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瑶从酒吧出来,雨后的夜风有丝丝凉意,吹去了附在身上的浑浊烟酒气,她头脑这才慢慢清醒。
耳边回荡着吴玲儿的那翻话,齐瑶眼前浮现出陆晚的面容,双拳不由得缓缓收紧,她眯起眼睛,咬牙切齿道:“陆晚,我是不会放过你这个狐狸精的!”
许昭远是她的,谁也别想勾搭去。
陆晚并不知道危险正在向她靠近,每天上班就认真工作,下班就接顾景离视频电话,工作上正轨,生活甜滋滋。
次日,顾景离出差去M国,本来是直接在澜市坐直达飞机抵M国,他却绕道来京城来坐飞机,只为看她一眼。
陆晚做了爱心早餐,他没时间吃,因为时间都用在把她压床上做那事上去了。
早餐是打包走的。
陆晚想到顾景离临走前,那一丝‘哀怨‘的眼神,又想笑又觉得窝心。
现在她的手和嘴都满足不了他了。
但他没有强要她,他答应过等到结婚,就一定会等到结婚。
周六,齐瑶一大早来到许昭远的住处,此时许昭远还没起床。
齐瑶嘟嘴,想给他来个早安吻,成功把他惹烦,在他摔门进卫生间洗漱时,拿他的手机给陆晚发了条信息。
‘十点,左岸咖啡厅,有非常重要的事和你说,不见不散。’
放下手机,她又用自己的手机发了条信息。
‘搞定。’
然后就躺在许昭远的床上,花痴一样拼命闻着枕头床单上残留的气息,那吃相真是难看。
许昭远跨出浴室的脚步一顿,觉得自己被恶心到了,气极败坏走过去抓住她的衣领,一把将人扯开,再将枕头和床单丢抱到外单的垃圾桶。
最后将齐瑶拎出去,‘嘭’一声砸上门。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将齐瑶的自尊心踩得稀碎。
她涨红着脸,又羞又恼,在紧闭的门板上踹了一脚,脚趾头痛得她五官扭曲,骂骂咧咧走了。
许昭远打电话给父亲,“爸,如果你非要我娶齐瑶,我就从家里搬出去。”
搬出去的潜台词是:断绝关系!
许父也看不上齐家,会主动提及与齐家结亲,都是被顾景离逼的,眼下顾景离手里已经没了威胁他的证据,他也就没有逼迫儿子与自己反目成仇的理由。
“好,只要你不去招惹顾景离的女人,你爱娶谁就娶谁。”
许昭远满腹怒火,被父亲的一句话浇灭,颓然挂了电话,无精打采坐到椅子上。
这边,陆晚收到信息后,就陷入去还是不去的纠结中。
虽然她自问光明磊落,但去了怕顾景离回来算账,不去又怕许昭远真有重要的事找她,失约不太好。
九点四十分,陆晚还是出了门,不过她为了避嫌,特意喊了小陈送她过去,车子停在外边,小陈可以清楚看到里边的情况。
陆晚刚踏进咖啡厅,就看到一个女人朝她招手。
这个女人,似乎有点眼熟。
等走近了,陆晚总算想起来,这个女人叫齐瑶,颜兮兮说她是许昭远的未婚妻。
“信息是你发的?”陆晚问。
齐瑶点头承认,指了下对面的椅子,“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请人坐下,也是一副颐指气使的作派,真教人反感。
陆晚本着来都来了,就听听她想说什么的心态坐下,语气也没好到哪儿去,“说吧。”
齐瑶打了个响指,服务生送来两杯卡布其诺,其中一杯给了陆晚。
陆晚眉头微蹙,感觉咖啡的香气有点怪,具体什么怪味又说不上来。
齐瑶见她对着咖啡皱眉,心虚地端起来抿了一口,很快掩住情绪,说道:“喝不惯这个口味?要不要给你换一杯?”
“不用。”陆晚端起来小小的抿一点,结果手滑,咖啡不小心洒了些到地上。
因为桌子中间放着一个花瓶,正好挡住了,齐瑶并没有看见。
齐瑶看着剩下的半杯咖啡,想到这药导致的后果,对她的气恨都化作一抹得逞的笑,慢悠悠说道:“这儿的咖啡,味道真不错。”
“如果没事我就不陪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了。”陆晚去拿包包打算离开。
齐瑶连忙按住,神色冷凝,“许昭远是我的未婚夫……”
陆晚更不耐烦,打断她道:“我知道他是你未婚夫。我和许昭远以前是同学,现在是同事,以后最多只是个泛泛之交的朋友,你不必担心,而且我有男朋友,我们很相爱,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我想也是。”齐瑶看了眼手表,药效差不多该发挥了,就不跟她废话,过去拽她的胳膊,“起来,跟我走。”
“放开我……”陆晚的胸口从隐隐作痛到剧烈撕碎般的巨痛,额头渗出冷汗,四肢无力。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我怎么能放开你呢?”齐瑶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
“你想干什么?”陆晚惊得后背的冷汗流得更凶,想找人求救,却发现咖啡厅里只有她们两个客人,连方才送咖啡的服务生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想干什么?”齐瑶哈哈笑了几声,眼神陡然变得阴险又得意,“我想让昭远看看,他喜欢的女人是一个怎样放~浪~形~骸的荡~妇。”
陆晚一口气提起想要呼救,却因为胸口剧痛,一股灼人的东西从胃里翻涌而出,吐出的竟是白沫。
紧接着眼前一黑,身子一沉,便没了知觉。
看到她像死人一样倒在地上,齐瑶吓得花容失色。陆晚吃了药的反应,跟吴玲儿说的完全不一样,这样子不像中了情~药,倒像是中了毒药。
毒药……齐瑶冷汗如雨,去试探她的气息,结果手指还没碰到又吓到退回来,转身就想逃。
一只皮鞋踹在她脸上,顿时肿得像猪头,门牙都掉了两颗。
小陈看了眼陆晚的情况,面如死灰,抱着她上车,不要命地开飞车送往最近的医院。
送进手术室后,他战战兢兢打给周豹,弱弱地道:“豹哥,不好了,陆小姐中毒了……”
不待小陈说完,周豹挂了电话,冲进会议室。
顾景离正在和一位跨国集团公司的代表谈一桩很重要的合作案。
周豹如此莽撞,那位代表立刻就皱了眉头,觉得自己不被尊重。
顾景离却没有一丝怪罪,心里突然很慌,站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能让周豹如此慌张,必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不好的事情。
周豹跑到顾景离身边,小声道:“陆小姐中毒了。”
顾景离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晃了下,一向遇事冷静沉着的他,此刻慌得六神无主,拨开周豹跑出去。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小晚不能有事!
周豹让秘书海蓝留下善后,自己陪顾景离回去。
他们坐的私人飞机,以最快的速度往京城赶。
小陈站在抢救室门外,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尽管他并不相信上帝或神仙。
如果陆小姐出事,他也活不成了。就算先生网开一面不要他陪葬,他自己也无颜活在世上。
先生把他最重要的人交给他保护,他却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下毒,他辜负先生的信任,愧对保镖两个字。
陆晚在包里的手机突兀响起,小陈怕是顾景离打来的,连忙去拿,一看是许昭远,顿时气得额头青筋暴跳,按下接听键大声吼道:“姓许的,你害死陆小姐,你等着,我一定会撕了你。”
许昭远在电话那边问了三次,“你说什么?”
“我说你下毒害死陆小姐,我要撕了你。”小陈每说一次情绪都愈发激烈。
陆小姐出发前说是许如远约她,到了咖啡厅却是齐家的大小姐,他当时觉得奇怪,却没有进去询问。
说到底,是他的大意害了陆小姐。
“小声点,这里是医院。”有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喝斥道。
小陈赶紧挂了电话,再不敢说一个字,生怕影响医生抢救陆晚。
许昭远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从不敢相信到伤心绝望,再到发了疯一样开车去医院找人,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
好在他运气好,总算在第五家医院里找到陆晚,当时她从抢救室出来,还没有渡过危险,还要送去洗胃。
看到管子从她嘴里插进去,许昭远松了口气。
至少她还没死,不是么?
顾景离坐在飞机上,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人捏在手里,随时都会把它捏碎,让他粉身碎骨。
直到这一刻他才深刻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爱陆晚。
周豹从未见过顾景离害怕,更不可能见到他害怕到发抖的模样,从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起,他见到了。
顾景离直到现在,手脚还在微微颤抖着。
“先生,陆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周豹知道这句安慰没用,除了这句话,却再也说不出其他。
顾景离本该不信这种话,他却转过头,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是,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
周豹看到顾景离认真的泛红的眼睛,险些也跟着红了眼眶。
回国的路,漫长而煎熬。
终于在六个小时在私人机场落地,早有司机等候在此,他们马不停蹄从飞机上转到车上,赶在陆晚醒来前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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