩子,没想到反而被她奚落了,转身跳上了马。

“仪同!”有手下急忙拦住了张仪同。

“何事?”张仪同问道。

那手下凑近张仪同,低声问道:“仪同打算如何安置胡雪亭三人?”

张仪同莫名其妙,还用问?老规矩啊,送到洛阳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遗孤院啊,难不成还带回我家不成。

“就是要带回你家!”那手下幽怨的看着张仪同,只觉张仪同实在太大公无私了,就没有考虑过一点点自家的好处吗?

“你的意思是?”张仪同还是没想明白。

“沈子晨的事情,必然是要满朝皆知的,留着胡雪亭在身边,搏个好名声,不好吗?”手下压低了声音,做好事不留名,固然是高尚,做好事留名,好歹也做了好事对不对,总比不做的好。

张仪同放声大笑,又招招手,叫过了胡雪亭。

“张某带你回家,而后大肆宣扬,张某对手下遗孤如亲子,可否?”张仪同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盯着胡雪亭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一大群士卒盯着张仪同,只觉肝疼,这种事情,能当众说出来吗?能告知当事人吗?怪不得张仪同升官艰难。

胡雪亭认真的考虑,用力点头:“好主意!你得了名声,我得了实惠,双赢!”不管怎么看,张仪同家的条件,肯定比遗孤院要好。

作秀?作假?

水至清则无鱼,明明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没道理喊着道德口号,楞要选择双输。

“找一个洛阳人最多的地方,最好有某个朝廷大臣经过,我就大声的哀嚎,感叹遭遇不幸,对未来充满迷惘和绝望,然后故意要寻死觅活什么的,你就怒吼一声,有张某在,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袍泽遗孤,怎么会饿死冻死?有张某一口饭,就有你们一口粥!然后,我跪倒在你的面前,感动的哭晕了过去什么的。保证整个洛阳一天之内,就全知道你张仪同的大名和仁义,指不定皇帝就让你连升三级。”

胡雪亭已经开始策划了,只觉这种事情实在太小儿科了,一点难度都没有。

张仪同和一群士卒死死的看着胡雪亭,尼玛!你丫的竟然这么无耻的毫不犹豫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说好的剧本呢?

难道不该是胡雪亭纯洁的拒绝演戏,但又泪汪汪的觉得,为了能在张仪同的府邸幸福的活下去,为了小女孩能幸福的长大,可以适当的做出牺牲,忘记礼义廉耻,配合张仪同宣传。

然后,张仪同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豪迈的大笑,张某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岂能做这种违背天地良心,违背圣人教诲的事情?

再然后,胡雪亭和一群手下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张仪同如同天神一般,纵马远去,留下片片云彩……

胡雪亭看张仪同等人脸色古怪,懂了。这种套路太简单,已经有人用过了,重复就没效果了。

“那我们再换一种套路。比如我去街头卖唱,卖艺不卖身,硬要跑到不允许卖唱的酒楼唱歌,然后就和店小二吵起来,再然后有个纨绔子弟想要调戏我,再再然后我就大哭,再再再然后,你就站出来,热泪盈眶,我张仪同的属下的女儿,怎么能落到如此的地步?必然保你一生荣华富贵!”这个套路完全就是抄袭,但是,保证狗血,保证热闹,保证传播的很快。

“要是还是不满意,我可以再想其他套路,只要我们努力合作,一定把利益最大化。”胡雪亭很有把握,就不信21世纪见惯了各种炒作各种小说的人,会想不出一个震惊所有古代人的办法。

张仪同面无表情,嘴里却对着手下们哈哈的笑着:“你觉得张某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能和这种无耻之人为伍吗?”

小小年纪的女孩子竟然说出这种话,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那手下合上掉在地上的下巴,竟然认真的回答:“当然能!”

能个毛啊!张某虽然不是君子,却也没想当小人!

手下泪流满面:“仪同,你又想错了!能把沈子晨的女儿从邪路上拉回来的,只有张仪同你了!千万莫要让沈子晨在九泉之下失望。”

一群士卒用力点头,只觉教化之责,重如泰山,除了张仪同,其他人的小肩膀绝对承受不住。

张仪同眼神坚定,我的肩膀也承受不住。

“仪同若是不挽救她,并州道行军总管衙门的名声,肯定要完蛋了!”手下悲恸大哭,只觉世界黑暗,前途无亮。

胡雪亭继续认真的思索,想要双赢,未必一定要这么俗套的,肯定有更典雅的方式。

小女孩缩在石介的背后,用力的扯着他的衣角:“石叔叔,我姐姐是不是又长大了?”

石介看看胡雪亭,严肃的摇头:“石某保证,那不叫长大,那叫失心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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