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矜雪就这样被林凡火热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一边看，还一边笑。
王矜雪被看得面色潮红，心里更是紧张起来。
‘他……怎么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要干嘛？’
“下次素描培训课是什么时候？”林凡热切的问道。
林凡跟上他培训课的同学建了一个扣扣群，但自己懒得管事。
什么时候上课，都是由王矜雪负责通知他。
“啊……培训课……？？？”
王矜雪都脑补到外太空了，结果林凡突然一个急转弯，差点翻车。
“后天晚上，国庆这七天，同学们都花了不少钱，手头紧。”王矜雪想着自己刚才脑补的那些画面，小脸微红，目光躲闪，不敢与林凡目光接触。
‘一个小时五百……嗯……好像……似乎……大概……仿佛是有点高。’
‘但我是宗师级的绘画水平好不好，你们觉得高，实际你们是血赚，亏本的是我。’
林凡在心中吐槽，不过上他课的都是学生。
学生的经济来源基本都来自父母，一小时500块钱的课，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的。
“这样，从下一次培训课开始，上一个小时的课，我免费送半个小时。”
“嗯！！！？？？”，王矜雪闻言一脸惊惑。
在她的印象中，林凡是很喜欢钱的，这句话怎么可能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难道……良心发作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林凡有些不满王矜雪一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样子。
“我这是不忍同学们因为没钱，而错过跟我学习，提升能力的机会。”
王矜雪忍俊不禁，这么高大上吗？
可惜，你说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你要真这么高尚，何不免费教学。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真这么想，就应该不收学费，免费教学。”林凡看着王矜雪的眼睛，认真无比的问道。
“没……没有。”王矜雪吓了一跳，林凡竟然将她心里想的话，一字不差的说出来，吓得连忙矢口否认。
“唉……”，林凡长长叹息一声，神情落寞的看向窗外。
王矜雪微感诧异，这一刻，她竟然从林凡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孤独感。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林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心伤。
“如果我想赚钱，我何必去给你们这些穷学生上课，你们才有几个钱。”
“一个小时500……哼哼……这个价格高吗？”
“我如果去找我的老师，让我老师给我开个介绍信，随便去给一个想把子女培养成画家的富豪家上课，一个月赚他一二十万，他不香吗？”
“我有必要，辛辛苦苦赚你们一个小时500块钱的学费？”
王矜雪听后，觉得林凡说的有道理。
以林凡的素描实力，想赚钱真的很简单，没必要跟他们玩。
这么说的话，林凡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提升我们的绘画能力？
没……没这么高尚吧。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林凡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另外……林凡的老师是谁？
以前王矜雪还没关注过这个问题，现在林凡这么一说，自己才猛地意识到。
能教出林凡这种水平的人，起码也是国内顶尖画家吧，在国际上都享有知名度。
顶尖画家，那是无数美术生膜拜的对象。
想到这，王矜雪再看向林凡，她突然发现，林凡身上竟然笼罩着‘高师门徒’的光环。
怪不得林凡年纪轻轻，绘画造诣就比我强那么多，原来他的老师是顶尖画家。
想到这一层，王矜雪心中对林凡一直有着的不服气，悄然消散。
“若非我跟我老师打赌，不靠他，我也能成为与他比肩的宗师，我真的不愿意跟你们玩，教你们真本事，还一个个扣扣搜搜的。”
听到这一句，王矜雪猛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林凡之所以这么卖力的教他们，就是为了把他们培养出来。
等他们一个个的在绘画界打出名声，林凡自然就能成为与他老师比肩的一代宗师。
林凡这么做，虽然是为了证明他自己，但真正能得到好处的是他们这些人。
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王矜雪知道这样形容有点不贴切，不过就这么个意思吧。
“其实我也想过给你们免费教学，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收费。”
“因为我要告诉你们，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且，不让你们付出代价，你们就不会珍惜跟我学习的机会。”
说到这，林凡觉得差不多了，再说下去，都快自己给忽悠信了。
“吃力不讨好，算了吧，今天这句话就当我没说。告诉你们同学，以后培训课到此为止，咱们好聚好散，再见。”
说完，林凡起身拿过《灌篮高手》的漫画材料，迈步离开。
‘快喊我……’
‘别让我走……’
‘我不想走……’
林凡在心中大喊，看到王矜雪迟迟没有反应，他快哭了。
‘装逼失败，妈耶，一次一两万收入的培训课就让我这么做没了？？？’
‘我他么真牛逼……’
‘那个……我要是说刚才是在开玩笑，应该……不算丢脸吧。’
“林老师……”，就在林凡准备告诉王矜雪，自己是在开玩笑，别当真的时候，王矜雪起身，一双纤纤玉手抓住了林凡的手腕。
美丽的眸子中带着愧疚。
“林老师，对不起，我错了，请您原谅我，是我狭隘了。”
说着，王矜雪朝林凡九十度鞠躬。
‘这是……忽悠成了！！！’
林凡心中狂喜，但语气极为平静。
“你……这……唉……”
“林老师，您要惩罚就惩罚我，同学们是无辜的，他们都非常珍惜您给他们培训的机会。”
“所有人都说跟您学习，实力提升的非常快。”
王矜雪起身，眸子中竟然泛着晶莹的泪珠，仿佛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
王矜雪虽然不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但因为自己而让同学失去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她会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