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豆浆马达转动的声音把蒋小城吵醒了,他艰难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目是干净整洁的卧室,一时有些发蒙。
掀开柔软蓬松的棉被,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格纹睡衣,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在钟恪行的家……不对!怎么在钟恪行的家?
昨天晚上在饭店喝酒,送走了客户,也送走了clara,站在马路边等秦梦的男朋来接她,然后……
然后……
脑袋里的神经像是紧绷的弦,稍稍一动就嗡嗡地震颤起来,蒋小城一阵头晕耳鸣,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大叫一声糟糕。
自己喝了那么多酒,会不会失态?给钟恪行添什么麻烦?他这个人最爱干净了。
匆匆地翻身下床,朝垃圾桶里看,好像没有什么脏东西,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又觉得客厅、浴室、厨房的垃圾桶也该统统检查一遍。
忐忑地打开卧室的门。
客厅里弥散着阵阵早餐的香味,钟恪行低着头,把豆浆倒进玻璃杯里,没有看蒋小城。
“衣服烘干了,在洗衣机的上面。”
蒋小城最初没听出钟恪行的不高兴,可等他走进浴室,把带着清新气味的衣服穿上,看着镜子里刷牙的自己时,脑袋里开始把这句话一遍遍的回放。
“衣服烘干了,在洗衣机的上面。”
没有叫“小城”,也没有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头疼。
钟恪行的不寻常让蒋小城认定,自己昨天晚上一定是做了惹他反感的事了。
“吃饭吧。”
钟恪行把豆浆向前一推,语气和表情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可蒋小城偏偏感觉到他不太对劲。
“恪行,昨天晚上是你来接我的吗?”
餐桌上斜放着电脑,钟恪行手落在键盘上,一边敲敲打打,一边说:“你不记得了。”
蒋小城很是心虚的样子,道:“我一喝酒,就容易忘事,昨天……是不太记得了。”
钟恪行点击鼠标,目光放在电脑屏幕上,语气平平地说:“你总喝酒吗?大学的时候。”
蒋小城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我不常喝酒,只是有的时候工作需要,推脱不了。我是不是……昨天晚上……”
欲言又止。
很抱歉地道:“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钟恪行终于抬起头,直直地看向蒋小城,脸色郁沉,口气寒冷。
“那你想麻烦谁?”
一向悦色和颜的钟恪行,突然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让蒋小城措手不及。
他的眸子里迅速泛起水汽,眼神里有伤心的意思。
钟恪行错开他的目光,站起身,一边拔出插在电脑上的u盘。
“我上班了。”
钟恪行的话杀伤力很大,蒋小城坐到工位上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喘不上气,又觉得坠坠地疼。
宿醉的难受劲儿还没过去,空着肚子走出钟恪(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