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她脸上疲色,傅斯年索性提议。
“包厢最里有个隔间,郡主昨日曾亲自叮嘱我,要你科考后先进去休息休息,宋延他们还要一会儿,若不然到了时辰我过去叫你。”
这次岚青难得没有拒绝,她收起脸上的勉强之色,朝着傅斯年轻轻颔首,随后在身旁来到最内次的包间内。
沈岚青挥手让侍女退下,自己推开包厢的门,有些被她隐藏的很深的情绪,她觉得自己需要时间自己消化下。
看着女子身影远去,傅斯年的目光自然落在对面,白色的磁盘中核桃仁完整,竟然没有动用分毫,唯有靠近的茶盏空了半杯,这样的情形让傅斯年懊恼的拍了拍额头,他竟然现在才注意到沈姑娘情绪不大对劲儿。
可转念想想,这样的情绪明明就是方才的事情,他自问没有惹恼沈姑娘,那么究竟为何会是这个样子,正当傅斯年百思不得奇解的时候,堂中的说书人在众人催促声中,重新开合折扇继续道。
“随后啊,这名状元郎夜夜留连花楼,对这名花娘当真痴缠喜欢的紧,坊间的姑娘都羡慕这名女子,而且状元郎更是多次公开表示要为这名女子赎身,两人爱的那叫个情真意切,坊间还有流传出的俗语。”
“若得郎君满腔心,碾碎玉簪为花娘!”
说书人碾着折扇,神态痴缠做作道出此话,引得堂众人嫌弃的唱衰声,气氛热络起来倒也颇为好笑。
燕国铁矿不少,但玉石矿藏却匮乏,勋贵手中的赏玩佩戴的玉石,都是和邻国物品交换得来的稀罕物什,因此平民女子多接触不到玉簪这样稀罕的东西。
那句话的潜台词也便是,临安城中贵女对那名状元郎喜爱道,情愿抛却玉簪不为贵女身份,就算委身花娘也愿和那状元郎在一起。
故事虽然有些没有头脑的狗血的,但说书先生口灿莲花,声情并茂下竟也将堂中男子带入其中,似乎看到素日高傲的临安贵女,竟然为他们男子这样委身,瞬间心中多出抹儿难言的自得和虚荣。
傅斯年收回目光,愣愣瞧着对面沈岚青喝剩下的半盏茶水,突然间轻嘶了声,再次转头不可思议的回想着方才说书人侃侃讲述的那个故事。
隔间的房门掩上,沈岚青刚进去,抬眸便瞧见里面有水汽氤氲,正诧异时便传来女子爽快的声音。
“沈姑娘吧——”
“傅公子说您刚结束科考,让我给姑娘准备了身换洗的衣物,后头浴桶给姑娘放了温水,我在门口给姑娘守门,姑娘自便,若是还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唤我。”
浴桶的水温正好,上面还撒上花瓣,氤氲的水汽蒸脸让人感到十分舒适,沈岚青此刻,也忍受离不了三日未曾梳洗的自己。
“等等——”
女子被叫停,诧异转过神来。
“姑娘别嫌此地简陋,若是还需要什么东西,(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