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抿着唇不说话,死死瞪着她,等她改口。
他妄想用压制外人的那一套来制服她就错了,青烟可不怕他的高冷。
见他不出声,她捅了捅他的腰,“喂?装死吗?你不行就早说嘛,我就不给你下药了,害得大家都不愉快,何必呢。”
“你不愉快?”男人咬牙切齿。
等不到回应,他又问,“哭着喊着说还要的人是谁?”
青烟心尖一颤,咬了咬嘴巴,嘴硬道,“也就那样吧。”
“口是心非。”
“哼。”她总不能说非常好,非常快乐,快乐地飞上天吧。
男人透过深浓夜色,盯着她通红的脸,嘴角微勾,长臂一伸,把人圈进怀里。
“不是我不行,是它压制了我。”行不行肯定要解释清楚。
它?
它这个都要管?
脸皮也太厚了吧。
青烟迷迷糊糊地想着,小脸蹭了蹭,打了个哈欠。
“你听到了没?”男人有些气恼,伸手轻摇她,见她没反应,又捏她的腰。
青烟眼皮子打架,任由他折腾。
醉了两日,李落寒醒来后变得冷静,非常懂事地主动提出要回伍仙学院。
青烟没说什么,把所有东西都收拾进了黄泉釜中,便去找中义。
中义为他们师徒耽搁了好几日并没有闲着,而是借机观察琴画学院的弟子日常修炼。
“中智啊,大临山该做出改变了。”
现如今他才明白院长非要参加院际交流的良苦用心,伍仙自诩为天下第二的修仙学院,一直在闭门造车,固守不变,怪不得连散琉的人都那么嚣张。
中智却觉得他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傲慢地说:“我们伍仙也很出色,不比琴画差多少。”
三位长老商量了回去的日子,卫籁得知他们要走,私底下找青烟。
“后山的茅根才刚发芽……”
臭丫头不是说走之前要让古仙茅根开花吗?
吹牛皮!
青烟见他一脸嫌弃,踢了他一脚。
“我记得呢,不是还没走嘛,现在就开花你是想臭死我吗?”
她刚从卫籁这边脱身,孔群就来了。
他眼睛尖,青烟逃都逃不掉。
星火嘴上还绑着布,不能说话,手上拿着个盒子。
“青烟丫头,小星星和大石头多亏了你,老孔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就送给你。”
他嘴上说没什么好东西,动作却非常谨慎,把星火手上的盒子小心翼翼递给她。
显然里面肯定是什么宝贝!
青烟满怀期待地打开一看,盒子里面被细细密密分成非常多的小格子,咋一眼看黑黢黢什么也没有。
就送她一个盒子?
老孔也太小气了吧。
格子这么小,装荞牙子都嫌麻烦。
她有一秒的失望,刚准备盖上盒子,就看到有几个小格子在发光。
凑近仔细看,才发现盒子不是空的。
“种子?”各种各样的种子。
皮厚的孔群正儿八经的时候反而不好意思,“嗯。”
青烟见他这副样子,觉得这些肯定不是普通的种子。
她用盒子侧面的小银勺挖一个小格,这个格子里的种子带着紫黑的光。
“这是噬肉豆蔻的种子!”她惊呼。
虽然从没亲眼见过,但在书上看到过,差不多就是这样。
孔群就知道没送错人,他有些得意地笑了。
“嗯,散琉学院地大物博,环境最适宜各种珍奇异草生长,这些是我们整个散琉最顶尖的仙草奇药种子,都送给你。”
青烟睁大眼睛看着孔群,觉得都快不认识这个人了。
“老孔,你确定?”
孔群点头。
“舍得?”
对她好她还不信了。
孔群给她一个眼刀子。
果然臭丫头不能对她太好!
青烟用小银勺每个小格子都挖出来看看。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万年结一次果的影木?哇,这是飞鸭兰种子吗……”
盒子里的许多品种是连伍仙和琴画都没有的,孔群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送给她了?
“传说都是夸大的。”万年结一次他才不会送给她嘞。
孔群心中嘀咕。
“老孔,你对我真好,我好感动啊。”
青烟盖上盖子,扑过去就想抱他。
孔群高冷地用扇子挡开。
“抱一抱嘛。”
青烟忽然有点叛逆,故意和他对着干,非要抱到他。
“走走走,赶紧走。”
孔群抿着笑,赶苍蝇一样赶她。
青烟死皮赖脸,他掏出厚厚的一本书丢过去。
青烟本能地伸手接住,低头一看。
“三界农业大全?”
“别把我的种子种死了。”
他背对着青烟挥手,带着星火走了。
青烟冲着他的背影叫到,“我有空就去找你玩。”
“好。”孔群脚步不停,唰一下打开扇子,优雅地扇风。
青烟指着他对兰深说,“瞧瞧,大冬天还扇扇子,真会装。”
她乐滋滋地抱着书和盒子,“老孔这人真是太客气了。”
兰深淡笑。
师父觉得孔群对她好,他却觉得这是她的善良应有的回报。
不提在老祖琮里的事,星火和石机都是她救的,石机药浴的那些药,师父都是毫不犹豫地白送给他们。
大把大把的珍贵药材,不比这一盒种子差。
青烟越看越喜欢孔群送她的礼物,“早知道老孔人这么好,我就不嫌弃他八卦,喜欢听墙角了,他喜欢听,就让他在旁边听个开开心心清清楚楚……”
青烟抱着盒子,一路絮叨,走进许久未踏入的院子。
截止今日客栈刚好住满一个月,出发之前,他们还要在清风苑住几天。
从风先回来收拾,碰到了被遗忘在这里的小红。
小红一见到他就想到那日七尺把他打得头破血流的样子,非常害怕被他发现自己见死不救,还故意把院门锁上不让人发现他受伤,想让他流血而亡的事。
从风不是故意针对这个婢子,他就是讨厌她是独南行安插的人。
一个杀手头头派来的人,自然得不到他的好脸色。
“从从从公子。”她结巴地行礼。
“你怕我?”从风敏锐地察觉她与以前不同。
以前她也怕自己,却没这么严重。
“没没没。”婢子心虚,更加紧张。
欲盖弥彰!
从风冷眸凝视着她,“说!”
他一个厉声呵斥,把原本神经紧绷的婢子吓得直接跪地求饶了。
婢子哭着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我错了,那天我听到声音,出来看到公子的时候……”
“你说什么!”
青烟从外头进来,眸色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