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角度问题,导致宋羡出现的时候,还以为她把人按在墙上狂亲。
天知道是陆瓷抓着她的衣领,硬把她按过去的。
明明他才是占据主导权的那个。
但她就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在场的,怕就是闻百万,都不信她。
“陆钦哥哥。”宋羡看到陆瓷闻离强迫着钳制在墙上,脖子伸得和长颈鹿一样长,抗拒意味别提多明显了。
她有多少心疼,他就有多少不情愿。
“闻离,你放开他。”
闻离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要被啃破了。
但是身边的男人熟视无睹,外人看来却还是一副楚楚可怜被强迫的样子。
闻离:高,真是高!
耳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她以为宋羡要一砖头拍在她脑袋上的时候,陆瓷突然松开了她。
他垂着眸,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
要多落寞有多落寞。
闻离:有句话她不知当不当讲……
宋羡跑过来,扯着闻离的手,将人狠狠地拉到一边,“闻离,你别太过分了。”
“花满楼新开张,你来,我欢迎你。”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跟她算清楚,“甚至别人一两白银十张票,账房先生看你身份尊贵,分文未取给了你一千张票不止,还给你安排了上等座,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也不说什么。”
“谁知道你,为了宣传自己的骑手生意,把生意做到我花满楼来不说,还贱卖了我花满楼的上等名座,这笔钱我都没收你的,你倒好,拿别人的东西收了钱进自己口袋。”
宋羡字字泣血。
闻离被她说的,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在有些地方做错了。
“那一千张票钱,我明儿个早上找人给你送过来。或者你这花满楼晚点打烊,我马上去取。”闻离自觉认错态度诚恳,“至于以后,我来这都会按规矩花钱的,不会白占你便宜。”
宋羡显然也是不敢相信闻离突然会这么好说话,明显愣住了。
一直跟在宋羡身边的钱芳芳朝她耳语道:“闻离突然这么认错,小心有诈。”
“没准人家就是在陆钦面前装贤妻良母,好博得陆钦的同情。不过,既然她说以后来我们花满楼都会付钱,这闻家的钱不赚白不赚。而且我们不仅要赚,还要狠狠地敲诈上几笔。
在我们的地盘,我们眼皮子底下盯着,谅她能掀起什么浪花。”
闻离就光看着钱芳芳把闻离叫到一旁去,啰里八嗦地说了一堆反正她也听不见的话。
瞧她这动两下嘴巴就飘过来的眼神,诸葛孔明都不见得有这般谋划。
宋羡:“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你让陆钦哥哥来我这花满楼干活。”
大概是也猜到闻离会推辞,她大着胆子补充:“我们甘水巷出生的条件不好,和你们闻家总归是身份悬殊,陆钦哥哥早年只知道读书,现下嫁给你之后,仕途的路也荒废了,手里头又没点能耐,在家里肯定不讨闻老爷的喜欢。
不如来我这里帮忙,我教他做生意,给他吃几层利润,等到有一天陆钦哥哥有能耐了,自然就会被闻老爷看得起了。”
钱芳芳跟着附和道:“是啊闻家大小姐,你这好日子过惯了,想去体验穷人的苦生活去甘水巷种田我没意见。但是陆钦这细皮嫩肉的,你还想让人家陪着你去大太阳底下暴晒不成。”
闻离冷眼看着两人,知道强攻不行,改怀柔了。
她扭头朝向宋羡,“你说你,原谅我了?”
“嗯。”宋羡点了点头,不忘记提条件,“前提是你得让陆钦哥哥来花满楼帮忙。”
闻离:“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什么时候要你原谅了?”闻离的脾气上来,“我缺什么不好缺你原谅?还有你。”
她将矛头对准钱芳芳,“不好意思,本小姐就要带自己的夫君去大太阳底下暴晒怎么了?妇唱夫随,同甘共苦,轮得到你提意见?”
真是好好跟他们说两句话就把自己当根葱了。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攀慕权贵,至于给她上等的观演座位吗?
闻离发现对于有些给点甜头就喜欢得寸进尺的人,倒不如蛮不讲理来得有效。
宋羡看闻离如此气焰嚣张地怼自己又怼她的好友钱芳芳,陆瓷却站在旁边毫无维护她的意思。内心深处某处地方隐隐感觉恐惧起来。
那个从小疼她护她,将她当作生命唯一光亮的男人,似乎在嫁给闻离之后就彻彻底底地变了。
不,陆钦哥哥才不会变,一定是闻离强迫他的。
宋羡一改怼闻离时候的强势,那张小白花的脸上挂上两行清泪,含情脉脉地看着陆瓷。
“陆钦哥哥,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娘子欺负我吗?”
闻离扯了扯嘴角,看向宋羡的眼神却更加狠厉。
陆瓷大概有所顾虑,扭头看她。
闻离:“你要是想看女人哭我也会哭,不就是脸上洒洒水嘛!”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行我现在就可以洒给你看。”
宋羡知道闻离一开口说话,她就要输了。闻家的这条大腿,暂时不是她小细胳膊细腿能扳倒的。但是迟早有一天,她会要他们全家好看。
“陆钦哥哥,”宋羡没法子,只好试图上手呼唤起残存在陆瓷记忆中的那些交情。她真的不是他生命中的陌生人,“陆钦哥哥,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是羡儿。你就这么任由你娘子欺负我吗?”
他跑她追,陆瓷被死拦在角落里无处可逃。
他看似百般无奈,开口道:“我能怎么样。她欺负你,我能怎么办。她还欺负我呢,刚才把我按在墙上一顿狂亲你又不是没看到。她也就对你动动嘴皮子,对我还动手动脚呢。我说什么了?我都还没喊苦,你倒在这里喊冤了。”
“陆钦哥哥……”
眼瞅着宋羡又要靠近,陆瓷已经没处躲了。
“停。”陆瓷,“求求你别再靠近我了。你没成亲不知道成过亲的苦,我白天要在田里干活,晚上因为你这般不清不楚的举动,回去还得伺候人。你这不是爱我,你这是想害死我。”
“咳咳。”闻离险些被陆瓷的这番话给呛到。
这狗男人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明着像是在拒绝宋羡的亲近,实际上每次都是把矛头悄无声息地推给她。
虽然,好像,他俩推卸起责任来都是半斤八两。
宋羡儿像是终于看清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刚才或许是洒洒水的假哭,现在真的忍不住了。
“陆钦哥哥,你是说,你们俩,同……同……房了?”宋羡朝自己脸上胡乱摸了一把,“你不是答应过我,嫁到闻家之后,也会为我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