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不过他也应当畅快!鲜少有人知晓,那两句诗是出自万岁爷之手,十八岁时意气风发之作,自然心中得意,便一直挂在养心殿的墙壁之上。

虽鲜为人知,但之后还是被有心人得以察觉。

四阿哥胤禛便是其中一个,上辈子大约也是这年,四阿哥不入万岁爷的眼,不知从何处得知这副字是万岁爷年轻之作。

巧舌如簧,加以利用,之后便借着这件事为踏脚石渐渐开始入了万岁爷的眼,一直在众多阿哥中默默无闻的四阿哥才开始被万岁爷重视起来。

当时她刚入四阿哥府中没多久,两人还是没撕破脸的时候,如今仔细一想两人竟有些意料之外的温存时光。

且加上这件事办的实在是太过漂亮,绕是轻易不以真性情示人,生性多疑的四阿哥也忍不住得意朝她吐露出口。

盛琼华闭上眼睛,想到那一日他喝了些酒。

烛火下,一泛着红血丝的眼睛亮的出奇,他道:“爷跟在太子身后,六七个年头来一直小心谨慎,如今皇阿玛也终于拿正眼看爷一回。”

少年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沙哑,说到皇阿玛的时候,甚至都有些小心翼翼。当时盛琼华听了只觉得心疼,如今时过境迁,只觉得浑然都是讽刺!

凉薄又无情,那人根本没有心!

康熙低下头往下看,小姑娘安安静静的缩在他怀里,四周涌来一股清素淡雅的玉兰香,乌黑的头发下,一截儿细腻的脖子白的晃眼儿。

忽而,外面传来一声轻响,李德全硬着头皮走上前,轻声儿喊了一声:“万岁爷。”康熙还没反应,就见怀中的小姑娘猛的往外一缩。

温香软玉乍然没了个空,康熙一时间只觉得怅然失落。他捻了捻还带着余温的掌心,撩起眼神往李德全那撇了一眼。

后者心下一惊,连忙低下头。

“什么事?”他直起身子,懒洋洋的开了口。

“回万岁爷。”李德全头都不敢抬,打着哈哈笑呵呵道儿:“御膳房的来了人,说是晚膳好了。”康熙点了点头,撇了一眼小姑娘。

洁白如玉的脸上一片绯红,整个人缩着脑袋恨不得埋进胸.口去儿。

他忽然又心情又好了,笑了笑,双手撑着扶手站起来:“那便用膳吧。”

万岁爷要用好膳,御膳房必然是绞尽脑汁的准备着,膳食太监们陆陆续续的将饭菜呈上来,没一会儿就见那大圆桌上摆的满当当。

随意扫上一眼,便能瞧见摆在面前的有鹌子水晶烩、白芨猪蹄汤,板栗烧野鸡。再往里瞧上一眼,就能看见鲍鱼燕窝粥,叉烧鹿脯、桂花鱼条等。

荤菜有酒酿清蒸鸭,火腿炒鲜笋,素的有吉祥如意卷,姜汁拌白菜。

康熙坐下来,等试菜的小太监试完之后才动手,李德全寻着万岁爷的喜好盛了一碗鲍鱼燕窝粥,康熙喝了半口,放下勺子随口道:“你也坐下。”

李德全手中的筷子抖了抖,意识到万岁爷说的什么之后,才往后看上一眼。

他身后,盛琼华站在那儿,亭亭玉立的模样格外惹人心疼,听闻往下福了福身子轻声儿道:“多谢万岁爷。”李德全心中暗叹,这万岁爷看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胆子都比旁人要大些。

他想着,心中便有些出神,夹了块槽香鹌鹑递过去,康熙下意识的眉心一皱,筷子越过那道鹌鹑夹了一筷子白菜。

用膳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康熙用了半响,撇见小姑娘头埋着,略有些不自在。

他一愣,忽然开口道:“这道菜不错,你也尝尝。”说完,竟亲自夹了个块火腿放在她碟中。

筷子刚落在她面前的白玉碟上,小姑娘就抬起了头,泛着水汽的眼睛恰好撞入他眼圈儿里,闻言后立马低下头,细声细气儿道:“多谢万岁爷。”

随后,有立马乖巧的吃了,只一边吃,一边刚退下去的绯红又克制不住的趴上她的耳尖。

美人温馨在怀,康熙这顿饭用的很是畅快,晚膳结束之后,便拉着盛琼华一起坐在软塌上。十一月的天,晚上还有些凉快。

宫女们送上消食茶,康熙接过之后喝了一口,随口道:“你读了不少书?”他扭过头往右边看去,小姑娘乖乖巧巧的坐在软塌上,双手捧着青花瓷茶盏乖乖巧巧的。

闻言之后点了点头,娇俏软糯的声音轻声答道:“父亲喜欢读诗赏画,我自小便耳濡目染,便略微学了些。”

她年纪虽小,但从相貌到气度上皆是不凡,且能看得懂八大山人的画的肚子里自然是有墨的,康熙欣赏有才情的女子,见状便不可控制的多说了两句。

“诗词学的倒是不错。”他极少夸人,今日却不知一次表露出这个意思,可见对她着实满意。

“多……多谢万岁爷。”小姑娘细声细气的嗓音娇糯又绵软,康熙心中微微一动。

饱暖思.莹玉,他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大手一挥沉声儿道:“安置吧。”万岁爷一声令下,这话不用明说就是要侍寝的意思了。

李德全立马弯腰下往外走去,没一会浩浩荡荡的一群太监走了进来,康熙往隔间走去,盛琼华被带去了冬暖阁。

屋子里几个宫女嬷嬷们在那候着,见她进来便立刻跪下:“叩见贵人。”宫里的奴才都是人精儿,她虽是宫女上位,可如今还没成功侍寝,又没有位份。

算不上主子,自然称呼不得小主,为显得说话好听,便唤她一声贵人。

再说了,万岁爷亲自抱她入养心殿已然传的沸沸扬扬,一个晚膳的时间足以让人知道万岁爷对她的态度与满意程度,如今她无分的可今晚之后指不定能捞个主子当当,所以宫女们皆是态度殷勤。

伺候盛琼华洗漱的是个年迈的老嬷嬷,拿着丝绸小心翼翼的在她身上擦拭着,一脸巴结道:“奴婢伺候这么多小主,还没哪一位皮肤有贵人这般丝滑白皙过。”

盛琼华闭上眼睛,低声笑了。

后宫佳丽三千,嬷嬷这句话大概不知对多少人说过。

她漂亮的唇角牵起一个讽刺的笑意,随机没等嬷嬷反应,忽然低头往浴桶中陷去,温热的水错不及防的涌入她身上,她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哪一刻这般畅快过。

“贵人——”

“贵人——”她太过突然,惹得一边的嬷嬷心惊胆战,这万岁爷点名了要这位侍寝,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是她全家的命都没法交代。

刚要着急的伸手进去扶,忽而水面一阵动荡。

盛琼华双手撑着浴桶,猛然从水中起身,她浑身洁白如玉,漆黑的齐腰长发黏在她身上,露出一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来。

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往上翘,嫣红的嘴唇往上勾起,她道:“嬷嬷,我没事的。”

她此时素白着一张脸,豆大的水滴滚在从她脸上滑落,比雪还滑腻的肌肤,水润嫣红的唇瓣,漂亮的让人呼吸都顿了顿。

“贵……贵人。”嬷嬷瞧了一眼,似乎是被烫到那般,连忙低下头。

只低头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年纪这般小相貌就如此的漂亮惊人,若是日后眉眼身子骨都张开了,还不知如何的勾人。

她弯腰,叹息道,只怕这位绝非凡人,日后定然是个有造化的。

***

那张脸究竟多美,别说伺候洗漱的嬷嬷心中暗叹,就连康熙瞧见之后也是片刻没有晃过神来。

盛琼华进来的时候,他正斜躺在龙塌上看书,内殿中点了好几盏烛火,屋子里亮堂堂的,他手里抓着一本《史记》看的正愣神。

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还没察觉过来。直到面前的烛火被挡住,那略带锋利的剑眉皱了皱,他不耐烦的撩起眼帘,刚要叫人往旁挪挪,一抬头就愣在那儿。

小姑娘期期艾艾的站在那。

她披着头发,浑身只披了件水红色的寝衣,里面穿着件鱼戏莲叶的肚.兜,下面是一件低腰的灯笼裤,水红色的外衣罩不住什么,一截雪白的腰肢细细的,瞧的一清二楚。

康熙瞧上一眼,眼睛就热了,原本微斜的身子坐直,他眼神一闪,放下手中的书:“到朕身边来。”

小姑娘顿了顿,随即抬脚往前。

刚走一步,就顿在原地,她脚上的拖鞋太大了,刚抬起脚拖鞋就从脚上滑落,雪白细腻的玉足便露了出来。她先是低头,片刻之后又抬起脸,面色有些无措。

拖鞋被卷在身后,如今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略有些束手无策,见他看着自己,又红着脸将脚往后藏了藏。

“陛……陛下。”她尴尬极了,一双脚嫩白的如雪团子一样,紧张的手脚都不知往何处放好。

康熙先是瞧她那张脸,素白的脸上干干净净,唯有一抹绯红泛在耳尖,漂亮的眼眶中不知是被热水蒸的,还是羞的,眼圈里含着水雾,如朵清纯洁白的玉兰花,羞嗒嗒的含苞待放。

越发的勾人与纯洁。

他轻咳了一声,随即眼神往下看,她脚陷在黑色长毛方格毯中,雪白的一片完全陷了进去,只留下一面细腻的脚背露在外面,如雪如玉。

“别……别看。”

她缩了缩身子,不给他瞧,康熙没回,只单手撑着床榻忽然起了身。明黄色的寝衣微微颤动,他赤着脚走上前。

男人欣硕的身影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在身下,给人无形的压力。

小姑娘低着头,不敢动。

头顶忽然传来一声散漫的笑声,康熙直言道:“害羞了?”话音落下,没等小姑娘反应过来,康熙忽然往下一蹲。

“万……万岁爷。”小姑娘吓一跳,双眼瞪的大大的,就见康熙伸出手将她的脚捧在手心中,他炙.热的掌心一片滚烫。

“怕什么。”康熙低笑一声,将手中的小脚捏了捏。

糯米团子似的一丁点,还没他半个手掌大,轻轻碰上一碰只觉软乎乎的,他没忍住,又握了握,听闻小姑娘一阵抽气声儿,他才抬头。

“娇气。”

他暗笑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轻柔了些,拿了拖鞋替她穿上。小姑娘咬着唇,倒是乖乖巧巧的任由他动作。

他穿完,直起身,刚要说什么就见屏风后面传来一道脚步声:“万岁爷。”李德全压抑的声音轻声唤道。

康熙舒展的眉心微微皱起,他撩起眼睛看过去,不悦道:“滚出去。”

屏风后面的李德全吓出一头的冷汗,他头皮紧的发麻,大着胆子又喊了一句:“万岁爷,张廷玉大人求见。”

康熙闻言,眉眼的不耐烦片刻之后瞬间淡下去,他撩起下摆往屏风处走,直言道:“何事。”

李德全低着头,声音压得低低儿的,飞快道:“听闻是山西那边下大雨,黄河决堤……”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康熙飞速道:“替朕更衣。”

他边说边往前走,他身高腿长,步子迈的老大。

李德全跟在他身后,小跑才跟上,没一会,两人便消失了。

康熙从始至终都没往后瞧上一眼。

***

屋内安安静静的,只有满室的龙涎香,几盏烛火噼里啪啦燃烧了一晚上,直到天亮万岁爷都没回来。

卯时一到,日头刚升起,天微微光亮。

守在养心殿门口的小路子推开门走进来,他轻手轻脚的走上前,低着头儿道:“贵人,该起了。”

太监的嗓音又细又长,他压低声音说出口倒显得有几分温和,小路子抬起头有些同情的看着盛琼华。

都是下贱出身,好不容易有了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却恰好碰上万岁爷前朝有事。

听闻这位生的美,可能在后宫伺候万岁爷的,哪位小主是不美的?且万岁爷忙起朝政来几乎是日夜颠倒,有时候甚至饭都忘了吃。

就算是再美的美人,只怕是等忙完这阵子万岁爷也早就不记得这人是何模样了。

小路子想到这,瞧着盛琼华的眼神越发同情了。

“贵人,走吧。”他一脸着急,倒是盛琼华面色淡然,直接问:“去哪儿。”这可让小路子犯了难。

这要说是万岁爷的人,这一来没有到最后一步,二来,万岁爷走的时候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她如今的位份还是宫女。

可要说这位不是万岁爷的女人吧,这昨个晚上又点名要这位侍寝。且做个他站在门口,不止一次听万岁爷被这位哄得畅快,可见对这位是极其满意的。

如今这黄河决堤,他又不能拿这件小事惊扰到万岁爷,可今日他若安置不好,就怕日后这位假若被万岁爷记起,见闻受了委屈只怕第一个就要拿他开刀。

小路子想到这,左右为难中只觉得头疼。

抬起眼睛往前看去,就见盛琼华素着一张脸正笑脸盈盈的朝他那看,他眼一热,被烫到般连忙低下头。

期期艾艾道:“贵人跟奴才来吧。”

小路子来之前,原本想的是带这位出去,随后任由自生自灭。但仔细瞧过那张脸后,又后悔了。

生的这般的,放眼整个后宫还当真没有几个。万岁爷就算一时间忘了,日后若是有缘撞上一面,凭借这张脸保不齐能重新获得恩宠?

他心下有了思量,胆子也大了些:“贵人随奴才过去就知道了。”小路子带头往前走,倒真将盛琼华带到一处儿。

这儿是藤院,官女子住的地儿。

这处地方偏僻,狭小,原本是个荒废的院子,之后便收拾出来给不受宠的主子们住,再之后,万岁爷收了几个官女子,兴致过去后,那些官女子一来没位份,二来无宠。

内务府便收拾出这儿,将那些人都安排了进来。

这儿与冷宫相比,除了能自由出入之外,其实与冷宫差不了多少,且这里头住的,基本都是后宫里低位最底下的,有的人甚至还没个主子面前的奴才来的得脸。

小路子领着人进来,不少人瞧见之后惊呼。

这万岁爷身边的除了李德全,便是小路子,这后宫之中何人不认识?见他带着个人进来,便更加好奇。

盛琼华心中知晓,如今这情况少做少错,一路上都是垂着脑袋跟在小路子身后。

故而,虽不少人好奇她的模样,可瞧来瞧去谁也没见着。

***

盛琼华虽想韬光养晦,可惜的是她那晚让人太过于惊艳,且她被万岁爷亲自抱去养心殿,不少人翻来覆去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可翌日,万岁爷一晚上都在与张廷玉大人商议国事,到天亮都没回去的消息整个后宫都知晓了。心惊胆战一整晚,还以为从此后宫中要迎来一位劲敌,没想到万岁爷连个位份都没给。

心口的大石头落了地,不少人等着看笑话。

盛玉淑听见消息,便是最畅快的一位,天知道昨晚她是如何熬过来的!盛琼华瞒天过海,那点龌龊的心思将她也瞒住了。

她当时缩在后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盛琼华夺走了她的一切,地位,荣耀,万岁爷的恩宠,这些原本都是她应该得到的!

可当时,她只能缩在地上,苦苦的挣扎,看着万岁爷亲手抱着盛琼华去了养心殿,她一晚上过去,痛苦的眼睛都没闭上。

如今听闻盛琼华不受万岁爷的宠爱,无分的还被打发去了藤院,她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早膳都没用就带着宫女往那走去。

她带着红梅,踌躇满志的去往腾院,见识到这儿狭小又脏乱之后,她心中的底气又硬了几分。

“生的好又如何,万岁爷不还是没将她放在心上?”她冷笑一声,推开门进去。

略微有些老旧的门发出一声‘嘎嘎嘎吱’的声响,盛玉淑眉眼闪过一丝嫌弃,刚抬脚往里走去,愣住了。

正前方,盛琼华坐在桌面旁,正抬头朝着她笑:“堂姐。”她撩起一双桃花眼,轻笑:“我等你好久了。”

不知为何,盛玉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慌乱感。

这种感觉来的可谓是错不及防,她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再加上宫中忌讳,曾特意叮嘱过盛琼华日后在有人的地方不要叫自己堂姐。

她做的也很好,基本上都只在无人的地方叫过。

可如今……她撇过头,看了眼一脸惊讶的红梅,轻撩起眼帘淡淡道:“你下去吧。”

“是……是。”后者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没瞧见走的时候,盛玉淑往她后背上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浑然都是冰冷。直至她的背影消失不见,盛玉淑才笑了笑,跨着步子走了进去。

“妹妹这出戏唱的是什么?是李代桃僵?还是寒窑苦守十几年,难为你费尽心思的做戏,连我都骗了过去。”

盛琼华捧起茶盏倒了一壶茶,空中传来淡淡的茶香后,她不甚在意道:“堂姐笑话了,不比您,唱的是狸猫换太子。”

盛玉淑听闻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她明白她说的是自己当初想法设法进宫选秀一事。

闻言张开嘴,诧异道:“你知道?”

“你何时知道的?”不等盛琼华回答,她便自顾自说了起来:“难怪你会这样……从发高烧之后,便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将我耍的团团转?”

说到这,她眯起眼睛满眼的尖锐,竟脱口而出道:“你也是穿的?”

“穿?”盛琼华扬起眉毛,满脸的诧异,她不知道盛玉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也是穿的?

你也是?

盛琼华垂下眼睑,捏紧手心不动声色,而一边的盛玉淑心中早就已经波涛翻滚,她反复狐疑的看着盛琼华,见她神情不似作假之后才放下心来。

真命天女只有一个,她才是真正的女主,如今不过是主角光环作祟而已!

想到这,她深吸一口气渐渐的平稳下来。

而一边的盛琼华,默念这个字后,低垂着眉眼掩饰住脸上的表情。她这位堂姐,变化的如此之快,只怕是这其中还有什么是她不得而知的。

可如今已经撕破了脸,要想再一点一点撬开她的嘴的话,只怕是难了。

她默默无闻没说话,甚至倒了盏茶水递过去:“堂姐,昨日可是你要我上台,事情既已发生,却并不是如我所愿,何必纠结于这些?”

她难得的示好,想找个台阶彼此下下去,可盛玉淑被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满是愤恨咄咄不让:“你倒是说的风凉话。”

她如今是彻底撕破了脸,连那伪善的面孔都不愿意装。

盛琼华收回收,轻笑一声,满含锐气的眼神朝他那看去:“既然堂姐不想装的话,我也就不与堂姐演戏了。”

她仰起头,将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杯子放在桌面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日后还请堂姐小心着点僖嫔娘娘,夹着尾巴做人,千万别得罪了。”

“哪怕无意间撞见,也请堂姐飞速的让开。”不咸不淡的两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无端多了命令的意思。

盛玉淑扯着嘴角,甚至是想笑,她扬起眉眼高高在上的得意:“凭什么?”

“就凭你入了一次养心殿,随后被无份的赶出来?”她满含鄙视的看着盛琼华,心中怅然失措般找到满足感。

再厉害,再漂亮那又如何,她是常在,而她连个官女子都不是。

盛琼华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玉白的指尖往前推,直言道:“凭的自然是这个。”

轻飘飘的一张纸铺在桌面上,盛玉淑随意扫看一眼。只需一眼,她就愣住了,僵硬在原地:“这……这是什么?”

冰冷的声音里掺着笑,徐徐道来:“畅春园,中秋夜,听闻有个姓刘的太医夜半私会宫女,太医被处置了,那名女子侍卫们却一直没找到。”

她两根指头夹起那张纸,扬了扬:“不知这封信流出去,会不会立马就破了案。”盛玉淑的脸色变得煞白。

“你……”她抖动着唇,“你怎么知道?”那封信上写的是封情书,开头写了刘太医,内容中提了见面地点。

最可怕的是,从字迹上来看,完全就是她的!可是……她惊讶的一声大喊:“这不是我写的。”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写的。”盛琼华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可是那人是你,字迹也是你,这些便足够了。”

盛玉淑不笨,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金刚经?”她脚步往后退了两步,浑然都是不可置信:“难怪僖嫔要我抄一本金刚经,原来你从一开始你就设计好了?”

从怂恿她跪在僖嫔宫殿前面,惹的僖嫔名声大乱甚至束手无策之时,她再开出要求主动上位。

不……她摇着头,或者说,也许更早。

她无缘无故得罪了僖嫔,不过是去送碟糕点,万岁爷就要翻她的牌子要她侍寝,这一切的一切串联起来,实在是太过于巧合。

她害怕的颤抖,第一次用惧怕的声音看着盛琼华:“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布了一张网,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步一步往下跳?”

盛琼华闻言闭上眼睛,想到上辈子她高高在上,而自己匍匐于地上,面前这个人一句话就要了她命的模样,却比杀一只狗还要简单。

想到这,她忽然笑了,薄唇轻抿:“大概,是你毒瞎我眼睛的时候。”迎着门外打过来的光,她眼睛还有些刺痛。

垂下有些发红的眼睛,她看着漆黑的桌面,沉声儿道:“滚出去吧。”

盛玉淑吓得浑身没有一点血色,单手抓住门框不住的颤动,撑着发软的腿扶着墙壁往前走,刚出门,就听见身后一道冰冷的声音儿道。

“今日我饶你一次,是看在你是盛玉淑。出了这个门,你在我眼中便只是淑常在。”

她闭上眼睛,指尖掐的紧紧儿的,盛琼华的意思她明白,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下次见面,便是兵戈相见,再无瓜葛。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宝宝们明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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