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菡满心疑惑,却从皇后那里得不到任何提示,她的心便沉了下去。
皇后对景王有多不喜欢,程思菡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她才想出了这么一条妙计,好助皇后铲除了景王妃这个眼中钉,也好叫景王痛上一痛。
皇后得知后,也的确十分兴奋,万分支持,可是,为何宝珠只要求单独回禀,之后皇后便改了主意?
叶宝珠到底同皇后说了什么?
程思菡不知道,她只知道,皇后是不再追究宝珠了。
“方才本宫已经查明,景王妃为人构陷,来人啊,将那诬陷景王妃之人,拖出去乱杖打死,以儆效尤!”
那小莲和赵大忠家的一脸惊恐,纷纷看向了一旁的程思菡,可惜皇后手下的人手脚利索,不待二人发出声来,便纷纷堵了嘴拉出去了。
皇后已经表明了态度,众妃自然没有异议,至于皇后是怎样查明的,众人虽然好奇,但皇后不说,她们自然也不敢问。
而对平乡长公主,众人则是更加敬畏。
没见景王妃都快被污成荡妇了,平乡长公主一出面,就力挽狂澜,扭转了局面吗?
还有景王妃,众妃看着这位新婚不久面容尚且嫩如娇花的女子,也都生出了高深莫测之感。
还以为商户女多么不堪,但敢于嫁给大皇子,这景王妃到底不简单啊!
程思菡正满心疑惑,就见平乡长公主那严厉的眼神扫了过来,听她说道:“皇后,燕王妃派人窥探景王府,这事也该做个了结吧?”
程思菡一惊,连忙重新跪倒道:“母后容禀,儿媳并未派人窥视景王府,还请母后和皇姑母明察。”#@$&
皇后有心宽免程思菡,又怕平乡长公主不同意,再来一番长篇阔论,正沉吟间,就听见景王妃出来道:“母后,儿媳也相信二弟妹,定不会做出这等卑鄙无耻之事,毕竟我们是至亲,是一家人。”
众妃错愕,就连平乡长公主也有些沉了脸,没想到宝珠话风一转,却道:“可是,那李三儿的确在景王府外鬼鬼祟祟,又亲口承认了窥探之事,所以,这其中或许有什么缘故,还请母后明察,也可以还燕王妃一个清白了。”
众妃:“……”
原来这景王妃不过是看着良善,得理也不饶人啊!
平乡长公主的脸色重新缓和,还开口帮腔道:“皇后娘娘向来公允,景王妃不必担忧。”%&(&
皇后:“……”
最后,皇后决定,叫程思菡也在王府禁足,闭门自省,并勒令宫卫严查,务必找出指使李三儿的主使,同时又下令,禁止在座众妃议论和传播今日之事,否则按照宫规,严格处理,绝不姑息!
一系列看似雷厉风行的措施,其实不过是做给人看的。
但不管再怎么虚,也算是给了景王妃乃至平乡长公主交代,景王妃这一遭,已算是大获全胜了。
皇后亲自派人将燕王妃“押”回去了,搞得宝珠想去奚落一下,享受胜利的果实都不能够,只能随着众妃散了。
特意向贤妃道过谢之后,宝珠便赶上了孤高自傲不屑于同后宫诸妃一道走的平乡长公主,郑重地行礼道:“宝珠此番能得以保全,多赖姑母施以援手,宝珠感激不尽!虽然姑母用不着,不过,他日姑母若有需要宝珠之处,还请姑母不吝开口。”
平乡长公主其实生得很美,就是眼高于顶,看着就让人不敢亲近,宝珠却不大害怕,毕竟以前叶老太太就是这般严厉,她不是也厚着脸皮赖上去过吗?
平乡长公主却有些讶异,看着笑的无比真诚,却又毫不畏缩的景王妃,她挑了挑眉,道:“本宫做事,从来只凭心意,你不必这般感激。对了——”
宝珠连忙敛容肃色,垂手做听训状,平乡长公主不料她这般乖觉,后面的话也就没那么冷冰冰了,带着一丝劝诫道:“空虚来风,你同那秦之涣,以后还是莫要再见,免得风言风语再起,徒生是非。”
宝珠忙道:“姑母之言,宝珠谨记心间!姑母放心,宝珠回府后便闭门不出,再不与人来往了。”
平乡长公主见宝珠答应的痛快,神情又真切的很,便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那秦之涣算什么东西,你既已做了景王妃,自当谨言慎行,以景王为重,切莫犯了糊涂,同其他男子牵扯不清。”
这句话虽然听着不那么顺耳,但毕竟也是出于好意,宝珠便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道:“姑母放心,秦之涣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非我所好,似景王殿下那般英武俊朗,铁臂能开三百石弓的勇士,才是我的心头之爱,宝珠断不会犯糊涂的。”
平乡长公主听着景王妃这般毫不掩饰的“肺腑之言”,好似有些触动,嘴角翘了翘,道:“你若所言属实,我便放心了。咦?”
看着平乡长公主惊讶的神色,宝珠不禁转头看去,就见杨道济一身轻甲,满身风尘,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不远处,虽然不似平时那般干净整洁,却另有一番沧桑与肃杀之气,叫他看来高大威猛,满是男子气概。
此地已是宫门处,平乡长公主的车架和宝珠的马车都停在此处,平乡长公主本已要上车了,不想竟见到了杨道济,错愕之后,她便站在原处,等着杨道济来拜见。
“见过姑母,”杨道济行完礼后,看了宝珠一眼,才转向平乡长公主道:“今日之事,我已经听说了,多谢姑母及时援手。”
这俩姑侄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宝珠满心疑惑,却被方才杨道济那意味不明的眼神所慑,不敢抬头探究,只微微低着头,作贤惠状。
“也算不负你所托了。”平乡长公主随口回了一句,又问道:“你不是同梦霆先期出发了么?怎的竟回来了?”
宝珠没听到后一句话,脑海中嗡嗡嗡的,只回响着平乡长公主前面那一句,原来,平乡长公主帮她,是因为杨道济,提前托付过吗?
难道,他早知道皇后或是程思菡会对自己不利?
宝珠想起皇后寿宴那次,杨道济曾经对她疑问,顿时悚然一惊,莫不是,那时他便知晓了?
“西北寒冷,之前准备的军需有些不足,如今秋季的税赋收上来了,侄儿回来是同康王叔商议挪借粮草之事,因事情紧急,又关乎甚大,是以侄儿亲自回来了。”杨道济一本正经地回道。
平乡长公主虽是妇人,不懂军务,但她久居上位,颇识人心,看着侄儿不时瞥向一旁的目光,心下了然,打趣道:“济儿,你这般以权谋私,小心叫你父皇知道,申斥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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