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座次
祭祀仪式结束之后，众人开始纷纷入座。
此次重阳宴会，排除皇室成员以外，共有九百九十九位宾客。
但座位的安排又大有讲究。
首先是最上首之座，自然是以永元帝为主。
太极宫内，永元帝和武皇后分列左右最上首。
而在他们的两侧，各有九个位置。
也就是说，太极宫内安排了二十个最为重要的座位。
“喵啊，这效率！”
而且，在场都是有身份的人，吃起东西来那叫一個矜持。
“但你也记得躲着点老三的射门，他虽然还没到御气境，但修炼的功法很恶心，能做到短时间的附着。”
太极宫此时的所有门扉全都被提前卸下，他们即便坐在殿内，也可以有极佳的视角俯瞰整个宴会会场。
“十三公主！？”
就连坐在前面几桌的大官们也都不再板着一张脸，正襟危坐，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嗯？？？”
而与此同时，先前那座高高的祭台则是被盖上了一层黄布，然后有不少花衣太监正在下面忙碌。
“陛下，今日的重阳宴会上似乎有什么特别的节目啊？”
“元安，你别捣乱，这是重点吗？”
尤其是大兴即将跨过第一千个年头，成为千年王朝。
下面的人自然是纷纷捧场，说他年富力强，绝对没有问题。
“看来老赵头还有的学啊。”
如此一看，这人族修行功法简直是为打工而生的啊。
五皇子分享着自己的经验，说着还看了看四周，偷偷在桌下挽起了自己的一条裤腿。
听到永元帝的称呼，李玄不禁心中一动。
只是好端端的一条腿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红痕，能看出来上面已经抹了药膏，但离好利索还远着呢。
接着，永元帝的声音响起，只听他轻笑两声，接着答道：
“哦？这个声音是先前主持祭祀的银发老伯？”
看台是给宾客们准备的。
这般大型的贵族社交场合，李玄还是头一次亲眼目睹。
不是在说永元帝英明神武，就是在夸赞大兴未来可期。
“陛下今日安排了重阳宴会的余兴节目，进行三场蹴鞠比赛。”
“不是得先说‘尊敬的领导’吗？”
李玄则是在看着他们所有人，欣赏着这稀罕的一幕。
七皇女趴在桌上，睡得迷迷糊糊，嘴里呢喃着梦话给安康公主助威。
“重点是这个啊！”
“小心老三将真气附着在皮球上进攻，看皮球看不出来，得看老三的动作，他调动真气总有迹象的。”
永元帝则是客气，还有二十五年，自己不一定能挨到那个年头。
“别说是郑王殿下了，就连我们也是好奇的紧啊。”
阿翔在空中飞翔，舒展身体时，确实威风帅气。
但此时的阿翔将身体藏在竹篮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出来，倒也有些萌点。
“安康你可要加油啊，可不能让老三那个混蛋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风头。”
五皇子的小腿异常白皙，皮肤光洁，连腿毛都没几根。
而少数目光很快就锁定在了安康公主的身上。
这种时候，皇家子嗣们倒是显得和平日里差不多，毕竟眼前的食物还是景象，对他们而言都不陌生。
“看来有些东西是基本功，必须得练啊。”
可即便如此，能踏入这宴会会场之内的人，又岂有等闲之辈。
“以及，十三公主殿下！”
李玄没想到，都坐进了太极宫，官当得这么高了，还是免不了要拍马屁。
“老臣如今一把年纪，如何还能在耍得起这年轻人的游戏。”
“陛下真是高看老臣了。”
众人都在吹捧永元帝，说他必然因此青史留名。
赵奉的刚一介绍完今天参赛的四位选手，宴会会场中便开始窃窃私语。
而在皇家子嗣们坐着的位置里，安康公主也是不免有些大赛前的紧张。
除了永元帝和武皇后以外，另外十八人，可以说是大兴位极人臣的存在们。
有些人甚至现在还很热衷。
因此，即便永元帝等人坐在太极宫内，也可以一览无遗蹴鞠场。
可是郑王听到这话，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弯腰行礼，嘴上婉拒道：
重阳宴会上，李玄估摸着有一千出头的人员参加。
“看来这根子还是在‘人’身上。”
元安公主冷不丁在一旁惊叹道。
“朕记得皇叔当年也是蹴鞠好手，不知这几年还在玩吗？”
高台的拆除工作也是进行的飞快，毕竟干活的花衣太监都是实力不凡的武者，速度和力量都远超常人。
“怎么，皇叔有兴趣？”
李玄打趣一句。
尤其是年幼的孩子们，比先前活泼了许多，毕竟宴会的前半部分还是很沉闷的。
李玄听了一阵，发现这件事情似乎对他们还蛮有意义的，话题总是围绕在这一点上。
即便明明饿得不行，或者实在嘴馋，也生生忍住，保持着面上的贵族优雅。
但这些都是皇家特供的食物，对住在宫里的贵人们自然习以为常，但对这些宫外的“贵人”却是难得的体验。
难得有大兴的一众大佬齐聚一堂的机会，听听他们的对话，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李玄惊叹一声。
“陛下在今年举办的御花园比赛，吾等可是耳闻不少，先前还有皇子和公主殿下们出宫查案一事，如今在京城也是一件脍炙人口的大事。”
安康公主等皇家子嗣的还算靠前，距离李玄并不远。
阿翔听不懂，只是眨眨眼睛，摆摆脑袋。
有的在看前面几桌的大臣们，有的在看后面几桌的家眷。
永元帝抬眼，发现蹴鞠场已经准备完毕，只等看台架设好便可以开始蹴鞠比赛。
在这一点，我们的十八皇子殿下可得好好学习啊。
武皇后坐在一旁，脸上保持着恬静的笑容，除了必要的时候以外，竟是一句话都不说，低调到了极点。
“老三仗着自己修为高，但球路其实很粗犷，他就是大力出奇迹的野路子，你不要怕。”
“陛下用心良苦，让诸位殿下深入民间，体察民情，百姓们无不交口称赞啊。”
“呵呵，只是让皇子皇女们准备了些余兴节目罢了，省得他们总是闲在宫里，无所事事。”
“哇，五皇兄，你的腿好白啊！”
“如果中招了，可就跟我昨天一样，坚持不了多久的。”
“不会是那个郑王吧？”
李玄在太极宫的房顶上，看着这些人有条不紊的一一落座，也是感慨不已。
带着各种不同情绪的目光，立即投向了皇家子嗣落座的位置，寻找起安康公主的身影。
如今朝堂之上最具风头的便是武家。
李玄在房顶上，听到了太极宫内的动静。
五皇子脸色一红，恼怒的说道：
安康公主点点头。
按照郑王的辈分，安康公主等人都是孙子辈的晚辈。
宴会上的歌舞表演虽然仍旧在进行，但并不妨碍李玄能听到殿内的动静。
即便是小孩子也没有胡闹的，显然是来之前被好好嘱咐过。
安康公主将五皇子的话都默默的记在心里，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五皇子比自己上场比赛还要紧张，似乎三皇子赢比要了他的命还更难受。
李玄竖起了耳朵，认真去听太极宫内的对话。
李玄看着下面景色，不禁咧嘴笑了笑，觉得有趣。
“看来此人的身份颇高啊，不仅能主持祭祀仪式，还能坐进太极宫中。”
而就在这个期间，花衣太监们已经完成了祭台的拆除工作，蹴鞠场已然基本成形。
“我那些孩儿们无缘得见皇叔的英姿，是他们没有福气。”
也幸亏这些食物在今天不限量的供应，只要桌上有哪一类食物少了，自会有宫女换上新的一盘，绝对不会让桌上出现空盘。
唯独正在台前进行的歌舞表演没有多少人欣赏。
相比起前面的三位殿下，有许多人对十三公主并不了解，因此很是好奇。
越是靠前的圆桌上，落座之人就越少，越往后就越多。
元安公主笃定的说道。
这时，歌舞表演也来到了尾声，宾客们在坐下吃了会儿点心茶水之后，也是稍微填饱了一些肚子。
毕竟，若是在这样的场合丢脸，第二天就要成为京城贵族圈里的新闻了。
“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给今日参赛的晚辈们勉励一番？”
相比起之前的祭祀和歌舞，蹴鞠明显有趣多了，尤其是他们不饿了之后，明显更多了不少兴趣。
这些人优雅大方的落座之后，便开始寒暄起来，有不相识的也会热情的打招呼介绍，那叫一个和气致祥。
李玄看到这里面还有不少小孩子，是以家眷的身份入场的。
“还是将今天的球场，交给真正的主角们吧。”
虽然大家都没听清七皇女说什么，但姑且算是吧。
通过声音，李玄认出了其主人。
作为如今仍旧活跃在朝堂上的皇室宗亲，郑王的辈分和地位最高，倒也有这个资格。
“安康，第一场比赛是你跟老三吧？”
家眷的座位比较靠后，但也同样分为三六九等。
“有阿玄在，皇姐一定能赢的！”
但武皇后和武家至今都安若泰山，可见他们的手段。
一众功臣权贵齐齐说能在永元帝的带领下，跨过这个特殊的年份是天大的荣幸。
看起来是要把祭台拆除之后移走，在这片空地上设立蹴鞠场和看台。
“从古至今是如此，到了这大兴也是如此。”
输给过三皇子的五皇子如此评价道。
李玄在房顶上默默嘀咕一句，然后转头对竹篮里的阿翔喵了一句：
“喵，呜？（阿翔，你紧张吗？）”
还别说，五皇子的败北经验还是挺有用的。
永元帝话说的客气，脸上也是带着和蔼的笑容，和他平日里在甘露殿独处时宛若两人。
太极宫地势较高，殿前是长长的玉阶。
蹴鞠这项运动，在场大部分人小时候或多或少的都玩过。
说起来，内务府办事也很聪明，他们这些材料都已经提前准备好，只需要现场拼接就可以。
他跟阿翔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零嘴，看着下面热闹的一幕。
而知道谁是十三公主的人，反应更是剧烈。
五皇子等人凑过来问道。
但即便再多，也不会到拥挤的程度，只是将圆桌围得满满当当而已。
“嚯嚯，看来这是要来一场蹴鞠比赛啊。”
宾客们议论纷纷，都开始期待了起来。
“这场面倒是弄得比昨天大多了。”
“这人啊，到哪都有上下尊卑的划分。”
随着祭祀仪式结束，总算上了点吃喝上来，但还不是正餐，仅仅是填肚子的瓜果点心，茶水糕点而已。
如此看来这宴会的流程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人性。
但别看武皇后看起来低调，但太极宫内无人敢小觑她和武家。
“参赛的四位选手，分别是大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八皇子殿下……”
而赵奉的声音接着在众人耳边响起：
李玄在房顶上听到这熟悉的开场白，尾巴都差点弯成一个问号。
安康公主乖巧的连连点头。
反倒是这些宾客，对他们来说吸引力最大。
“几位殿下的故事，可在民间都传开了。”
此时，赵奉出现在了已经搭建好的蹴鞠场上，然后朗声说道：
心思各不相同。
尤其是推动女帝登基一事，将武家推到了风口浪尖，惹来了不少非议。
可听了一会儿，李玄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下面这些人除了互吹彩虹屁，还是互吹彩虹屁。
别说，还挺可爱。
祭祀仪式结束之后，众人坐下，缓解疲劳的同时，用点心垫着肚子。
李玄猜测起此人的身份。
李玄已经看到了堆放在一旁的施工材料了。
五皇子一指自己腿上的烧痕。
此时，殿内又有其他人的声音响起：
“哈哈，陛下。”
“各位尊敬的来宾。”
太极宫内，永元帝突然开口道：
可会场最后边的那几排桌子，李玄只能眯着眼睛才能看清。
永元帝看郑王站起，赶紧抬手虚按两下：
“唉，皇叔坐下说话，何必这么拘束。”
而且，其实那边坐的人反倒是最多的。
看得出来，他昨天的比赛其实踢得很认真。
而宴会会场中的九十九桌，也有着严格的等阶划分。
待会儿他们会在这里观赛，并不会上看台。
“那就是……”
“萧妃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