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不起。”我颓然退后几步，坐回椅子上，单手扶住额头，将头发捊到后面。
闭上眼睛整个世界好像就变得安静了，只剩下自己深重紊乱的呼吸，空气里弥漫着香水和酒精的味道，玻璃瓶的碎片在灯光照耀下熠熠反光。
“咚咚咚。”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阿……一定是服务生来了。”顾青炎摊了下手缓解僵局，转身拧动门把，当他看到门外那张脸的时候，脸色不由沉了下去，语调也冰冷了几度。
“你怎么来了？”
听闻语气不对，我们几个同时扭头望向门口。
楚微微一袭黑色蕾丝短裙，卷发披肩，两只手指夹着一杯红酒，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我道是谁，原来是顾总监，您都能在这儿，我又为什么不能来呢？”她轻轻顶门，不顾他人眼光，自来熟地走进来，“我和你们也算是几年的姐妹了，尤其是宝嘉，我们还一起渡过了10个月的实习期，现在大家都要毕业了，我又怎么能不过来敬一杯呢，你们说是吧？”
我不动声色地望着她，徐天本想上前拦住的，却被丹青伸手拉下。
“让她来。”
接着，随手端起一杯酒，昂首迎了上去。
“丹青啊，好久不见，听说你和何检察官要结婚了，还没来得及祝贺你呢，说起来，我和沐白也到了可以领证的年纪了，这种感觉其实挺苦恼的，你说是吧。”楚微微故作忧虑地说，得意洋洋地瞥了我一眼。
我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假装自己是聋子。
“是吗，那也应该是我祝贺你才对。”丹青缓缓勾唇。
“这种人你还和她废话什么，眼不见为净！”rachel看不下去了，拉住丹青的胳膊，想要上前把她轰出去。
然而——
丹青突然转动手腕，一杯葡萄酒干脆利落地朝着楚微微兜头泼下，紫红的液体立刻糊了她一脸，被弄花的睫毛膏氤氲在眼底，看起来分外狼狈。
“燕丹青你……”她吃惊地瞪大眼睛，rachel也愣住了。
“不是要祝贺么？这就是礼物。”丹青微笑着凝住她，“还有，我但愿你们早日分手，百年不合。”
“别太过分了！”楚微微一气之下抬起手，想要顺势还击，可她毕竟还是低估了丹青，轻易就被捉住了手腕。
“喔……看来你是嫌一份礼物不够。”话音刚落，她杯里的红酒便被迫转了个方向，悉数沿着自己的发际流下，楚微微猛地甩开她，玻璃杯砸落在地，登时四分五裂。
“燕丹青你够了！”她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着。
呼吸沉重地交替在逼仄的空间。
后者冷笑着望住她，眼里没有一丝感情，我也麻木地抬起头，看着她。
楚微微环顾了一下周围，每个人的眼神都无比冷漠，唯有一个人不同。
是徐天，他的眼里，居然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怜悯。
“可笑！我凭什么要在这里被你们奚落！”她愤怒地握拳控诉。
“我说你搞错台词了吧，楚微微，先前你三番四次找林宝嘉麻烦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恶人先告状，说我们过份？！你知不知道老娘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就是揪住你的头发，把你拖出去丢进垃圾堆！”rachel愤怒开口，漂亮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我咽了咽口水，真怀疑楚微微再敢废话一句，她就真的要动手了。
“识相的，就早点滚吧。”相比较下，丹青就冷静多了，只是轻描淡写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冷笑。
“真是看你一眼都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