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袅袅的声音听着十分有韵味,前半场喜剧化些,后半场便是哀哀婉婉。
尤其到两人一年才能相见一次之时,场下的观众,有男子叹气,更有女子落泪。
这个经典故事于柔早已耳熟能详,但古典戏剧表现艺术出乎意料的感人,她心中也有喟叹,想转头和楚琸探讨一番,却见楚琸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这是个什么冷硬心肠的男人啊,于柔心道。
但是三个人里,楚琸沉闷,不爱说话,楚池好像心有畏惧,不说话,她若再不说话,便显得沉默又尴尬。
这本是两个人的情人节,加上楚池这个电灯泡,过着真是别扭。
于柔道:“世子回来就要娶亲了吧?”,她想自己说这话不过分,她比楚池身份高,又是楚池的嫂子,且今天又是个适合的日子。
楚池被闹个脸红,“嗯......”,拖着长音“嗯”,就是答不上话来。
于柔:“今日出门见街上都是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世子一个人出来,越发显得形单影只。”
楚琸倒是为于柔辩解了句:“前些日子偶然听说京中女子最钦慕的男子三个里必有楚池,他不是会形单影只的人,眼光高罢了。”,说到这话他自己先生气了,瞥于柔一眼,倒酒喝。
于柔私下拧他一把,楚琸仍然喝酒,面色不变。
楚池摇头说:“没有,没有。”,他是有些心虚的,但他并不知道那两人心中所想。
楚琸信了于柔撒的谎,而于柔只是把那当成自己说过的一句谎话罢了。
于柔听楚池说没有,便真当没有,她道:“那就是缘分没到了,缘分没到也不必着急。”
他不着急,自然有人着急。
楚琸总算是想起了自己今日出来是陪于柔的,问道:“东平酒楼为乞巧节特别邀请京中有名的戏班子排了这出戏,可喜欢?”,便将楚池当做不存在了。
楚池也安安静静的当好背景板。
于柔点点头,“喜欢。”
“皇上陪臣妾出来,不管看什么臣妾都是喜欢的。”
楚琸:“情情爱爱的其实最没意思。”
于柔:“......”
楚琸显得有些百无聊赖,转头看向别处。
于柔看向他的侧脸,他眼眸深邃,鼻梁挺翘,侧颜也十分的帅,听宫人说他一半随了先皇,一半随了太后娘娘,那他们两人的俊美与俏丽也可想而知。
但他们两人却不是神仙眷侣,而先皇另有爱宠,太后娘娘含冤受辱致死,也难怪楚琸说情情爱爱最没意思,他将先皇对其爱妃的宠爱看在眼里,定觉得那是十分无聊可笑的。而楚琸又是其中的受害者,必然能感受到那番在别人看来忠贞的爱情,对其他人而言是多大的迫害与不负责任。
于柔:“臣妾觉得两人能相守相知,一生一世好好在一起,就是相爱。”,那般的轰轰烈烈倒是不必的。
楚琸又饮酒。
楚池点点头,“牛郎和织女一年才能相见一次,这样不好。”
于柔:“确实不好,但是世间总是许许多多这样的事。”
楚池看向于柔,目光中有一丝迷茫,等待她的后话,于柔又不说了。
楚池道:“娘娘可是听了什么事情?”
于柔摇头,但她想起一个十分贴切的,比如书中楚池与宋秋彤那一世,可不也是这样,两人互相喜欢,但宋秋彤被楚琸强取豪夺,最后不得不和楚池分开。
那这一世,希望他们把握好,一切正位。
于柔便问起:“说了怕冒犯世子,不说心中又十分疑惑,先前并未听闻世子有从军的心思,怎么匆匆忙忙随唐将军的队伍赶赴边疆?”
于柔问的这个也是楚琸好奇的,楚琸瞥一眼楚池。
楚池脸又一红,他可没什么宏伟的抱负,只不过躲流言蜚语罢了,但在皇上面前可不能那样说,硬着头皮道:“戎狄来犯,我大好男儿怎么坐在京中徒想安乐,臣也有报效祖国之心,建功立业之志。”
不管他说的真与假,于柔到觉这话挺好听的,“可惜世事两难,这般不凑巧,皇婶病了,世子不得不赶回京来。”
楚池干声道:“世事难两全。”
于柔:“那也无妨,你在京中更不愁没处施展。”她笑笑,楚池也只好笑笑。
楚琸没什么要对楚池说的,而正到饭点,他也不会离开酒楼,想在此处用了午饭,再定个房间休息一会儿,待午后,再去街上逛逛。
楚琸让施林州去订房,施林州很快回来,道:“掌柜说酒楼没有空房了。”
也是,今日楼下大厅就挤得满当当了。
楚琸又问楚池:“可定了房间?”
楚池摇头。
楚琸又想到什么,“你一人来看这出《鹊桥仙》?”
楚池忙又摇头,随后点头,“嗯,闲来无事,闷在府中也是闷着。”实际是他母亲三王妃提前在这里定的位置,说是到时候一起来,临行前说有事,让他先过来,但不知为什么到最后,只有他一人在这里。
楚琸:“你也是雅兴。”拿扇子指指掌柜去,“去要个房间。”
楚池连忙站起,去找掌柜,和掌柜谈话。
于柔转头看他们,又看向楚琸,道:“你明知没房间了,还让他去要。”,施林州都没办下。
楚琸:“你放心吧,他们这些人的话好使。”
果不其然,掌柜很快向他们走来,说带他们去客房。
楚琸在前走着,楚池落在最后,楚琸扭头,对楚池道:“不必跟了,你先忙去吧。”
楚池抬手行一礼,推下。说话间把小儿惊了一下,他可没想到这群人里,还有比世子爷还尊贵的,当即又悲谦恭敬几分。
酒楼中布置的就如电视中演的一半,没有奢华的感觉,一些雕花的木材和素色的窗幔,房间里有一种被太阳晒透了的昏黄感。
出来那么久已感到困顿,待掌柜出去后于柔便搂住了楚琸的脖颈,额头在他胸前蹭蹭。
这房间位置挺好,打开窗就看到街上,于柔窝在楚琸怀里朝外面看去,隔着一层薄纱,她隐隐约约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她。
此时并不困,两人说着小话。
“戏刚落幕,听着外面还有些吵。”,楚琸打算喊人来,让掌柜把大厅中的人赶走。
于柔连忙拉住他,“今日咱们是客人,他们也是,互相不冒犯。”,她不过是想有点这样平凡的体验,并不想用特权砸场子。
楚琸便又作罢。
于柔倚在楚琸怀中,楚琸靠在枕头上假寐。
于柔玩楚琸的手。
听不见楚琸的声音,于柔道:“仅仅是出来一趟,就算什么都不做,和皇上在一起,臣妾也觉比什么都好,即使就在这房间安安静静坐一下午。”
楚琸“嗯”一声。
但下午仍然出去玩了,只是在他们走后,酒楼里又排了一场《鹊桥仙》,又有新的客人来看。
……
楚池回到府中,三王妃兴致勃勃的问,“今日去看戏玩的可好?”
“挺好的。”,于楚池而言,虽是三人行,他也很感激了,完全没料到有这福分。
他笑道:“这几日一直不想出府,多亏了母亲的安排,出去一趟心中开阔好些。”
三王妃也是一脸笑意,而后又是不解,“时间不是还早着呢么,怎么不多玩会儿,那么早就回来了?”
楚池:“已经够了。”,再待下去他愿意皇上还不愿意。
三王妃听了裂开嘴大笑,“那便好!”,拍他的胳膊,又道:“只还有些可惜,夜里的灯会也很有趣呢。”
楚池:“那晚上您和父亲一起去。”
这话落三王妃又拍他一下,大笑。,,网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