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宇文捷想了想,没有反驳,转而问:“这些话你昨天晚上就可以跟我们讲清楚,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对于此,方东凌的解释是:“昨天你们都太冲动了,而我有急事必须马上处理,只能把你们关起来冷静一下。”
宇文捷弓起腿,让他看上面被麻绳勒出来的印子,指控:“就算这样,你有必要关我一天一夜,还把我绑在床上弄得皮都掉了一层!”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暧昧。
“怎么不说是你太固执?如果你早上不闹,我有必要把你绑起来?”方东凌提醒她的恶人先告状后,又挑眉坏笑着说,“下次我保证不会在床上把你弄掉一层皮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为什么男人嘴巴里除了这些有色笑话就不能讲点有营养的东西?”宇文捷冷哼,三两口吃掉两片吐司,稍微感觉到饱意,便又又躺回枕上。
“中国的孔夫子都说过,食,色,性也。人的本性就是这样,为什么要刻意压抑?我只是在这方面比你坦率而已。”
宇文捷瞥他一眼,没有和他继续绊嘴抬杠的**,仰望着天花板不出声。方东凌敏捷的察觉她情绪又开始低落,说:“担心原希雅?”
顿了顿,她说:“十年前,我也被人像今天这样绑在床上,不同的是,那时我被剥得一丝不挂,而这次没有。”
“思考克?”他大致已经猜到当年的事。
“那年我在美国奶奶家过暑假,因为有些事离家出走,被思考克的团伙抓到了曼哈顿。”宇文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但就是很自然地说了出来,“我被关了起来。那一天我已经挣扎得没有力气,在临昏倒的时候,突然小雅破窗而入,揭开了厚重的窗帘带着明亮的阳光跳进来,无视房里的黑人大汉,笑咪咪地问我还有没有报仇的力气。我当时明明快死掉了,看到她温暖的笑容后突然神来之力,我说有,于是她以一人之力打赢了十几个黑人把我解救出去。然后我们并肩杀出思考克的重围,狠狠摆了他一道,让他从此亡命天涯。”
她说话时眼中神采飞扬,于是方东凌大胆猜测,“所以因为原希雅,那次的事对你来说反而成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果然,宇文捷点头了。“那个暑假,是我过过最快乐的一个暑假,也是那个暑假改变了我对人生的看法。”或许很多人听了都会觉得怪异,但她真的是这么想。
“那原希雅就是你回忆里的神?”他继续猜测――别有目的的猜测。
这回她摇头了。“她不是神,是朋友。”神是用来景仰的,而朋友是性命相交,心灵相通的。
于是,方东凌这回懂了。她对原希雅的感情不是爱情,也不是超越友情的依恋,那是同患难共生死的深厚情谊。为了她,原希雅敢只身闯入思考克的淫窟以一敌十,同样的,为了原希雅,她也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样的情谊,是他所敬佩的。他拍了拍她的肩说:“放心,原希雅很快会没事的。”
宇文捷被他突然转变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肩膀一歪避开他的手,凶巴巴地说:“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们不熟。”
方东凌了然一笑,不再说什么,专心吃晚餐。她忍不住又偷看他的侧脸,突然觉得他其实没那么讨人厌。
方东凌偶尔侧头,就看见她呆呆望着自己,似笑非笑地问:“是不是发现我的侧影很迷人,开始爱上我了?”
她对他的自恋不予置评,翻身爬下床,“你慢慢吃,我回去洗澡了。”闹了一天,身上粘糊糊地难受。
“你的房间被你砸烂了还没收拾干净,在我这先洗吧,我让人送衣服过来。”方东凌边吃边指向浴室。宇文捷瞥了他打着石膏的腿一眼,没说什么,迳直走进浴室。
洗完澡,宇文捷穿着女佣送来的睡衣走出浴室,见餐车已经撤走,方东凌坐在床上,身边放了一只医药箱。她说:“我要去找小尘她们,呆会儿再帮你换药。”
他笑着向她招手。“你过来。”
“干嘛?”她狐疑地走过去。
方东凌拉她坐下,拿出药膏和棉签。“伸手出来。”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然后看着她用棉签沾了药,低头为她手腕的勒痕上药。药膏凉凉的拂过肌肤,棉签偶尔碰到磨破的皮组织引起些微刺痛,也引起一阵麻痒,她的心突然也变得痒痒地,手因而微微一颤。
“怕疼?”他抬眼看她,却见她神色古怪的摇头。他没细想,低头继续为她擦药。
“没有。”她闷闷地回,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ok,手好了,把脚抬起来。”
“哦。”她乖乖把双脚放到床上,看他又用棉签沾了药抹在踝骨上方的两圈红印上。她的视线从脚踝移向他的脸,想了想说:“姓方的,我们和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