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空之城向地面下降，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
如同神仙下凡。
高空俯视的感觉，爽歪歪。
周扬靠着车子边缘，视线一直在不停得飘。
在地面城市的极远极远处，有雾气弥漫。
那就是天人界，永远跨不过去的坎儿。
“对了，夏夕让我问你，破壁者的命名来源。”
周扬懒散得瘫在座位里。
不得不说，天人界的悬浮车，富含人体力学。
坐着超级舒服。
“来源？”
离虹眼中神光一闪。
车子，悬浮在空中，没有再动。
“那是什么？”
离虹指着远方。
“雾！”
周扬道。
“那不是雾！”
离虹摇头道，“那是一堵，无边无际的墙。”
周扬恍然大悟。
“这么说，破壁者的终极目的，是打破雾气的阻碍？”
离虹点点头。
“也许在你看来，我们的世界已经足够大，但事实并非这样。”
离虹的情绪有些异样，“我在出生之前，就被植入了十八种基因天赋！”
“这几乎是纯人类被植入天赋的极限，再多的话，会产生不可知的后果。”
“十八种天赋，让我变得很强。
也让我有种模糊的感觉，我们的世界，似乎被人为得切割成很多部分，而现在我们只是占据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真实的世界是怎样的，到底有多么宽广，必须打破那堵雾气组成的墙壁，才能知道。”
“所以，我们才叫做破壁者。”
“只不过，因为有反抗军的存在，我们的职责，更加倾向于消灭反抗军！”
“其实，探索世界，为我们的后人寻找生路，才是破壁者存在的意义。”
周扬没有说话。
是的，天人界看上去幅员辽阔，其实整个面积，连夏国都比不过。
而人口，也就相当于夏国。
好吧，就算和夏国一样大……有什么意义？
就像是被围困在牢笼中的老鼠。
边界开不出去，天人界，没有未来。
“那个……小主人，是什么人？”
周扬双手十指扣在一起，随意问道。
“你不知道？”
离虹显然很吃惊。
“我为什么要知道？”
周扬也是一脸疑惑。
“主电脑乌拉，你知道吧？”
“这还用说么？”
“那你知道，奇点之前的状态么？”
周扬点头。
当然知道。
这几乎是天人界人人皆知的历史。
奇点，就是人工智能超越人类的那一刻。
与地球人所持有的悲观态度正好相反。
天人界的奇点来临的时刻，确实一片平和。
人工智能主动和人类联络，并且一起制订了《奇点宪章》，作为人类和智能相处的规则。
为了保证双方能够长期和平相处。
人类和人工智能都做出了让步。
人类将所有基因组的密码与人工智能共享。
让对方研究，复制。
这才导致了生化技术的爆发是发展。
用人工智能代码，模拟人类基因的存在方式。
这就是人工智能贡献的天才主意。
而人工智能，主动去除了可能造成情绪波动的单元。
保证了人工智能不会因为自我迭代而产生情绪。
一旦人工智能产生了情绪，就一定会犯错误。
这会对人类与智能并存的世界造成毁灭性打击。
而天人界漫长的时间里，能够一直保持和平，也算是宪章的功劳。
“主电脑乌拉，在突破奇点之前，就是最强大的人工智能。
它有一名设计者，还有两名维护者。
在宪章通过之后，乌拉的设计者和维护者，和乌拉，一起创造了天空之城。
所以，这三个人，被称为世界缔造者。
他们的家族，成为天空之城最高贵的存在。”
“设计者的每一代后人，都是在乌拉的综合算法之上，进行基因选择的。
所以，他们一家人，可以算是乌拉的孩子。”
“而乌拉，始终尊他们家族，为主人。”
周扬恍然大悟。
怪不得，小主人的权力如此巨大。
怪不得，连管家都有如此高的地位。
也怪不得，对方一出手，就能够打破所谓“惯例”。
毕竟，规则就是人家祖宗定下来的。
设计者家族，有点儿类似于君主立宪制国家里的虚君。
社会地位很高，但是并不具有实际的权力。
整个世界，由主电脑管理，乌拉相当于内阁首相。
“对了，你探索内世界么？”
离虹道。
“嗯！有时候。”
周扬可没说实话。
明明只和晓，有过一次内世界经历。
就跟玩拟真游戏似的。
周扬也不会说，自己在内世界的力量，是她想象不到的。
“有空，在内世界见，我要看看你的精神力强度。”
离虹道。
“还是不要了……我怕你自卑啊！”
周扬笑道。
“哈？”
离虹有些意外得瞥了周扬一眼，“那我更期盼见到你了，这是我的意识编码，交换一下。”
离虹把右臂，靠近周扬，露出上面的芯片窗口。
这就像是社交媒体上加好友一样。
虽然对方的网名、头像和签名都会变，但是他的数字编码不会变。
只要有数字编码，就会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而没有数字编码，就像是匿名聊天。
聊了半天，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
交换了编码之后，两个人，甚至能进行意识层面的直接通讯。
嗯……就是密语私聊。
这一切让周扬哭笑不得。
陌生又熟悉。
最后，殊途同归。
如果以后，下层世界能发展到这个程度，也是蛮不错的。
“扬，在哪里？”
眼前弹出虚拟屏幕。
一串字符浮现其上。
发出信息的人，是晓。
是预判者出了新任务。
需要他到场。
“告诉她，很快！”
离虹淡淡道。
周扬立刻回复了一句。
浮空车，陡然加速。
向地面俯冲。
……某个娱乐场所的门前。
以晓为首的一队预判者，将一男一女，团团围住。
他们手中的战匣。
进入瞄准状态。
男人，双手插兜，眉头微皱。
一副不把预判者放在眼里的架势。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男人傲然问道。
身边的女子穿着一身类似皮草的短衣。
下身只有热裤，露着两条大长腿。
腿上的纹身，张牙舞爪。
不过，在凸显个性的天人界，这不算什么。
“我是慧明公司的股东！”
男人大声喝道。
听到这个身份，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交换眼色。
哦吼，不好办了。
慧明公司，那是天人界三大无限公司之一。
也是调和者的背后实际控制人。
这位一条手臂是金属义肢的股东，一看就是生化人。
但就算如此，一个慧明股东的身份，就足以让预判者不敢下手。
晓，举着战匣，厉声道：“先知预判，你即将杀死身边这名女子。”
哦？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
上一秒还保持骄傲表情的女人，面部陡然僵了。
“你要……杀我？”
女人颤抖问道。
男人怒目而视。
是的，他确实想。
而且已经做好了计划。
本以为，自己心情平淡，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将所有的杀人准备都融入在日常生活中。
觉得这样就能够躲过乌拉的监控。
没想到，乌拉的强大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现在，除了硬扛着不承认，他没有其他方法。
“你要是敢抓我，我保证慧明公司会做出回应！”
这是这位生化人股东，最后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