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舒晚被他逼得无法,仓皇的低着头,又羞又怕,在他怀中微微颤抖,最终只得小声求饶道,“阿澜师兄……”
她只唤了一个名字,就再也说不下去,能说什么呢?舒晚紧张又犹豫,在心中翻滚过无数遍的那句告白,事到临头却怎么都没办法说出口。
察觉到舒晚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易沉澜将手臂箍得更紧,他强迫自己硬下心肠,不会因为她温软的声音就放过,铁了心的要欺负她。他再次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晚晚,是你先上来抱我的,为什么要挣脱?”
“阿澜师兄,我……”舒晚白皙的小脸已经浮现出浅浅的红色,清澈明亮的双眼中,积聚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她紧张的颤声道,“我……”
易沉澜没有等她说完,终于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他猝然低头,一下吻住了舒晚因为羞涩而不断颤抖的唇瓣。
他偷吻过一次,知道那是怎样的美妙滋味,只是那时他的晚晚沉沉睡着,远没有此刻活色生香,叫他欲罢不能。
易沉澜轻轻吮吻着舒晚柔软又娇嫩的双唇,而后坚定的抵开她的牙关,缠住她的小舌细细的描绘爱抚。他吻的温柔又小心,即使压抑了太漫长的汹涌爱意几乎要喷薄而出,扯着他的理智,想让他重重吻她,疯狂而不留一丝余地的侵略,但易沉澜仍然在死死与自己抵抗。
他还不想把晚晚吓坏了。
易沉澜耐心又温柔的勾着舒晚的唇舌辗转缠绵,他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欢喜——舒晚的无措,舒晚的娇羞,都让他拨开云雾看到了一种他从不敢想象的可能:
他这样放在心尖上爱的无可奈何的姑娘,难道也在悄悄的喜欢自己么?
她为什么抱住他?
又为什么面露羞涩?
回答一个问题都手足无措磕磕巴巴,这样子都给易沉澜带来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易沉澜吻得愈发深入,这双唇向来说着动听又温暖的话,他惦念了无数次的滋味,比想象中更甜,他虔诚的爱着,怎么也不舍得放开。
直到舒晚发出“呜呜”的抗议声,他的脸颊蹭到了温热的眼泪。
易沉澜轻轻一顿,慢慢退去,轻柔的将舒晚挂在唇边的泪珠吻去,与她额头相触,亲密的交换着呼吸。他神色怜惜,声音温柔至极:“晚晚,怎么啦?”
舒晚被他欺负的脸颊红红的,甚至鼻尖也是红红的,她本就黑白分明澄澈至极的大眼睛因为泪光,更显得干净的令人心疼,她喘了一口气,没什么威胁性的瞪了一眼易沉澜。
“你刚才太……我都……都……”
他还问自己怎么了?他都不喘气的吗?舒晚赶紧又喘了一口气,磕磕绊绊说了半天,什么也没表达出来,反而低下头去不敢再瞪他了——抬眼就看到他刚刚吻过自己的薄唇,随即她的唇就隐隐作烫,仿佛不怀好意的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舒晚现在只想低着头,假装把自己埋起来。
可是易沉澜不给她这个机会,他凑上来轻轻吻了吻舒晚的额头,含笑叹道:“晚晚……”
舒晚眨了眨眼睛,双手终于又摸索着缠上易沉澜的腰,慢慢抱紧,忽然她唇边漫上了一丝灵动的笑意,学着易沉澜刚才的语气反问道:“阿澜师兄,你刚才为什么要吻我?”
易沉澜失笑,这么记仇,得到片刻喘息就立刻反过来欺负他。他沉吟片刻,终于无奈又宠溺的在她眼角和唇边接连落下一吻,声音低低地投降道:“晚晚,我回答了……”
舒晚自然听懂了,她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终于欢喜的在易沉澜的怀里蹭了一下,把头发弄得有些凌乱了也没在意,她抽出双手,挂上易沉澜的脖颈,踮着脚尖重重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阿澜师兄,”舒晚忍着羞涩宣布道,“我也喜欢你。”
之前不敢说出口,是因为太多不自信和不敢相信——那个像天上明月一般的人,他也会喜欢自己么?他执掌一派,武功容貌皆是无人可及,她比起他来,似乎渺小的不值一提。
可是他先吻过来了,温柔又坚定的击碎了一切犹豫,天地之间黯然失色,唯有这一刻的怦然清晰无比。
舒晚说了一遍仍觉不够,将头靠在易沉澜的肩上,一边傻笑一边重复道:“我好喜欢你呀……”
易沉澜眸心一动,她这样直白的、不加任何修饰的言语,叫他根本无从招架,他轻轻抿了一下刚刚被舒晚亲自凑上来吻过的嘴唇,笑意渐深,几乎无法自持。
太甜了。
原来他的晚晚主动献吻,竟会是这般滋味。
易沉澜低头蹭了下舒晚的脸颊,柔声说:“晚晚,让我好好看看,你被舒戚带走,受伤了没有?”
他终于稍稍放手,却仍然是松松的抱着舒晚。提起这个事,易沉澜神色微敛,先前因为他一时大意,竟然让晚晚被舒戚带走了,如今他失而复得,只感觉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的一颗心终于暂得安宁。
舒晚神色一僵,易沉澜这问题打的她措手不及,她一身的内伤外伤还没有大好,此刻叫他瞧见了,岂不是让他担心么?虽然这两日她努力的配合周远积极的治伤,但由于伤势太重,还没有太大起色。
见舒晚这下意识的心虚神色,易沉澜就知不对,他眉心一拧,立刻拉过她检查起来。
他执起舒晚的右手想搭她的脉,谁知舒晚竟然瑟缩了一下想抽离,易沉澜眼睛微眯,一手揽过她的身子不让她躲,一手将她纤细的手腕捧到眼前。
待看清后,他的目光倏然惊痛无比:“怎么回事?这是……舒戚弄伤的?”
本是细白纤弱的手腕上一圈触目惊心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泛着深紫色。
易沉澜声音都哑了,小心翼翼地捧着舒晚的手,像是捧着易碎的瓷器,他的目光渐渐显得有些凶狠,“我一定会杀了他。”
“阿澜师兄,你别担心,周师叔给我拿过药膏,现在一点也不疼了。”舒晚怕易沉澜太自责,赶紧温声劝道,“我没有骗你,手上的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早就没事了。”
“晚晚,你还伤了哪里,让我看看。”易沉澜低声喃喃,放下舒晚受伤的那只手,去摸另一只。
舒晚犹豫了一下,知道自己不可能躲过,只好乖乖的任他把脉。
然而她心中却忐忑无比,她先前受了舒戚一枚暗器,那根银针非深厚内功不能取出,她自己不行,周远也没有能力,只能等易沉澜帮她;而后被舒戚的烈阳真气打中,内脏受损;最后又被他用纯阳内力重伤丹田,大大损伤了身体。
这些要让阿澜师兄瞧出来,不知会有多担心。
果然易沉澜刚一碰上舒晚的脉,眉头就立刻皱紧了,他睫毛轻轻颤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至极。舒晚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连忙去揉揉易沉澜的眉心:
“阿澜师兄,你、你别这样皱眉,周师叔都给我看过的,他说了——”
“晚晚,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易沉澜的音色暗哑,像是一个几乎快要控制不住戾气的野兽,眸心泛起一抹血色,“舒戚竟然把你伤成这样……”
他字字含恨,心中疯狂的杀欲翻覆不止,终于他闭眼吻了吻舒晚的额头,沉声说:“晚晚,我先给你治伤,过一遍真气后,你便在这里等我一会。”
“阿澜师兄,你想去干什么?”舒晚双手攥住了易沉澜的大掌,有些焦急的柔声道,“你别去,现在终山派里太多江湖高手了,我们不要在这里耽搁,还是尽快离开吧。”
易沉澜没有说话,怔怔地抚了抚舒晚白净的脸颊,心中疼惜与震怒来回交织——他如何能放过舒戚?他恨不得将那个披着君子外衣的畜生千刀万剐!
“阿澜师兄,你别去,”舒晚伸手抱着易沉澜,仰着头软声哀求,“现在不是好时机,我们走吧。”
“我知道你比他厉害,可是他也很难缠,若你们打斗起来引来了其他高手,那怎么办?”舒晚见易沉澜沉默,不由得将他的手抓的更紧,生怕劝不住他,他铁了心要离去,“阿澜师兄,我现在内力提不起来,到时都没法帮你,会给你拖后腿的……求你,别去……”
她细瘦的小手在轻轻颤抖,明明是根本不可能与他抗衡的力气,但偏偏易沉澜被她抓着,就是没办法挪动分毫。
他是极想报仇,可他的晚晚这般可怜的恳求他,他又如何能不管?
最终,易沉澜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圈,哑声道:“晚晚,我先给你疗伤。你的内伤太重,周师叔的药只能帮你镇痛,治本还要用内力疏导。”
“那我们先离开再疗伤好不好?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易沉澜怜惜地注视着舒晚,神色却依然坚毅,他正要开口,却被舒晚低声抢了先:“阿澜师兄,我们……你不能在这里给我疗伤,时间不够……”
她一看就知道易沉澜仍然没打消为她报仇的念头,只好犹犹豫豫的把她想逃出去之后再说的事情透露了个开头。
易沉澜目光一沉,捧着舒晚的小脸,声音不由得带了几分焦灼:“什么意思?什么叫时间不够?晚晚,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舒晚抿了抿嘴,抬手拍了拍易沉澜的后背,提前哄道:“我告诉你,到但是你答应我千万别着急。周师叔说了,这个不要紧的,有你在就没事了……”
“晚晚,到底怎么了?”易沉澜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恐惧的快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