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做好一道菜端着转身,忽然看到他斜斜倚在门框,吓得手里的盘子一歪,里面的汤汁流到手上,烫得她险些丢了盘子。
“给我看看。”顾景离连忙把盘子端走放到灶台上,将她的手拿起来,仔细查看,“先洗一下,我让慕容琛送药膏过来。”
“不用了,只是有点红而已,用凉水冲一下就行了。”陆晚说完打开水龙头淋手上红了的地方,只是稍微有点痛,这都要叫人送药过来,岂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确定不用?”顾景离拧眉瞧着,有点不放心。
“确定以及肯定,放心吧,我们这种穷人家长大的孩子没那娇贵。”陆晚回头冲他笑了笑,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淋了一会儿,她感觉手上的红印消了些,用干净毛巾擦了手之后又开始做下一道菜。
有人打电话来,顾景离拿到外面去接了,没有他在一旁盯着,陆晚做起事来更得心应手,也更自在些。
很快三菜一汤便做好了,陆晚听到顾景离好像还在客厅那边打电话,便没有过去叫,把菜和饭都端上桌后,解了围裙便要回学校。
她经过客厅时顾景离正在和电话那头的人发脾气,好像是他家里打来的,说让他去见一个什么人,但他坚决不肯。
隔着这么远,陆晚都感受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吓得她走路都轻拿轻放,生怕火药爆炸殃及自己。
就在她好不容易走到玄关,正弯腰拿鞋的时候,一道沉冷的声音响在头顶。
“你干什么去?”
陆晚也不知在心虚什么,鞋子啪一下从手中滑落,站起来直直看着离自己几步远的男人,讷讷道:“回学校啊。”
“你走了谁洗碗?难不成你要我来洗?”顾景离语气有些不善,沉寂的双眸带着几分威压几分凌厉。
陆晚:“……”
我去,让她留下来洗碗还这么凶,要不要这么霸道啊?
看他换个衣服都要人伺候,估计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低能儿,算了算了,就当是做善事吧,洗个碗也不会少块肉。
陆晚很有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这么一来,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顾景离见她认命般垂下了肩膀,便径自往餐厅那边走,走了几步发现她还愣着,不由生疑,回过头说道:“还不过来,是不是想等过去你就悄悄跑了?”
陆晚默默朝天翻了个白眼,一边过去一边再劝导自己,不要和一个心情不好的男人一般见识。
后来,陆晚被顾景离以怕有毒为由,叫她试吃所有的菜,然后帮他添饭盛汤干跑腿工作,最后又可恶地以东西吃不完太浪费为由,让她把所有的菜都吃光。
好吧,看在吃饱了自己舒服的份上,陆晚也忍了,埋头苦干,没一会儿就将菜吃光,碗也很快地洗干净。
再次出来时,顾景离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我走了。”陆晚这次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耽误了下午的课。
“嗯,下课后早点过来做饭。”顾景离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是,大爷。”陆晚很不喜欢命令式的口吻,无奈这个男人就是这么个德行,除了忍,她能怎么办呢?
听到关门声,顾景离放下手中的报纸,拿出手机打给慕容琛,“送点烫伤药过来备着,对了,其它家里能用得着的药也备一点,晚上之前送过来。”
“我是你的家庭医生,不是跑腿的小跟班,这种事让周豹去做不就行了。”慕容琛漫不经心地他讨价还价。
“四点之前我要看不见药,后果自负。”顾景离说罢挂了电话。
气得慕容琛反驳的话到了嘴边,愣是没人听,他扯着嘴角苦笑,违心吐槽道:“交友不慎呐。”
陆晚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学校了,结果下午第一节历史大课还是迟到了,她从教室后门猫着腰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坐稳了拿出书也没惊动老师,她松了口气,正要翻到老师讲的那一课,只听一个女人娇柔中带着讽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中午还回去伺候你男人呢?你真的好辛苦哦。”
矫柔造作,说话刺耳,看到她必讽刺一翻,这阴魂不散的不是吴玲儿还能是谁?
陆晚咬牙,暗暗骂了声倒霉,怎么没看旁边是她就坐下了,真真是倒胃口。
不过既然坐下了,她就没打算离开,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翻书。
吴玲儿见她不搭理自己,倒是先生气了,又道:“你的手不会是被你那个野男人的特殊嗜好给绑成这样的吧?”
陆晚不语,认真听讲。
对一个人最成功的反击,那就是忽视她,把她当空气,当成一坨臭狗屎,不屑一顾。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到没有?”吴玲儿沉不住气了,声音不由也提高了些,引得旁边好些同学都好奇围过来看。
有人发现松大的校花和系花坐在一起,不由多看了几眼,默默将两人拿来做着比较。
见不断有男生看过来,吴玲儿为了维持自己淑女的形像,暂时没有再说些难听的,一张打扮精致的脸上露出纯真的微笑,假得不能再假。
偏偏有些男生吃这一套,不断对她抛媚眼。
老师发现她们这边的同学不专心,出声提醒道:“后边的那几个同学,既然来了就请你们认真听讲,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听课。”
老师说过之后暂时有了片刻的安宁。
吴玲儿不用管理表情,又有空来招惹陆晚了,她压低声音小声道:“陆晚,我爸爸明天就要去教育局上任了,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代表我们全家谢谢你了。”
陆晚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不舒服,真不知道顾景离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跑来给她出头,却反过来给她的敌人升职,一看到吴玲儿得意的样,她就气得不行。
“生气了?”吴玲儿明知故问,眉眼间笑开一抹可怜,“换作是肯定也是要生气的,你说顾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吵死了,闭嘴。”陆晚转头冷冷瞪她一眼,没好气道。
“你……”吴玲儿脸色一变,再也笑不出来,她太讨厌陆晚了,恨不得让她出尽洋相,恨不得让她从松大滚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再也不要出现在许昭远面前。
早上、她听张心玉说是许昭远主动去找的陆晚说话,两人举止亲密地聊了很久才分开,当时就气得她想撕烂陆晚的那张嘴了。
学习上、容貌上、她比自己高出一截已经很难令她接受了,自己喜欢的男神再被她抢走,她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学校里?
如今还敢拿冷脸对自己,吴玲儿一个人在那儿生闷气,越想越气,最后实在气难平,想到一个让陆晚挨处分的好法子。
她一只手狠狠拍在自己露在外面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她紧接着含怨带怒地吼道:“陆晚,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打我?”
吴玲儿站起来,捂着脸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中眼泪都要出来了,活像真的挨了陆晚一耳光似的。
“吴玲儿,要不我去借把刀给你,那样会演得更加逼真,更有说服力一些。”陆晚看着吴玲儿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再轻蔑地瞧了一眼她那残留着巴掌印的大、腿,勾唇冷笑。
真是个演戏的人才,不进娱乐圈都可惜了。
“陆晚,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你说出来啊,说出来我改,我改还不行吗?”吴玲儿心虚地用手挡着大、腿那儿,两根手指悄悄用力一捏,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梨花带泪,我见犹怜。
由于最近陆晚在学校的风评很不好,人又天生同情弱者,大家的天平自然而然都偏向了吴玲儿那边。
所有人都站起来围拢,历史老师也走了过来,有些不悦地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认真地听老师上课,她突然叫我的名字,我一转头,她就打了我一巴掌,我都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她了,她就要这么欺负我?”吴玲儿愈说愈伤心,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哭得都要背过气去。
张心玉和她的几个跟班,上次被打得惨了,所以没敢跳出来帮忙,只敢躲得远远的看着。
“陆晚,你为什么要打她?”老师脸色铁青走近陆晚,沉声质问道。
“老师你亲眼看见我打她了?”陆晚不卑不亢地抬头与老师对视,反问道。
老师一时语塞。
“那你们又亲眼看到我打她了?”陆晚眼睛在周围同学脸上扫视一圈,又问。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摇摇头。
“你要打我难道还要喊大家看着吗?”呈玲儿气哼哼地指着陆晚的鼻子,“我的脸不是你打的,难道是老师打的,是同学们打的?”
吴玲儿很会煽动情绪,也惯会用眼泪博取他人同情,她这么一说,同学又纷纷点头,看陆晚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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