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的真切,心跳声如擂鼓,看宋元瑾背对自己,行过一处亮出,分明一双耳朵已经红透,李清意突然笑出声来,如春莺初啼,婉转轻柔,仿佛能将人溺死在这娇媚里。
“殿下可是害羞了?”说罢大胆的伸出手,捏了捏他通红的耳尖。
面前的人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眸色幽深,语气倒还平常,“丞相大人素来规矩,倒是养出了个不规矩的女儿?”
李清意晃了晃仍旧被某人捉着的手腕,挑衅道:“清意自问不负丞相大人教导,倒是殿下,请,自,重!”
他慢慢松开握着的手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回了营帐,秋风吹过,驱散了些许酒意,耳朵上的某处却越发灼热,察觉到帐前的脚步声,知是她踱步而回,宋元瑾出言制止道:“别进来,在帐外醒醒酒”
闻言李清意有些嗤之以鼻,切,男人!不过开个玩笑,居然还秋后算账!
“殿下越发心胸……”她进帐准备据理力争,正撞见宋元瑾一肩挂着内衫,另一边已经褪下,露出精壮的胸膛和手臂,此刻正定定的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她会不听劝阻,李清意直接扔了帐帘,转身退了出去。
宋元瑾看着晃动的帐帘,慢条斯理的将衣衫拉起,随意套上罩衫,摊开了一本阵图,唤道:“进来吧”
李清意揉了揉发热的脸,回到帐中,试图解释道:“殿下明鉴,我刚才,刚才酒意上涌,没有听清你的命令,这才唐突”以为殿下小心眼儿这种原因当然不能明说,只能推脱没听清楚了,她抬头看向案前,男子盛颜,在烛火下更显温润,衣领微敞,能看到胸腹的线条,随着呼吸一起一落,有一种莫名的诱惑,她猛的闭眼,美色误人!
宋元瑾嘴角微扬,看了她一眼,顺手拢了拢衣衫,冷声道:“无妨,夜已深,你先休息吧,我还要看看阵图。”说罢就不再搭理她,自顾研究起阵图来。
李清意躺在榻上,听着隔壁书页翻过的声音,闭上眼睛就是他衣衫半褪的样子,辗转多次,才沉沉睡去。察觉她呼吸渐稳,宋元瑾将阵图合上,就这么隔着烛火看着榻上的人,目光灼灼,眼神火热。
直至清晨时分,清意听得隔壁榻上宋元瑾的呼吸渐重,“嗯”了两声又静了下来,疑惑的看了一会,见他不再出声,就直接收拾停当出了帐子,今日大比对她而言十分重要,既然醒了,就去抻抻筋骨也好。
过了好一会,宋元瑾睁开双眼,一看她已醒来,被褥都折的十分整齐,昨夜的荒唐梦境与他而言是初次,梦境满是旖旎春意,偏他深陷其中,不想早起,而梦中人,还好她不在,不然这一身狼狈作何解释!宋元瑾将亵裤换下,直接取了火折点燃
小小插曲,李清意当然不知道,等她晨练走回,饭菜已备好,二人用过早饭,直接随众人去了演武场。
“殿下今日怪怪的”李清意落后众人,偷偷观察他,自言自语道。
“嘿,小兄弟,咱们昨天一起喝过酒,我叫熊哲,是重骑,你要选什么兵种?”一旁的黑个子过来打招呼,和她说起了破阵营的简单情况。
宋朝军队以厢、军、营、都区分。百人为都,五都为营,五营为军,十军为厢,因破阵营为太子私兵,不见光,故而独立于建制之外,破阵营全营万余人,有重骑、斥候、步兵、弓箭之分,此次奉调来青原仅五百人,兵种倒是齐全。
“我?除了重骑!”李清意见过重骑兵的铁甲战衣,她觉得穿上这个,她飞不起来。
熊哲看他的身形,有些遗憾道:“也是,重骑盔甲穿在你身上都能把你压垮,哥哥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就不像个能上战场的样!你多吃点,我和伙头军的老张是老乡,回头我跟他说说,让他多注意注意你!”
很用不着!!你这样的我能打二十个!李清意哭笑不得,演武场早已被气氛高涨的众军士围的水泄不通,李清意到时,众人已将草拟章程宣读完毕,一人请示道:“殿下,请问这位小兄弟想要参加那个部分的比试?”
李清意跃跃欲试的看着宋元瑾,示意哪个部分都行,主要是让她下场玩玩。宋元瑾并没有理会她的“眉目传情”
“各兵种选出最优秀的十个人,再分别和她比试吧”
话音刚落,反对声浪远远传了出去,破阵营众人显然不同于其他军士,他们以一当十,尚无败绩,自然骄傲,那肯自甘人下,还以十敌一!
“殿下!属下愿同军士们一同试炼,望殿下允准!”李清意趁机出列,“属下斗胆,步兵、斥候、弓箭三者都想一试”
“……去吧”见她坚持,宋元瑾也不好再阻拦,况且搓搓他们的锐气也好。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一个白胡子老人捋着胡子随宋元瑾站起身来,正是斥候军的头领,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