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清醒一点吧!别人给五百两银子你们就妥协了,你们是真的分不清对你们好的人吗?”林建宇看着林老头还一副想喝酒的样子,索性拿过酒杯丢到一边,都说酒后吐真言,今天他们俩是把自己心里的真实目的透露了个一干二净。
“谁对我们好,活了这大半辈子还能看不出来吗?钱才是最好的。”林老太还很现实,她觉得钱到手里才是真的,而且现在她已经有些迷糊了,眼皮开始上下打架。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真实想法吧。”林建兴握着拳头,眼神也黑哟哟的:“我们一直这样想的话,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此刻的他已经是忍无可忍了,也不等两个老人说话,直接撂筷子离开,一顿饭吃的家人离心,所有的阴谋都在这一刻彻底暴露。
“大伯,你照看一下爷爷奶奶吧,我去看看爹。”林婉儿看到林建兴出去,眼里似乎还隐忍着什么,有些担心,跟林建宇说了一声就追了出去。
今天晚上她在提起自己的婚事之后就没有在说话了,目的就是想引导两个老人,暴露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让林建宇和林建兴看看,他们一直觉得感动的爹娘背后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她知道这样做会让一家人都难受,但这件事不可能这样糊弄过去,爹娘一直挂念着他们,不能让他们这样白白吸血。
林建宇无奈,再看桌边,林老太已经迷糊的想睡了,林老头还有些兴致,不过也有一些犯迷糊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两个人送到房间里,再看看桌上的凌乱,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直接走了,准备去看看崔莺
另外一边,林婉儿在路边找到了林建兴,林建兴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拳,一直在压抑内心的复杂情感,现在的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爹,你没事吧。”林婉儿看到他这样子,心里有些难受,知道爹娘其实一直想和家里老人和解,但这其实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长痛不如短痛,她就借着这个机会让林建兴和崔莺看见,他们是不可能回心转意的。
“婉儿啊。”林建兴叫了一声林婉儿的名字:“是爹对不起你。”
这句话承载了太多东西,对林婉儿的愧疚,对自己的羞愧,对爹娘的失望,太多太多了,是他信错了人,差点葬送了林婉儿的幸福。
“爹,没有的事。”林婉儿走到他身边:“谁都没想到爷爷奶奶居然还是这样打算,不过还好,一切都没发生,我们还来得及。”
林建兴回想起过去的种种,自己遭遇到的不公,那怕是分家以后也还是要被老人指手画脚,心里的寒意更上一层楼,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想过跟自己好好和解吧,自己居然被他们演戏骗住了,如果今天不是他们提出来,那自己说不一定也保护不了林婉儿。
想着想着,林建兴的眼泪也留了出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两个老人今天这一席话,已经算是彻底伤了他的心。
林婉儿在一边安慰着他,一边说着心里话,林建兴过了一会在慢慢平复下来,他有些慌乱的擦了擦眼泪道:“婉儿,爹已经没事了,你快去看看你娘,等会儿我就进去。”
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似乎还多了几分坚定,林婉儿也放心了,进去找崔莺。
林建宇的小院里,崔莺正坐在台阶上哭,林钱氏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安慰:“都哭出来就好了,你看婉儿现在这么争气,以后肯定是要过好日子的。”
崔莺摸了一把眼泪道:“我知道他们俩不安好心,什么改过自新,想让我们经常回来看看都是骗人的,他们就是想要钱,老太太简直不当人,我嫁进来的时候就被她一直磋磨,做什么她都觉得不对,不是饭硬了就是汤闲了,官老爷家的祖宗都没他能折腾。”
“谁说不是呢?”说起林老太干过的那些事,林钱氏也觉得委屈,她的性子本来就软,林建宇又是老大,很多事情都只能是他们家扛着,本来日子就过得非常不容易了,老太太还一直对她们不满,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样子。
林建宇进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一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这些年他吃的苦一点也不少,可他身为家里的老大,理应做出孝敬老人的事,不管他们再怎么作妖,他是要照看的。
林婉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崔莺和林钱氏抱在一起痛苦,算起来整个林家最享福的就是二房了吧,活不用干也不会挨骂,每天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偏偏这样人家还不满足,还要跟着老人一起作妖,迟早有他们受的。
“娘,大伯娘,都过去了。”林婉儿过去安抚两人,崔莺吸着鼻子,眼眶都肿了。
“婉儿,你放心,他们做不了你的主,如果敢硬来的话,娘就跟他们拼命。”崔莺眼里划过一丝决绝,当初自己就够遭老太太的罪了,绝对不可能让林婉儿也重蹈覆辙。
“放心吧娘,没那么严重。”林婉儿替她擦擦眼泪,林建宇也赶紧去哄林钱氏。
林婉儿看着她的手还在发抖,轻声安抚道:“我的事他们说了当然不算,不过这样的地方,咱们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不回来了。”崔莺这算是看开了,与其回来看叫他们糟心的脸,还不如在家帮林婉儿干活呢,又充实又开心。
“你以后也不要管他们了。”另一边的林钱氏也开口,她之前就不愿意林建宇把所有的担子都押在身上,但是他一直不听劝也没办法,现在看清了老人的想法,总该知道变通一点了吧。
“我……”林建宇低下头,虽然爹娘的做法很过分,他也很无奈,但自己到底身为长子,心里还是被孝道押着一头呢。
林钱氏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还没办法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