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见夜出名了!
出大名了!
《大红灯笼高高挂》上映之前,虽然在国内已经有不少的报道了,甚至上了央视的新闻,但是那个时候,他给国内人的感觉还是虚妄的,毕竟大家还没有看到《大红灯笼高高挂》,那个时候大家只是知道国内出了一个牛逼导演,拿到了欧洲最牛逼的电影节大奖。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电影上映了,大家去看了电影,这个时代的人虽然也有自己的小狡黠,但是对于外国大奖依然有着盲目的崇拜,再加上时代的局限性,没有那么多的可比性,也没有那么多所谓的商业大片,视觉大片的轰炸。
所以即便是有些人看完电影以后,感觉有些不明觉厉,但是依然拍手说厉害。
而那些专业人士,在看完这部电影以后,也忍不住的拍起手来,仿佛这部电影为他们敲开了另外一扇大门!
在以往华夏电影导演对于电影和戏剧的关系重新定位,并且重新发掘了巴赞长镜头的纪实美学风格的创作特征。他们反对虚假,追求真实,大力宣扬克拉考尔“物质现实的影像复原”和巴赞反对过多剪辑推崇长镜头的纪实美学风格。在影片的创作上更多地从民族本身和生活本身出发,去从朴实的生活场景中发掘内在的精神价值。
他们的电影更加展现了平实和伤感的一面!
这也是后来被成为华夏第四代导演的创作思想。
至于创作的电影内容,则是一方面有大量反映历史题材的电影,另一方面又有一些反映真实生活情感的影片,但是后者的数量并不算很多。历史题材剧如《xi安事变》《nan昌起义》等,反映现实生活的如《小街》《人到中年》等,虽然数量上不算很多,其中不乏有优秀的作品问世。
当然吴见夜之前参演的《大桥下面》也可以归为这一类型。
而吴见夜与《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现象。
“我们入学后,在学院学习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许多国外的电影了,比如法国新浪潮、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
我记着那个时候,我跟陈楷歌,张一谋,田壮壮等人就会反复观摩了戈达尔等人的新浪潮影片,对于那种新的构图和剪辑以及叙事上的技巧以及镜头的调度经常拿出来研讨,今年我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的时候,就曾经和戈达尔导演讨论过这个问题。
华夏在发展,而我们的电影也在发展,所以我一直认为电影不是闭门造车,应该走出去,多看看。
这样不仅能够开阔在座各位的眼界,同时也能够让各位看看海外电影公司的运行。
我相信在未来的日子,在座的众位,会有很多人都会走上领导的位置,你们的眼光要比我们这些导演,看的更加的远,你们不能再去关注一两部电影的成功与失败,而是以战略的目光去看待整个电影事业,这才是诸位以后要关注的地方!”
燕京电影学院,干部进修班的教室内。
吴见夜放下了导筒,拿起了粉趣÷阁,再次成为了学院的吴老师。
1983年燕京电影学院干部进修班的学生,这是个时候已经入学了。
韩和平与黄健新两位大拿同样拿着趣÷阁记坐在台下认真记着吴见夜讲课的内容。
通过上一届干部进修班学生毕业后的口口相传,吴见夜的名声在现在这些人当中已经不再陌生了,再加上吴见夜更是华夏第一个拿到欧洲A类电影节最大奖项的得主,他们此时并没有出现所谓的不服从管理的现象。
与之前那一届要好上很多。
“吴老师,你说我们应该关注更多的地方,能不能具体的说一下?”
韩和平坐在下面,就像是一个三好学生一样。
在去年韩和平正式在川大毕业,不过跟许多这个时代的人物一样,他在上大学之前,已经工作了,担任峨眉电影制片厂艺术中心主任。
明年毕业后,将会重新回到峨眉电影制片厂,任导演,副厂长.......
然后调任燕京电影制片厂,再直至成为中影的掌门人,掌控整个华夏电影的命脉。
吴见夜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说道:“你们要研究的是制度,而不是一部电影的拍摄技术,电影厂的制度,电影未来发展的制度,以及电影市场化的制度!”
“电影市场化的制度?”
台下的众位大佬微微一愣,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有人说道:“电影市场化的制度!”
“不错,比如我们国内现在的电影类型,就有些模糊不清,对整个观影市场也没有明确的规划,咱们不说海外,只说香江电影,香江一个弹丸之地,电影行业的发展,却早已已经成熟,各类型的电影,层出不穷。
有专门为了娱乐观众而诞生的商业片,其中又分为动作片,功夫片,喜剧片,黑帮片,剧情片......就算是其中每一个类型又都分为不同的小类型电影,每一种类型电影都有着自己的观众。
同时他们也会有不同的影院放映不同类型的电影,这些都是电影工业的进步,而反观我们国内,根本没有这些讲究,基本上是制片厂拍摄什么电影,观众就得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现在也许还看不出来这些差距,但是随着电视行业发展的崛起,电影工业势必受到冲击,到时候,如果国内的制片厂还是如此的话,那么我敢断言,在不远的将来,华夏电影工业将会遭受到严重的打击!”
吴见夜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默,很显然这个时候,吴见夜说的这些话,在这些人看来有些危言耸听,甚至是有些离经叛道了。
“那么这一切应该如何避免呢?”
韩和平下意识的问道。
吴见夜看了韩和平一眼,语出惊人的说道:“既然现在全国都在讲市场化,我认为我们电影行业也应该及早进入市场化制度,咱们来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现在制片厂制作一部电影,不管成本是多少,但是单部电影为制片厂所创作的收益,最多也就在120万左右,那么这其实就给制片厂限定了一个拍片成本的问题。
单部电影的制作成本绝对不能超过100万,否则不管这部电影的成绩是如何的,制片厂都是挣不到钱的,这也就间接的阻碍了国内电影的发展。
我给大家举一个简单的例子,香江1981年的时候,拍摄了一部叫做《僵尸先生》的电影,拍摄成本八百万,但是在香江本埠票房就达到了2300万左右的票房纪录,同时在整个东南亚的票房收入则是超过了一亿,除去所有的花费,《僵尸先生》这部电影,为他的制作公司带来了超过七千万港币的收入!
也正是有了这趣÷阁资金的回笼,这家电影公司,才在后面陆续投资拍摄了多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