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个开头,蒋沥南就蹙起了眉头。
蒋思思小朋友仿佛没看到,继续:“别人冤枉了她,爸爸,只有你可以帮她了。”
蒋思思人小鬼大,不指明,却能让他一句就知道她在说谁。
蒋沥南诧异地看了眼女儿。
这小家伙一向没大没小,开口闭口老蒋老蒋,轻易不叫爸爸。
没想到今天
蒋思思拿出手机,翻到这两天热度一直不减的热搜:“我这个朋友很傻很可爱,还有点天真,她估计连小动物都没杀过,更别提杀人投毒什么的了”
热搜已经不止是宋芊芊投毒了,还有才上的看守所杀人的那条。
看守所的事本该被压下,不知怎么也被曝了出来。
蒋沥南错愕了瞬,抿着唇瓣看女儿的手机。
蒋思思也在看手机,声音低低的,平静而认真:“虽然她不太聪明,还总是被人陷害,吃了亏也不知道收敛锋芒,不像我这样优秀且低调,但是,我是真把她当朋友的。”
蒋沥南:“”
蒋思思眸眼清亮地看着蒋沥南道:“爸爸,她是个善良心软又追求完美的小傻子,傻子怎么可去杀人害人?而且害的还是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像我一样的小朋友”
蒋沥南:“”
小家伙的话漏洞百出,而且还自大臭美,但不得不说,让人很触动。
女儿和宋芊芊相处不过几个月,没想到会这么信任那个女人。
蒋沥南摸着女儿的小脑袋低声道:“生日一年只有一次,生日礼物和愿望一年也只能有一个,你真的要用掉这个任何要求我都会帮你实现的机会?”
“嗯。”
蒋思思重重点了点小脑袋:“生日明年后年大后年都会有,可是这个朋友却只有一个。她被人害了,万一真坐了牢,监狱里再有人坏人欺负她,她那么傻,又那么弱,连还手都不敢”
小家伙重重地叹了口气:“肯定会被欺负死,多可怜”
蒋沥南被女儿叹得心莫名揪了下。
很想告诉女儿你说的这个人是谁都不会是宋芊芊!
那女人,可没他女儿说得这么弱。
最少能动手跟人打架,跟她动手的人还心梗死了就能看出,那可不是乖乖挨打,束手就擒的人。
可小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宋芊芊的名字,他连提醒女儿的契机都没有。
手机响起。
蒋沥南收回女儿小脑袋上的手,接了起来。
“boss,宋小姐现在麻烦更大了。杨丽绮的尸检结果出来了,死亡原因就是宋小姐那一拳引发的心脏病突发。宋小姐就算洗脱了投毒的嫌疑,过失杀人的罪名也跑不掉了。这牢估计是坐定了。”
病房太过寂静,祝伟的声音又急又大,蒋思思听得一清二楚。
蒋沥南收了电话。
蒋思思仰着小脑袋紧张地看着他:“爸爸”
蒋沥南蹙着眉头,却朝女儿勾了勾唇:“好,你的要求我答应了。爸爸会尽力”
小家伙开心地跳到病床上,拽住自已老爸的衣服把人拽下来,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老蒋,你要相信自己。是男人就一定行!”
刚才还是爸爸来着
蒋沥南眉头蹙得更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跟谁学的?”
小家伙连忙跳下床,光着脚就往外溜:“奶奶还在外面等我,我们快走吧”
回去的路上。
蒋思思坐在安全座椅里刷关于宋芊芊的热搜。
刷着刷着,她眸眼猛地亮了下,一个想法在心里渐渐成型。
既然这么棘手,看来她不出手帮帮忙都不行了。
小家伙退出热搜页面,转到微信,查看了下自己手机里的余额。
不多,只有三十几万,全是过年过节时长辈们给的红包。
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小家伙为难地拢了下小眉头,立马又舒展开来。
先不管了,不够再想办法
小家伙机灵的眸子兴奋得滴溜溜直转
沥园。
楚苓子和慕青澜坐在客厅,两人凑在一起正商量着什么。
蒋沥南抱着蒋思思进屋。
慕青澜立即叫住儿子:“阿南,你回来得正好。”
蒋沥南停步看向母亲。
慕青澜站起来笑道:“我和楚楚看了几个适合举行婚礼的好日子,你来看看,挑一个吧。”
慕沥南和被他抱着的蒋思思同时蹙了下眉。
一大一小两张脸上同时闪过抹不耐。
慕青澜见儿子不说话,忙道:“当然,妈妈知道你忙。筹备婚礼之类的事,不用你管,我替你们准备着,到时候你准时出席就行。”
她拿着显示日历的手机走向蒋沥南:“你看看这几个时间”
“我没打算举办婚礼。”
蒋沥南丝毫没给母亲面子,淡声打断:“领了证合法就行,其他不需要。”
楚苓子脸上的笑当场就有点挂不住。
慕青澜不赞同地蹙起了眉头:“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这么草率?何况,你和楚楚的婚事是你爸”
慕沥南脸色冷了下去。
“阿姨。”楚苓子忙站起来:“婚不婚礼的其实都无所谓。何况,现在都流行旅行结婚,不会劳师动众也不累人,一身轻松哪里不好了。”
她讨好体贴地看向蒋沥南:“我对婚礼也没有强迫症,无论阿南怎么选,我都支持的。”
慕青澜心疼地叹气:“你这孩子,只是这样就委屈你了”
蒋沥南懒得再理会一唱一合的两人,抱着女儿上了楼。
楚苓子看着男人决绝的背影,恨恨地攥紧了拳头
翌日。
看守所。
姜木木和宋子城终于从海城赶了过来。
宋子城连夜通过关系弄到了特批下来的申请,顺利见到了宋芊芊。
“二哥,木木。”
宋芊芊意外又感愧疚:“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被关押的这两天,宋芊芊吃不好睡不好,还时不时要被审讯提问,人憔悴得令人心疼。
姜木木看着宋芊芊手上的手铐,眼睛猛地红了:“他们为难你了?这些人怎么能这样!”
宋芊芊忙笑道:“没有没有。”
她整理了下衣服头发:“现在是法制社会,我又没做过那些事,他们能怎么为难?正常询问罢了。只是呆在这里,难免有些不习惯。我真没事。”
姜木木半信半疑,但心里好歹好受了些。
宋子城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对这样的审讯过程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