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之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抬头,看见一排排牌位,周围为了营造庄严肃穆(恐怖)的氛围,只点了零星几盏灯。
吱呀一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走进来,孟安之扭头看见来人,“逸之,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人惊得一跳,还好压住了声音,“要不是娘叫我来,我才不管你,谁让你不努力习武,好了吧,爹生气了,你就受罪了。”来人虽然话语不饶人,却也难掩关切之情。
“把吃的拿来吧。”看见他有不停说下去苗头,孟安之出声打断。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你到底学到了什么,都不说一声谢谢啊!”孟逸之炸毛。
“谢谢。”真是个容易炸毛的小鬼,不过这样一个弟弟也蛮可爱的嘛,孟安之相比起来更喜欢炸毛的小弟,而不是温文尔雅的小弟。
三个月后,孟安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呆,是的,办公桌。说到这里他简直要给自己老爹竖一个大拇指,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孟相直接就把他塞进了兵部,挂了个闲职。
好不容易他才了解自己的工作,无非是记录一下京城城门守备的开支,然后上报,多的都没有。轻轻松松上手后,他也接受了现实,老老实实上班。
让他满意的一点是兵部有一个大校场,可以让他施展拳脚,偶尔与各位士兵比划比划,收获无数钦佩的目光。最后连几位将领都惊动了,比划过后就自然是有输有赢,不过也让他人对于他的空降没有那么多闲话了,纨绔子弟、无能什么的,他也不想再听见。
这天他完成自己的工作后再次来到校场,结果还没走进就感觉到了了各种嘈杂的声音,走进一看都围着人,看不清场内情况。
“李杰,怎么了。”拉着一旁激动的人,孟安之淡定地问到。
“呀,你怎么还在这,安王经常来这里和石将军他们比试,安王可厉害了,几位将军都不是其对手,要是你能和安王比比,那肯定很精彩。”对方唾沫横飞,激动万分。
确定不是几位将军故意让着安王?孟安之默默地想。
石将军远远看见了他,“孟奕,过来!过来!来!”周围人扭头看见他让开一条路。
安王心想千呼万唤始出来,这个孟奕终于要揭开他的神秘面纱了,结果看见对方的一瞬间,齐明渊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所有一切都成为了背景,他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如此大的冲击让他一直火辣辣的盯着对方看。因此他没有错过对方眼中的错愕,以及抿起的嘴角。
“安王爷,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孟奕了,武艺高强,我都不敢说百分百胜过。”石将军的粗嗓门响起,也拉回了齐明渊的心神。
孟安之同样收敛心神,认真行过一礼,齐明渊神态自若地点头,其实他多想将对方掳走,找一个地方好好的深入地叙叙旧。
“孟奕?”
“正是在下,见过安王爷。”其中不为人知的交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略过了。
齐明渊脸上挂上他常见的微笑,礼貌而又疏远,毕竟现在场合不对,叙旧什么的之后再说。
而孟安之依然面无表情,只有熟悉他的齐明渊看出对方心情非常的不好,就从对方之后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他就可以看出来。他心里咬牙切齿,面上不动声色。
“既然如此,孟奕,我们来比划比划。很早以前就听说你武艺不错,一直想找你切磋切磋,谁知因为各种各样的事竟然拖了一年多。”不着痕迹地讨好对方。
“恭敬不如从命。”孟安之行礼后让对方先行。
错身而过时,齐明渊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孟安之依然没有看他。
站在擂台上,孟安之行礼后起势,这一刻,他终于抬眼认真看着对面的齐明渊,仿佛又回到了竹林小屋的时光。同样的人,同样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身份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刻两人心里涌起了同样的感受——物是人非,对于孟安之只有在对战时才会看他一眼,齐明渊更多了一些苦涩在其中。当然,这点小情绪他很快压了下去,就如他的性格,他想要的自会自己去争取——不择手段。
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两人交手,错身,对彼此的招式都格外熟悉,交手过程中孟安之因为眼前一直不消散的透明屏幕有一点分神。
[主线任务二:得到齐明渊的倾心相待,要求:好感度100,当前好感度:40]
如果系统能够查看任务对象对其他人的好感度,他会发现几乎都在20以下,40算是其中比较高的了,可惜他并不知道。
最后孟安之没有单纯到赢了齐明渊,自然适当落败,给了齐明渊一定的面子,毕竟他知道对方可是皇帝的儿子,形势比人强。
“今夜本王于府中设宴,几位将军和孟奕一定要来。”
“好说好说!我老石最敬佩的就是安王,今日一定要捧这个场。小孟一起去,哈哈哈哈哈哈,平时除了工作时间都见不到人,今天你可不能不去。”石将军豪爽地拍拍孟安之的背。
“恭敬不如从命了。”孟安之向石将军和安王微微点了下头。
“哈哈哈哈哈哈,小孟有些内向,安王多担待。”
“无事,今晚静候几位。”齐明渊说完没有过多留逗留就直接走了。孟安之也稍微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对方身份不凡,以为是什么皇商,没想到居然是皇子。
不过也不改变什么,当初两人相交本就是不论身份,不论地位的。现在他不知对方态度如何,也不便上前叙旧情,毕竟之前也算是对方落寞的时候,而且现在凑上去难免被认为是攀关系。
晚宴上,觥筹交错,宴会上一片和谐,此次前来的几乎都是武将,看样子大家对安王都充满了好感,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晚宴后有下人过来说安王有些事相邀,孟安之随对方到了花园,亭子里并没有人,只有一些酒和下酒菜。入座没多久,送完客人的齐明渊就来了,孟安之起身见礼。
“安之,不必见外,坐。”齐明渊坐下后直接倒了杯酒,“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孟安之举杯抿了一口,“近来可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孟安之凝视对方,“何出此言?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吗?”
“许久不见安之,十分想念,每日唯有玉佩聊以慰藉。”齐明渊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并轻嗅了一下,眼睛看着对方……挑了下嘴角。
当时孟安之努力让自己想对方是纯洁的表达思念之情,不过……他是被调戏了吧,他是被调戏了吧!!!
“明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孟安之最后还是咽不下口里的这个郁闷之气。
齐明渊没有见好就收,“安之,我想了很久,有件事不得不说,你先听我说,简单一句话,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帮我。”
孟安之内心一动,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你是……有意于那个位置?”
齐明渊知道对方和他想的不一样,但是只要结果相同,过程不重要。
“我不想参与纷争。”
“你已经在局中,之前你救了我,不用多长时间,就会被对方知道,至于对方是谁,我想你一定清楚。”
“据我所知,对方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对方素以宽厚待人而闻名。”
“的确,我的皇兄的确是这样的人,可是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毕竟我的存在让对方没那么放心。”
“我认为对方目前做得不错,国家需要这样的君主。”
“不,安之,你错了。你去过北方吗?你知道北方的百姓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他们需要的是能够让他们过得安稳的君主,而不是在重要时刻犹豫不决,不知百姓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的君主。”
“这是借口。”
齐明渊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对方,“如果不是我,你知道自己现在的下场吗?”
“是你才如此。”
“我承认以上有一部分是借口,但也不乏我的想法,我有这份心也有这份能力,而且我能做得更好,为什么不是我。”
“你怎么知道你做得好?”
“时间会证明。”
“拭目以待。”孟安之自然是没有表态。
半年后没有等到时间证明,等来了一封圣旨——边境告危,命安王领军前往支援。
正在办公桌前记录军需的孟安之也接到一旨调令,身为参将随军出征。不用想,是齐明渊发出的调令。
没有多想,问过父亲详细情形后,跟随有出征经验的同事,极速走过所有程序,就到了出征这天。
骑在马上,跟随在安王以及几位将军身后,誓师后大军直接开拔。急行军后,没多久就到了边关。沿途走了时有难民出没,可见边关军情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