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菲走后,白岁惆怅地一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牵扯到利害关系,又有多少话是真的,多少话是假的呢。
真正纯粹的人实在太少了,洪菲算是一个,因为她本身没有牵扯到太多高层的决策中。至于万奉元,白岁对他暂时有所保留。
再有就是宋坊主,他真的看不出之前的一切是黑狱的阳谋吗?
白岁不认为天底下只有自己是聪明人,她能看出来的事,坐拥无数智囊的宋坊主会看不出来?坊市里那些比她多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他们会看不出来?
也许,他们都看出来了,但偏偏不说破。
黑狱使出阳谋,逼坊市这边有所行动,好趁混乱收割“元气”,属于预判坊市的行为。
而坊市这边同样可以预判他们的预判,来一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那些暴露的巢穴可能确实是引诱坊市主力过去的幌子,没准还设下了某些埋伏等着对方入套。但以宋坊主为首的坊市主力是不是真的过去了,还是虚晃一枪,实际上只是为了迷惑黑狱的人?
这一切剪不断理还乱,暂时还说不清楚。
不过白岁隐约感觉到,自己所在的这十二路商队,好像成了坊市引诱黑狱的棋子。
她能理解宋坊主的文韬武略,也知道上位者需要考虑更多的东西,但就实际而言,这感觉真是不得劲。
她撇嘴,上位者的心思,果然都是漆黑的,最肮脏的就是政治。
……
正当白岁将各种信息结合起来,在心中勾勒出一幅事态的轮廓图时,位于尾部货舱的小房间里,孟兵、赵豪、陶柔、方骐他们也是凑在一起。
此时几人心情沉闷,赵豪更是唉声叹气:“孟兄,咱们这回真是流年不利啊,本来以为有几位前辈坐镇,这一趟肯定是妥妥的,谁想到……所面临的风险也是成倍成倍的增加,你说说,这算个什么事啊,哎!”
孟兵坐在一个麻袋上擦拭着手中的蝉翼剑,他右肩处有一道伤痕,暗色血迹流露出来,这是之前遭遇黑狱组织时被他们的流矢所伤。
听见赵豪自怨自艾的话,孟兵看了他一眼,心中也是五味俱全:“我们的修为还是太低了,在强者面前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就是说啊师兄,之前真是太危险了,我还以为死定了呢。”方骐嚷嚷着说道,面色透着一抹白,一脸后怕的样子。
当时的情况实在太凶险了,尤其当黑狱之人为首的中年男人一招斩断洪菲手臂的刹那,那种震撼与压迫,让他如坠冰窟一般,为之窒息。
那可是炼气九层修士啊,在那人面前居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简直恐怖如斯!
如果当时调转了枪口,朝着他们,那还不跟砍瓜切菜一样,手起刀落,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要说起来,那个白前辈真是(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