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起书院,高平江虽然和凌浩奇一样,有着不学无术、纨绔子弟之称,但和凌浩奇不同的是,他只是不爱习文,喜欢舞刀弄棍、斗鸡走狗,并非真正的碌碌无能。【首发】
表面看来,齐国公世子,高家的嫡长子高平之才是高家这一辈的领军人物,但前世里,就是这位不起眼,不被人看好的高平江,在平定土司叛乱时,立下了赫赫战功,晋升为大都督。
此时,因为高平江没有半点功名在身,又有浑名在外,高家向常家提亲之事,尚未得到肯定答复。
偏高平江一心想娶常丹妍。
越国公的嫡长女,貌美如花,打理着越国公三分之一的田庄、铺面,没有点真本事,岂是那么好娶的!
以越国公常沂瑞的老谋深算,就算常丹妍肯答应,如果高平江不展露下头角,仍然那么庸庸碌碌、昏昏噩噩的,决不可能结下这门亲事。
因此,太子少保这个位置,对于此时的高平江而言,至关重要。
锦岚想分一个花球给高平江,还有另一层意思。
如果同为太子少保,高平江和景接触的机会就会更多,等于为景招揽了一个人材。
前世,高平江可是景手下,牵制景的一张王牌。
景与齐国公世子高平之虽然交好,与高平江却没什么交集,放着这样一个大将之材给景,锦岚实在不甘心。
上辈子,高平江就是凭着这条鸿沟,一下子声名鹊起,夺了头彩,而景,也是因为在此甘为他做垫脚石,赢得了高平江的追随。
如今,先景一步下山的锦岚,就要如法炮制,把景当时的计划借来一用。
只不过,她略略改了一下计划,可以做到双赢。
“二公子意下如何?如果没把握,你们也可以从旁边的小路直接过去,放弃这次比赛。”听到锦岚的计划,景深望她一眼,然后轻声问道。
声音是一贯的有气无力。
高平江眼里是惊愕,这个计划太大胆,但如果不试,他却不甘心。
“这事成败的关键,就是二公子身上,我想,你应该能做到吧?”锦岚激将。
高平江正欲答应,常丹妍却伸手拦住她,再次跟锦岚确认,“你确定,会将一个花球分给我们?要知道,这样一来,有可能你就当不成大邹朝第一位女少保了!”
胜出的一队,能获封太子少保,也就是说,会有两个人当上少保,倘若两队平局,皇上会怎么定,就很难讲。
最大的可能,就是只有两队的男子获封,毕竟,大邹朝还从未有过女子做官的先例。
和高平江他们合作,固然增加了跃马过鸿沟的机会,但也减少了锦岚当上大邹第一名女官的可能性。
常丹妍不相信锦岚会为了一个病秧子王爷做这么大牺牲。
锦岚抿唇一笑,“两害相权取其轻,当务之急是过了这条鸿沟再说,不然,什么都是空谈!在这种情况下,我相信,常姐姐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对吗?”
“能审时度势,权衡轻重,迅速做出判断,安锦岚,你让我刮目相看!”常丹妍自视极高,此时,却不由赞叹。
“多谢常姐姐夸奖,既然如此,我们往后退退,让出足够的距离,让踏雪它们奔跑。”
听到锦岚如此说,景立刻拉起马缰,抖了一下,踏雪转身向后跑去。
小半晌之后。
“快看”
鸿沟的另一边,跑马场的看台上不知谁说了一句,跟着,就有人接二连三的站了起来。
远远的,他们看见,那道深深鸿沟的另一边,冲过来了三匹马。
马的四脚腾空而起,在高空中看似如履平地,但下面是鸿沟,跨不过来,就连人带马都会摔死。
看台上的人不约而同发出惊呼。
却见那三匹马跑到鸿沟大半,即将力竭之时,对面一个人直接甩了几块木板过来,恰好在那三匹马的脚下垫了垫,那空中的三匹马借着这股力,二次腾空,就要冲上对面。
而那甩出木板之人,也在最后一块木板脱手之际,一跃而起,在空中虚踩几步,跳上了最后一匹马。
但那匹马的速度在三匹马里本来就慢,被他这一跃上去,就势往鸿沟底下坠去。
锦岚在踏雪一落上实地之际,倒转站在马上,就势将手里的长绳向后抛去,险险地勾住了最后一匹马的脖颈。
借着踏雪的前冲之力,这匹马也腾空而来。
只是后蹄悬空,虚晃两下才继续往前。
这惊天一跃,别说看台上的人,就连鸿沟对面来监督的裁判都张大了嘴。
要保证那几块木板的恰巧垫在三匹马的蹄下,速度须迅捷不说,还要力度刚好够用。
再加上在那么短的距离里纵身而跃,跳上马背,这身轻功,就非常人能及。
但如果不是那站在马上的人丢出长绳,仍然不足以跃过来。
他们看在马背上站着的锦岚,在金光四射,霞蔚云蒸的夕阳映衬之下,如同凌风驱云一般过来,呆怔的连惊呼都忘了。
马上的红衣女子,腰肢纤细,大腿修长,长发翻飞,仿佛她不在站在马上,而是站在云端。
见高平江骑的那匹马过来了,锦岚轻轻一扯,那绳结就从马脖子上脱了下来,她转过身,坐回了马背,踏雪继续向前风驰电掣。
奔跑的快马,扔绳、解绳、掉转、骑回马背,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却光是看看,就知道有多惊险。
等景等人从山上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这一幕,很久以后,还被云起书院的人津津乐道。
巧扔木板、巧使轻功的高平江,也和安锦岚一样,被人频频提起。
他俩成了云起书院的传奇人物。
相比之下,同样跃过鸿沟的常丹妍,从马上下来,苍白着脸,吐得昏天黑地的景,都被忽略了。
只有锦岚知道,如果不是景的帮助,她根本不可能完成那样惊险的动作。
是景保证了踏雪在这段路途里,没有任何偏移,令她马上也如履平地;是景帮她控制了绳子的力度,她才能顺利套住后面的马;帮她保持绳子的平直,她才能在飞奔的马身上,顺利把绳结那匹马脖颈上取下来。
他,才是真正做到这一切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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