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甩开尹从南,眼神冷冽,“不好意思,裴悯没空。”
“没空就喝杯酒吧。”尹从南将手里的酒杯递给裴悯,“给个面子吧。”
景逸不傻,谁知道这杯酒里有没有alpha信息素催发剂,“裴悯酒精过敏喝不了。”
说完,他就拉着裴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尹从南在他们身后幽幽地说:“你知道你今天把他带走的后果是什么吗?”
能有什么后果,死人还是破产?
景逸刚要开怼就被裴悯拦住。
“我喝。”裴悯眼神不起一丝波澜,平静道:“姜哥的奶茶店就是小本生意,你别动他。”
景逸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怒目嗔视:“你拿姜哥的奶茶店威胁裴悯?”
尹从南微笑,“我说过,做服务行业的,天生好拿捏。”
“好拿捏个屁!”景逸一把将酒夺过来,一饮而尽。
反正他是个beta,什么alpha催发剂,统统对他没用!
“裴悯的酒我替他喝。”景逸梗着脖子说:“姜哥的奶茶店你也别想动,大不了我再给他开一个。”
景逸总算明白了富二代的底气了。
钱是底气,权是底气,他哥是他底气!
“咱们走!”
景逸也无暇顾及尹从南的脸色,一边拉着裴悯离开一边给他哥打电话:“哥,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什么?司机走了?那我坐地铁回去,没事儿,丢不了,我跟我同学在一起。”
“景逸,景逸!”
裴悯一边被景逸拉着一边叫他,可无奈景逸被气疯了,一路都在生气,埋头往外走,眼看着就要走到主路了,裴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揽在怀里。
软香在怀,裴悯觉得自己此行真没白来。
他本是奔着勾起小同桌的同情心来的,却没想到引发这么多连锁反应。
裴悯的薄唇微微开启,笑道:“怎么这么大火气呢?”
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不但没有安抚到景逸,反而让他越来越炸毛,“我能不生气吗!你都不知道尹从南说你什么!他今天就尼玛是故意的!奸诈小人!我跟你说他是坏人你还不信,还处处帮他说好话,我……”
冰凉的手捂住了景逸的柔软的嘴唇,裴悯将景逸在自己怀里掉了个方向,环着他的腰,低头看他,“我信。”
“我没有帮他说好话,我知道他是坏人,我信你。”
裴悯的声音从未这么温柔过,景逸不明白,裴悯明明刚刚受了委屈,怎么能这么风轻云淡。
“受委屈的到底是我还是你啊!”景逸觉得自己浑身都热起来了,眼眶都发热,“怎么我气个半死你倒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冷不冷?”裴悯又捂住了他的嘴,无奈地说:“穿着西装到处跑,你的西装加绒吗?”
景逸拿开裴悯的手,“你见过谁家西装加绒啊,土不土!”
“好了。”裴悯不由自主的揉了揉景逸的脑袋,黝黑的眸子注视着他,眼神缠倦,“受委屈的是我,但是比起受委屈,我更关心你冷不冷。”
“冷吗?”
景逸没好气道:“冷。”
通红着鼻子,在裴悯看来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悯把外套脱下来,给景逸穿上,“先穿我的,我现在叫车。”
裴悯的外套很大也很温暖,景逸把脸埋在衣领里,呼吸间是裴悯身上干净的味道,还混合着一股花香。
景逸越闻越觉得依恋,越闻越觉得喜欢。
“裴悯……”他拽住裴悯的袖子,“你衣服上的味道好好闻。”
裴悯刚在手机app上打上车,回头就见景逸小脸通红的样子,“怎么回事,你发烧了吗?”
“我也不知道。”景逸皱了皱眉,觉得后颈一阵一阵地刺痛,一阵过电般的酥麻席卷全身,双腿都有些发软,“我……我脖子有点难受。”
冬日的冷风中,玫瑰花悉数绽放,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几乎瞬间就包裹住了裴悯。
蛰伏了十八年都不曾有过激烈反应的alpha信息素就像受到了召唤一样,一拥而上,渐渐花香四溢,纵使清淡却依旧压抑地激烈。
“你是不是……”裴悯迅速看了眼景逸的后颈,只见那里鲜红一片,红肿的像过度成熟的水蜜桃,在吸引alpha去占有他、标记他。
“你分化了。”裴悯压抑住自己的冲动。
“分化?”景逸双眼朦胧地望着裴悯,“我……分化?”
裴悯尽量压下自己混乱的思绪,“你分化成omega了。”
omega?
“嗯——”又是一阵剧烈的电流划过,景逸闷哼一声,猛地栽在裴悯怀里,细长的手指无措地抓着裴悯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操,好难受啊,裴悯……”
景逸放缓呼吸,尽量保持镇定:“……分化应该怎么办?”
景逸对abo的知识只知道一星半点,说实话,要不是接了这部广播剧,他丫的连alpha都以为只是个数学符号!
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思考不了,他只能问裴悯,他只能相信裴悯。
裴悯的嗓音比往日都要沙哑几分,“要么找抑制剂,要么……标记。”
“我……”景逸咬着牙道:“我他妈上哪儿找抑制剂啊,咝……脖子好疼……操……”
信息素越来越浓郁了,裴悯不能让景逸就这样在大街上发情分化,他横抱起景逸,不顾绿化带的阻隔,趁着街上没车,直接跨过绿化带朝对面的公共厕所飞奔。
别墅附近的公共厕所都很干净,裴悯找了个隔间,反锁,把景逸放在马桶盖上。
景逸整个人都被未知的生理反应而折磨的思绪凌乱,他除了抓着裴悯的手,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裴悯,什么是标记,你会标记吗?”
“标记就是……”裴悯冰凉的指腹按在景逸的腺体上,“就是在这里留下alpha的信息素。”
“你是alpha。”景逸抓着裴悯的手,贪恋地从他身上获取微不可察的信息素,“你可以标记我。”
“我……”裴悯的手指痛苦的蜷缩着,喉咙发紧,担忧的眼神透着隐忍自责的血丝,“我的信息素很弱。”
弱到闻也闻不到,弱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标记omega的能力!
【你的信息素很弱,易感期也不会有太大波动,大概率的标记不了omega的,建议保守治疗。】
医生判决书一样的话历历在目,裴悯双眼通红,牙齿咬破了舌尖。
操!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