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杜文凯猛烈的咳嗽一声，瞬间吸引了马克斯的注意力。
马克斯憋着一肚子的气没有地方发，听见杜文凯的动静，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一样，“嚯”的转了过来。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阴沟里的臭鼠。”
马克斯手里举着烟斗，居高临下的看着杜文凯。
在马克斯身边。
两名跟随的执法官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杜文凯挑了挑眉。
他本不打算开腔的，不过既然被马克斯点名了，那可不能当聋哑人。
于是，杜文凯缓缓问道：
“你叫托马斯？”
“马克斯。”马克斯板着脸纠正道。
杜文凯笑了笑，“叫什么无所谓，你擅自闯入福根酒馆，恐怕格雷森还不知道吧？”
格雷森是皮城执法官警长，是执法官队伍的头号领导，只对上城议会负责。
不过。
格雷森和范德尔之间一直维持着某种不正当的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
在知道闯祸的是金克丝几人后，格雷森没有第一时间冲进福根酒馆。
而是直接向上城议会报告，希望能够停止一切的搜查行动。
理由是民众已经被频繁出现的执法官吓坏了。
可是。
渴望升官的马克斯不这么想。
马克斯想要亲手抓住凶手，然后越过格雷森直接向议会报告。
这样一来。
马克斯完全有机会取代格雷森的位置，在进化日之前成为新一任的警长。
但如果没有抓住凶手，还被格雷森知道了马克斯擅自行动的消息。
恐怕马克斯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杜文凯正是想到了这一层，才直接点出了格雷森的名字。
马克斯往后退了一步。
“执法官办案，还容不到你插嘴。”
“是容不到我插嘴。”杜文凯往前走了一步。
“但如果……”
“杜文凯。”杜文凯话还没说完，便被范德尔拉了一下。
“够了。”范德尔摇了摇头，示意杜文凯不好和执法官对着干。
杜文凯反过来看着范德尔。
“蔚说得没错，人跪久了是很难站起来的。”
“我……”范德尔想要说话，可杜文凯根本不给范德尔任何机会。
“我理解你想要维持现状的心情。”
“可现状并不是执法官抓不到人就不会善罢甘休。”
“现状是民众对执法官大肆的搜查已经怨声载道了。”
“梅尔议员、波尔波克议员，议会中已经有好几票同意停止搜查。”
杜文凯边说便戳着马克斯的鼻子。
“你背着议会擅自进入酒馆进行搜查。”
“已经严重违反了上城的规矩。”
“只要我们告到议员那里，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杜文凯一席话说出口，不仅马克斯吓得满头大汗，就连另外两名带着呼吸器的执法官也慌了。
“马克斯，你不说我们有搜查令吗？”
“马克斯，你竟然背着议会进行搜查，害惨我们了。”
“不行，我要马上上报警长，上报议员。”
在原著中，马克斯搜查酒馆回去之后，扎扎实实挨了格雷森一顿骂。
不过，格雷森把事情扛了下来，马克斯并没有遭到处罚，反而变本加厉了。
“不！”
马克斯慌了，连忙拉住两名同僚。
“这件事交给我，我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任何处分。”
“那可不一定。”
杜文凯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在场那么多人可都听到了。”
酒馆里的顾客们纷纷举起酒杯。
“进来容易出去难。”
“要想我们不开口很简单。”
“一人打发点咯。”
“哈哈哈哈。”
登时。
酒馆里哄笑一片。
这还是底城人第一次看到执法官吃瘪。
所以，酒馆内的顾客们全都兴奋坏了。
有人吹口哨，有人学狗叫。
只差瓜子花生摆一桌了。
马克斯紧张得脸色一片赤红，鼻孔都冒出了白烟。
“你到底要怎样？”
马克斯质问杜文凯，他从未想过，一个底城人竟然能洞察上城议会的局势。
如果不是杜文凯点出了几名议员的名字。
马克斯根本不会动摇。
可现在。
马克斯害怕自己擅自搜查的行为被议会发现。
到时候，恐怕连如今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马克斯身后两名执法官更加慌张。
他们虽然是马克斯的手下。
但也不愿意拿自己的职业生涯陪马克斯冒险。
要知道一旦被剔除出执法官队伍，他们只能去给上城的家族当保卫，或者是密探。
这些差事相对于执法官来说，可就不是那么光鲜了。
“我们这就走，马上走。”
一名执法官不顾马克斯劝阻，立刻就要离开。
这时候。
四酒馆顾客从人群中走出，拦在了酒馆大门口。
“来都来了，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刚刚不是还挺嚣张的吗？怎么现在打算逃跑了呢！”
“陪我们玩一玩，兴许还能放你出去。”
“要不然的话，你这份人上人的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底城人不是傻瓜。
相反，能在如此恶劣环境下生存下来，他们都很聪明。
杜文凯一语惊醒梦中人，揭穿马克斯老底，激起了顾客们的报复心理。
“你，你们要做什么！”
“我警告你们，我可是执法官！”
“要是在酒馆里出了问题，你们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马克斯虽然狼狈，但也不傻，知道将自己的帽子抬出来。
“放他们走吧……”
这时候，一直站在吧台后面的范德尔说话了。
“放他们走，就当他们没有来过。”
此话一出，堵在门口的顾客虽然不情愿，但也挪开了身体，让马克斯三人通过。
马克斯气得一张脸煞白，临走时转过身看了杜文凯一眼。
“小子，我记住你了！”
杜文凯无所谓地耸耸肩。
执法官嘛，他又不是没杀过。
至于范德尔放走几名执法官……虽然杜文凯不能苟同。
但也没多说什么。
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只是根据原剧情推测的。
真要让他去告状，他还真的没有门路。
不过，刚才至少让酒馆里的人都看明白了一点。
杜文凯敲了敲桌子，举起酒杯面朝众人，说道：
“执法官是人。”
“是人就有弱点。”
“只要找准他们的弱点，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战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