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地契都在我府内,我身上可是一张都无啊。”
张大安对于华少此言已有了对策,沉吟了片刻后对他点头答道:
“很简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们跟着你去取,其次是,你在写上一张五百万的欠条给我,明日你自己送往我府上即可。”
说罢,张大安低头瞥了眼华少,一脸淡然的对他问道:
“怎么样?你自己选择吧。”
华少闻言不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犹豫了许久后,心头很快就有了计较。
眼下若是让自己写欠条给张大安倒也无所谓,只不过此事一旦泄露那后果可就大发了。
而另外一条,则是对华少相当的有利,等到了自己府上,到时候别说给地契了。
恐怕你是否能站着走出来都是另外一回事,到时候还不是任由自己宰割。
心头打定主意后,只见华少眼中精光一闪,随后连忙点头答道:
“我,你们还是跟着我去吧。”
也就在刚才,他在得知这笔钱财是程处默送来的后,兴奋过度的他差点没将舌头给咬破。
这几日的他,为了这个酒肆所付出的,可是没有比张大安少多少。
又是店中伙计人员的安排,又是钱财数目上的核对,好在有张小二的相助,这才避免了他忙碌成狗的局面。
但身体上是不怎么忙碌了,但心头可谓是焦虑啊。
张大安如此大刀阔斧的操办这一切,有些甚至是打破了常规,有时候,王八皮不得不怀疑张大安是否打算玩玩而已。
等到酒肆弄不下去了,他就抽身离开,到那时候,留给自己也就是一堆烂摊子。
也就是因此,他才着急从张大安口中询问二掌柜的身份,也就在刚才,他心中也才松了口气。
在从杨或说的口中得知,张大安又要外出,将要从他这里拿点随身用的钱财之时。
王八皮可谓是想都没想,将钱塞进杨或说手中就打发着他离去,别耽误自己做事。
这若是换在平时,他对此早不满了,毕竟酒肆都还未开张呢,哪有从这里拿钱外出的道理。
杨或说将钱拿到手后,很快就与张大安等人相会,几人随后就走出了店内,只留下仍在忙碌的众人。
怀德坊,位于长安西南方的城郊,此地距离西市倒也算近,因此倒也算是可是。
毕竟涉水千里而来胡商与商贾等等多数侨居于西市或西市附近一些坊里,所以怀德坊也算是距离此地较劲的一处里坊。
至于房价之类的,张大安在还未接收酒肆的时候,早就对着地方垂涎三尺了。
毕竟此地价格便宜,不像北边那样,越是往北的房子也就越小,价格也就越贵;而越是往南的,也就越大,当然,若是靠近东西二市,也就另算。
张大安当初也只是打算,待到手中有一定的余钱后,再将系统给升级,这样也就能的兑换出一些能够直接生产的物品。
能将整个怀德坊给买下用来做生产基地,那可算是最好不过了。
但眼下还不等他付之行动,便有人要出手了,他哪还等得了。
此时的他正打算着,能将邹骆驼给拉拢最好,实在拉不拢,那就抢先一步将此地给抢到手,谁让自己先出手的呢。
至于没有拉拢的邹骆驼,那也就随他了,他要是想娶妻生子繁衍后代也好,做个正常人的生活也罢,终究是与他自己无关了。
此时正当日正午时分,大街上车马如梭,行人密集,三人好不容易经过了一番穿梭,这才好不容易挤到了怀德坊以外的几条街道外,
此地,不靠北也不靠南,但这位置又最为合适,临近西市,东靠金光门,出城也较为容易,更令张大安所满意的是,此处总算是不像方才那般拥挤了。
望着街道边上依稀而行的路人,张大安沉默了许久,看了眼邹骆驼,叹道:
“邹郎,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邹骆驼这一路憋着气跟着来到此处,心中早就不爽了,眼下见张大安如实道出,心头更是冷笑不已。
他又何尝不知张大安是有意为难自己呢,若是换在平时,早就扭头离去了,但眼下却又今非昔比,为了自己的那笔横财,却又只好装着不知,一脸茫然的问道:
“莫非三郎另有打算?或是?”
张大安瞥了依旧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邹骆驼一眼,眯着眼道:
“我想让你做我的二掌柜,要不你跟着我行,要不,就是我跟着你而去。”
说罢,也不等邹骆驼答话,便又紧接着说道:
“不过有一事还请邹郎须知,我事先预算过了,你手中尚有黄金百余两,换成铜钱的话,理应不超过七十万文,要是用来买宅院,五处宅院就已经算是最高了,若是屋舍的话,数十余间吧。”
邹骆驼听罢,也没应答,而是依旧在沉默,似乎像是在心中权衡张大安所说的这些。
张大安见罢,也不急于催促,朝身旁的杨或说使了个眼色,后者见状,顿时会意,跑到一处宅院的东南角去敲门去了。
至于为为何是东南角,那或许是礼数上的逾制吧。
毕竟,在长安城内,出了三品官员人家之外,其余的不管大户人家也好,小商小贩也罢,大门只能开在坊内。
就算是开在坊内的门,也都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为了避免逾制上的麻烦,大门往往都不开在宅院正中间,而是开在东南角“巽”位上。
萧华经过韦保健这么一说,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浑身都还是脏兮兮的呢。
不知不觉中,就连之前被尿给浸湿的衣服都已风干,留下了一滩淡黄色的痕迹。
萧华正要先暂且离去换身的衣物,却不料刚好遇见从书房中退出的张大安与杨或说等二人。
四目相对,情景顿时有些愕然,萧华今天实在是被张大安等人给揍怕了。
见到他们二人后,片刻后便已反应了过来,身形快速后退。
就连身上的一物也来不及换了,转身调头跑到了韦保健的身后。
张大安见状也有些无语,他原先以为萧华早就跑远了,没想到却会在的此刻遇上他。
直到萧华一脸慌张的落魄而逃,张大安这才发现眼前不远处的韦保健。
将近半月不见,张大安对他的印象可谓是十分的深刻。
也就是这家伙,让自己落难受苦那那么一段时间,甚至还饿了好几天的肚子。
甚至是快到了上街乞讨的份了,眼见仇人在眼前,没当场暴走也算是压制了。
韦保健斜了眼身后萧华,神色中尽是鄙夷之色,或许是萧华的落荒而逃让他感到难堪。
随后的看都不看他一眼将目光投向了张大安,沉声道:
“张三郎,你还真是好胆啊,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你这是嫌命长吗?”
在刚才与门外的那一刻起,张大安便已知晓了韦保健的到来,因此此时见到他的身影并不感到惊讶,内心却很是高兴。
这或许就是一些本能反应吧,这前些日子中,这家伙可没把自己给坑惨了,自己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报复。
眼下见到他来了,心里面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岂会害怕于他,说罢,冷眼瞥了他一眼,讥讽道:
“怎么的?这长安城是你家吗?我怎么就不能得来了?
“既然来了,也就不要走了吧,说起来,你我又有些日子没见了,今晚一定要把酒言欢才是。”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但无奈太色已晚,路上太滑,还真担心在出来几个在专门在夜里出现的幽灵,把我给祸害了那可咋整?”
张大安见状,急忙伸手拉开了杨或说,一脸和善的说道:
“别,我们现在在谈生意呢,说归说,别动手啊,要不然伤了和气,以后见面多尴尬啊。”
眼下是和谐的一幕,但华少见状,心中却是在吐血数升啊。
这一对主仆,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的,哪怕是自己看出了,但又不能不领情啊。
要不然一旁的杨或说可是在跃跃欲试呢,说不定什么时候给自己来上一脚也说不一定呢。
眼看今日之事无法再妥协,华少也只好自认倒霉,只见他一脸垂头丧气的耸拉着脑袋,轻声说道:
“我目前拥有三十余套宅院,看在三郎你我皆是熟人的份上,你给我一百万钱就归你吧,三万余钱一套,这可算是交情价了。”
华少此言倒也不假,按照此地的价格来看,一处较为简单宅院,少了五万的话,想都不用想,另外某些,可还不止这个价。
此话说得又是委屈又是悲戚的,就连一旁的杨或说听闻此言后,都选择了相信,神色中都不由得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张大安闻言,不禁瞥了瞥嘴角,与邹骆驼对视了一眼,随后一脸吃惊的问道:
“是吗?你确定只有三十余套?”
话音刚落,随即又是“哎呦”一声惨叫,定睛望去,只见华少又被一脸恼怒的杨或说给踢飞在地。
随后又上前一把将其给拎起,故作一脸穷凶极恶之状呵斥道:
“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吧,居然还敢蒙着良心说假话?”
张大安见状,顿觉好笑不已,但他并未忘记他在此刻所扮演的角色,只见他故作一脸慌张的将杨或说又给推向了一旁,大为不满道:
“唉唉唉,干嘛呢,谈归谈,可别动手啊,要不然那可真的伤了和气。”
一旁的邹骆驼见状,不禁摇头不已,或许就在此刻,某些人的心是吐血的吧。
说罢,张大安又不禁故作一脸痛心疾首的对华少说道:
“当然,你我皆是常常碰面,诚信二字那可是相当的重要,你就说说你在此地有多少宅院吧,要不然某些人我真的是约束不了。”
一旁的杨或说见状,将张大安给拉到了一旁,在他耳旁轻声提醒道:
“掌柜的,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到时候他···”
张大安对此早有了提防,因此倒也没太在意杨或说的提醒。
拍打了杨或说的臂膀,不以为然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罢,走到一旁,捡起之前仍在地上的纸笔对等物。
蘸水将毛笔给打湿后,在一张白纸上写满了字迹。
将今日之事都一一写在纸上,事后趁着华少不备,又从怀中掏出了几张较为严重的罪状,包裹在其中。
将这些给办妥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转身将手中书信交给了邹骆驼,对他嘱托道:
“邹郎,你将此物交给酒肆中的二掌柜,若是不知二掌柜是何人的话,去问三掌柜即可,他会带你去见二掌柜的。”
邹骆驼见状,顿时愣住了,一时间接下也不是,不接也说不过去,一脸为难的答道:
“三郎,这不太合适吧?”
张大安注视了邹骆驼许久,随后一脸认真的对他说道:
“你若是觉得满意的话,就替我将此事办妥吧,以后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说罢,也不等邹骆驼答话,紧接着又说道:
“若是觉得不可行,那你大可以离去,今日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邹骆驼闻言一愣,这说得倒是轻巧,今日之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算自己想将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有人不允许啊。
你是功勋之后,对于事后的报复可不必放在心上,但自己就不一样了。
自己在刚才可是动过手的,万一华少之类的其他人要是在事后找自己算账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因此,此刻让他离去,这可比直接夺了他手中的横财还要难受得多。
另外,张大安的话外之音,他多少倒是听懂了一些。
今日一事,若是张大安能够安然从华少的府邸中走出。
那么,他就是最后的赢家,完全不用出任何的钱财就将怀德坊中大半宅院收进囊中。
以后若是跟着他,也好比此时的自己一头乱撞要好得多。
心头略微权衡其中利弊后,很快就有了计较,这才伸手接过张大安手中的纸张,一脸郑重的点头答道:
“既然三郎看得起我,那我就姑且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