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医生给慕千染做了一系列检查,开口道:“怀孕后情绪波动起伏大,这很正常,但你经常哭对宝宝不好,以后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慕千染已经平复了心情,垂着脑袋点点头。
她有点不好意思,大晚上无缘无故闹了这么一出,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医生,你帮忙看看我老公的脸,他还要靠脸吃饭的,千万不能毁容啊。”
“……”医生一早就看到了白彧肿着半边脸,但是又不好意思主动问:“这谁打的,太狠了。瞧瞧,都冒血丝了。”
慕千染垂着头,眼眶红红,又要掉金豆豆。
白彧连忙把她抱进怀里,开口道:“我自己打的,不疼。”
医生:“行吧,我给你开点药,外敷内用,坚持一周差不多就能好了。”
慕千染:“谢谢医生!”
医生:“不客气。”
这里是vip病房,卧室卫生间厨房一应俱全。
白彧打湿了毛巾,给她擦脸:“瞧你哭的,像只小花猫。”
慕千染笑着反驳:“那是你的口水。”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笑了。
慕千染窝在他怀里,嗡嗡地说:“老公,对不起。”
白彧心头滚烫,她都已经这么乖了,他还有什么满足,他还能有什么气呢?
“宝宝,你没有错。”
“我打了你,还踹了你。惹我生气的不是你,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你也知道自己只会窝里横?”白彧眯着眼,揶揄道。
“……”慕千染白嫩嫩的脸蛋泛着一抹羞赫,埋进他的胸膛:“不准这么说我!”
“好好好,不说。”白彧帮她拆掉头上的发饰,凤眸温柔含笑的说:“我不放心,今晚住在医院,明天我们再回家。”
“可是我讨厌医院。”
“乖,就住一晚。”
他已经做了决定,并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而是告诉她一声。
凌晨两点。
漆黑的病房内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声。
慕千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突然觉得很难过,一股悲伤把她从梦境中拉扯出来,她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知道这是梦还是清醒。
她手指揪着传单,呜呜哽咽着哭泣。
白彧一下子就惊醒了,他连忙开灯,捂着她的眼睛,把她揽在怀里哄着:“宝宝做噩梦了吗?没事没事,老公在这里呢。”
慕千染搂着他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公,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好难过……我不想哭的,这是怎么了啊?”
她泪流满面,无助绝望的看着他。
白彧看着她这么难受,心肠跟着她一起碎了,他艰难的说:“很快就会没事了。”
他摁了床头的铃,把医生喊了过来。
医生:“怎么了?!”
白彧正在给怀里的人儿擦眼泪,他头也不抬的问:“她才怀孕一个月,可以做流产手术吧。”
医生:“啊?为什么啊?!”
白彧撩起猩红骇人的眸子:“自从怀孕后,她日日都是这样,她的体质不适合怀孕。这个孩子跟我们无缘,早点拿掉也好,等真正产生感情了,再拿也晚了。”
医生:!!!
他看向慕千染,小心翼翼的问:“你也同意流产吗?”
慕千染迷迷糊糊听到了流产这个词,她疯狂的摇头,抱住自己的小肚子,哽咽道:“这是我的宝宝,我要生下他。白彧你不要赶走他,我会好好的,我不哭了,我真的以后不哭了。”
那双漂亮的桃眸蓄着眼泪,强忍着不掉下来,她拉着白彧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宝宝说爱你,他不想离开我们,他已经一月了,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再过一个月他就会动了。你要对他好一点,不然他出生后就不喜欢你了。”
她用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软糯的嗓音颤抖着:“老公,你说句话啊。”
白彧终究看不得她那么委屈,开口道:“好,不赶走他。”
医生开口道:“我见过很多孕妇,她们一般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哭。”
白彧:“继续说。”
医生:“我又不是妇产科医生,你还是去……”
白彧:“你刚才不是想要签名吗,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医生咳嗽了声:“我们白衣天使就喜欢乐于助人,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孕妇深更半夜惊醒大哭,一般都是没有安全感。”
白彧沉思着:“那我要怎么做?”
医生:“给她安全感啊,让她感到安心啊。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要不然她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人家给你生儿育女,要从鬼门关走一遭的,你要好好对人家。”
白彧抿着唇:“我知道了。”
医生:“没事我就先走了,签名的事明天再说。”
他要赶紧去朋友圈炫耀才行。
慕千染乖巧的窝在被子里,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生怕孩子不见了。
白彧亲了亲她,苦笑一声:“我也很爱他。”
慕千染嘟嘴:“你才不爱他,你是坏爸爸,居然不想要自己的儿子。”
白彧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好,我是坏爸爸。还困吗?马上就要天亮了,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慕千染:“嗯。”
她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哭,闭着眼睛很快又睡了过去。
白彧爱怜的亲了亲她,转身走向阳台,眸子透着嗜狠。
柳诗柔,你该死!
柳志安半夜接到白彧的电话,他立马打起精神:“彧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白彧:“千染哭了一次,又睡着了。”
柳志安:“那你的脸?”
白彧:“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我不想再看到柳诗柔这个人,无论你用什么手段,让她消失。”
柳志安:“……这个,她是美亚传媒的当家花旦,封杀她有点难。”
白彧:“我知道了。”
不等柳志安说什么,他挂了电话,又拨通另外一个号码。
冷肃的男声响起:“家主,您有何吩咐?”
白彧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冷声道:“柳诗柔,解决掉。”
“是,家主!”
白彧吹着晨间的冷风,还是散不了胸腔的燥热。
他的染染都那么乖了,为什么总有些不知死活的人惹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