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可恶的“助教”
从这次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倒是好了一些。至少我觉得视而不见比被恶狠狠地盯着好。我偷偷地观察她,觉得她好像很清楚自己是谁。有或者说,她也是丁慕云。
可能是因为她以前模仿丁慕风的原因,导致她现在既是自己,又是丁慕风。想着想着,我自己都糊涂了。难怪她会人格分裂。
最近,给我们上早上第一节课的教授到外地考察去了。派了个助教看场子。我胆子大得次次都缺他的课。头一周相安无事,第二周才知道大祸临头了。
又是一个值得好好睡一觉的美妙早晨。可是,室友却非要我起床。我经不起他们的催促,才骂骂咧咧地起床。丁慕风,不,是丁慕云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你,要小心!”
她倒是面无表情地走开了,我却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我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我到底得罪了谁。
我跟着大家来到阶梯教室,等着上课。一直等到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才有人来上。可是,我已经不想听课,只想睡觉。
我还差一点就要彻底睡着的当口,坐在我旁边的室友突然掐了我一下。我条件反射,立马站起来。
“小晨,你还真是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呀!整整一周没来上课,好不容易来了,又是这种态度。你这门课是不想过了?”
我看清了讲台上的人,紧张的心才放了下来。然后,笑嘻嘻地说:“我当然想过咯!我犯错是有原因的,助教你可要高抬贵手呀!还有就是,请助教叫我‘凌倾晨’。我跟您又不熟,没必要叫得这么亲,对不对?”
“若是你能答对我刚刚提的问题,我就放过你。如果答不出来,下课后,就跟我去一趟办公室。”他面无表情地说。
舒璟最不喜欢的就是我对他说“不熟”这样的话,可是我确实跟他不熟。当然不知道,我已经得罪了他。
我心道:什么问题?我一点都不知道,而且肯定不会,这该怎么办?
只好干笑着说:“那个、、、、、、我没听清题目是什么。”
他马上爽快地说:“没关系!我再说一遍。”
“不用了!”我立刻说。
他温柔地说:“真的没关系,我不嫌麻烦。”
最后,我也不再挣扎,认命了:“真的不用了,因为我根本不会。”
其实,我压根儿就不想学现在的专业,只是没得选。因为,除了计算机方面的专业,我都不喜欢。可是,老爸却不准我和姐碰这方面的东西。这在他那里就是禁忌,我们谁都不敢反抗。
所以,我现在才过得如此憋屈。
混蛋舒璟看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我,语调轻快地说道:“凌倾晨同学下课后跟我到办公室一下。”
我坐下来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混蛋!就又见周公去了。
舒璟也没管我,一本正经地上课。直到下课之后,大多数学生都走了。我身旁的室友推了我半天,见一时半会儿叫不醒我,就果断抛弃了我。
貌似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损友,这么危险的时候,竟然被抛弃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坚持不懈地沉溺在梦境里。
原本舒璟以为我偷跑了,下课后才发现我竟然在睡觉。他拿着公文包走到我身边,继续推我。我虽然已经醒了,可是还是不愿意起来。
“小晨,再不起来我就不客气啦!”舒璟轻声笑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突然变得很倔。就比如现在,我就是不愿意听他的话!
他见我没动静,只好行动起来。他伸出手把我的头从手臂间掏出来,让我抬起头。然后,湿漉漉的吻落在额头正中。
他把我的头弄出来的那一刻,我已经睁开了眼睛。几乎是下一秒,我就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记忆中好像是第一次被除家人以外的人吻,可是却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只是一晃神,我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因为,那个早晨也有同样的感觉,软绵绵的、温和湿润的吻。
他微笑着说:“清醒了,走吧。”说着拉起我就走。
“等等!”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也毫不躲闪地与我对视。
我静静地看着他问:“这不是你第一次吻我对不对?”
他释然地说:“我不想骗你,的确不是。那天早上我趁你没睡醒,偷偷吻过你。”
“为什么?难道你是同性恋?”虽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我还是想问他。
“除了我爱你以外,没有更多的原因。可是,你相信吗?我从未觉得自己是同性恋,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是你而已。我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只喜欢你!”他看着我的眼睛,真诚地说。
我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有些不懂他的话,明明前后矛盾,可是好像是合理的。
他忽然伸出手,将我拥入怀中,让我的头靠他的胸膛。然后,温柔地问:“听到了吗?”
“什么?”我疑惑不已。
“心跳,这是为你‘心动’声音?它从来都没有为任何人这样跳动过,除了你!”他缓慢的语气里满是深情。
教室里除了我们俩以外,就只剩下寂静的空气了。我不知道这算是安静到了什么程度。只是这样的安静,让我连窗外树上的麻雀的欢呼都听得分明。
根本不用仔细听,就能听到一道很快的心跳声传入耳中。我慌乱地推开他,才发觉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我也能听到他温暖、镇定的呼吸,可是这并不能平息我心中的悸动和慌乱。
我不知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是听到他说:“小晨,你脸红了!这是不是代表你也喜欢我呢?”
“不,不是,不是!我是因为太紧张了!”我不知所措地说。
舒璟面含困惑地说:“可是,你为什么要紧张呢?”
“那、、、、、那是因为我、、、、、、你、、、、、、”我拼命找理由,却不知道怎么的,词穷了。觉得此刻所有的词用在这里都是矛盾的病句,找不到任何能使用的句子。
“好了,好了。别我你了,跟我走。”他拉着我出了教室。
“你,你干嘛?去,你带我去哪儿?”我口齿不清地说。
他戏谑地说:“去,去我家。我,我帮你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