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1)

隆冬之时,天寒地冷。

傍晚的时候天色就完全黯淡下来,散着冰冷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天光从阴沉之中躲闪而去,只氤氲的留下一点洒落的光。

紫禁城的高墙碧瓦掩盖在大雪之下,狂风携带一股狂热的风雪,养心殿的小太监抠着削瘦的身子骨,打了不知多少个哆嗦。

正战战兢兢的时候,就见个小宫女正朝这走来。绿罗白皮圆脸的,面上很是娇俏可爱,小太监瞧上一眼脸一红,立马低下头。

“公公,奴婢是秀水苑的宫女,盛贵人有事要禀告万岁爷。”

原是盛贵人旁边的,小太监一听这名字丝毫不敢耽搁,低着头含糊的说了声:“等我进去禀告万岁爷。”绿罗僵硬在原地,片刻后小太监让她进去。

养心殿中有地暖,身子刚探进去就是一阵暖意,绿罗低着头往前走,身子却止不住的哆嗦。

正前方康熙本是在批折子,临近年尾许多事都要提上进程,虽如今好几日都是歇在养心殿,但一听盛贵人还是立马停了趣÷阁。

他单手捏了捏眉心,凉薄的眼神往下看:“你们小主叫你过来,是有什么事?”

绿罗不会伪装,帝王冰冷的声音里又不带上一点的温度,她害怕极了,咽了咽口水才支支吾吾的道:“回万岁爷,我们小主病了。”

“病了?”眉心上的手掌放下,康熙的身子一瞬间坐直:“如何会病了?可请了太医?”绿罗胆子小,不会伪装,眼神飘忽不定。

“请……没请……”

康熙着急,恨铁不成钢的往她那看了一眼,单手撑着从龙椅上站起,沉声道:“朕去瞧瞧。”他个子高,步子走的飞快,眨眼间就往外走,李德全差点儿跟不上。

秀水苑

这里还是老样子,墙角的雪,凌厉的风,精致又漂亮的小亭子立在风雪之中,美人窗旁种着的红梅在傲雪之中绽开,明媚又娇艳。

康熙黑色的大氅从旁边略过,甚至都没来的急看上一眼。衣摆撩起的狂风从梅树边携过,树干上凝结的长冰颤了颤。

“万岁爷万岁万万岁。”门口的奴才刚看见他,瞬间就往地上跪了一地,乌泱泱的一群奴才跪了一地,康熙脚步顿都没顿,只问:“你们小主呢?”

小福子带头跪在前面,闻言手往屋子里指了指:“回万岁爷,小主在内殿。”康熙大步走进去,单手撩开门帘。

刚走两步,他就察觉道不对劲,屋子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暖意。眼神往四周瞧了一眼,就见那东西南北摆着四个炭盆的地方,无端的少了两个。

“怎么回事?”他眉心轻皱走进去,只人才刚走到水晶帘后面,就被迎面扑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软香如玉,轻轻浅浅的玉兰香,康熙嘴角一瞬间勾起,顺势接住:“怎么了?今日这般投怀送抱?”如今他对盛贵人甚是稀罕,瞧见她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

盛贵人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奶猫一样的踮起脚在他脖子便轻哼:“万岁爷错了,是负荆请罪。”那带着玉兰香的呼吸在他颈脖边,甜腻的动人。

康熙喉咙滚了滚,眼神扫了角落旁的炭盆,瞬间就知晓了。

搂在她腰间的手放下去,他大步往前坐在软塌上,才撩起眼神往下看:“没病?”虽是疑问词,但那瞧过来的眼神,清冷,却又赤.裸.裸的。

眉眼淡淡,面上也瞧不出生气,但搭在椅靠上的手下意识的在手腕上拨弄。

盛琼华眼尖儿,不用瞧就知道是那串碧玺手链,明黄色的串珠底端带着大红色的流苏,康熙几乎是日日都戴着,从未离过身。

此时万岁爷坐在软塌上,眉心未拧,面上也没片刻的不耐烦。可拨弄着手串的手速度却是飞快,每三颗拨弄一下,片刻就转了一圈。

她收回眼神,佯装不知晓万岁爷此时烦躁,面上带着笑意跪在他大腿中央,如玉般的下巴抵在他膝盖上,雾蒙蒙的眼神浑然都是可怜:“万岁爷要是再来晚一点,嫔妾就当真病了。”

“呵——”康熙面上依旧无甚表情,只牵了牵嘴角:“那就是框朕了?”他单手伸出去,想去捏盛贵人的下巴,哪知这次盛贵人识趣儿的紧儿。

自个巴巴的将脸送到他手掌心,眼神之中还带着踹踹不安:“所以嫔妾一来就说负荆请罪了,还请万岁爷不要气我。”

她漂亮极了,勾人的眼角含着红晕,连委屈的时候都像是朵娇弱的花。

康熙拖着她下巴的手摩挲两下,感叹道,这朵花原来还是带刺的,知道框他过来告状了:“是炭火不够?”他眼神看过去,嗓音虽是淡淡的,但双眼之间浑然都是凌厉。

暗沉霸道却又不费余力的撞入她的眼神中,牢牢地看进去不放过一丝半点。

他身下,盛贵人陷在他双腿之中,掌心上的下巴微微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透彻,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下,那双眸子瞬间慌乱起来。

她闪了闪,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掌心内逃脱不开,眼神中的闪烁,不安,窘迫。

还有被拆穿之后的是惊慌完全的展现在他眼神之中。

“万……万岁爷如何知道?”怯懦的一声,耳尖迅速通红。

飞速而起的窘迫,简直让她无处可躲。

康熙看着她那通红的眼睛许久,片刻之后却低笑起来,托住她下巴的手动了动,大拇指爬上去,在她嫣红色的唇瓣上摩挲。

盛贵人有些害怕的仰起头,欲语还休的眼神怯生生的,她不安,又急着想知道,只得试探的伸出爪子催促了一声:“万岁爷?”

摩挲她唇瓣的手动起来,他拇指一用力,如花瓣般娇弱的唇瓣陷了下去。

他扬起眉,嘲讽的笑了一声:“段数还太低。”什么东西都摆在明面上,漏洞百出,丝毫都不见的婉转。

这般明晃晃的告状,康熙还正是第一次看见。

“段……段数?”盛贵人扬起头,有些迷茫,康熙却抿起唇,不愿意回答了,见识了不少玲珑心思,这般坦诚的倒是也新鲜。

只直问:“一五一十的,说与朕听听。”

盛贵人骤然间松懈起来,随后又试探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像是生气之后,又狡黠的眯了眯眼睛。开始明目张胆的告状:“内务府的欺负人。”

她娇滴滴的,开始控诉:“早早儿的就断了秀水苑的炭火,旁的宫中都有,唯独缺了我这儿。”她生气时,气红了眼睛越发娇气:“都连着好几日了了,只说没有,再等等。”

“为何偏偏只断了我这儿。”她仰起头,唇瓣不自觉的嘟囔而起。

康熙原本还漫不经心的听着,控制不住的又将眼神落在她红唇上,刚刚他的指腹一寸一寸的在这上面扫了过去。

原本水润的红唇涂上了口脂,被他手指一抹给晕开了,红色的口脂蔓延到嘴角。

有种凌乱的妩媚诱惑。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尖触到那上面。

盛贵人不知所以,只得乖顺的停下来,她却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诱人,嘴里还抱怨了一句:“万岁爷都不听嫔妾说完。”

康熙喉咙一滚,却道:“你刚刚说负荆请罪?”

盛贵人眼神闪了闪,灵动的眼神滴溜溜一转,又娇声娇气的撒起娇来:“万岁爷自是舍不得。”

“恩?”康熙轻啧了两声,摇摇头。

“朕若是说舍得呢?”拖出她下巴的手勾起,弯腰直对上她的眼睛:“盛贵人又该如何?”

她听闻,怯生生的眼神一转,纤弱匀称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那刚刚一直勾引他的唇瓣凑上前,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碰到之后又立马挪开。

她将头抵在他肩膀,悄声儿的问:“万岁爷可满意?”

康熙喟叹一声儿,大掌摸着她的头发:“罪是请了,但负荆二字朕却是没瞧见。”盛贵人一瞬间抬起,惊的嘴巴都张不开。

“负……负荆?”

“这负荆请罪的意思,要朕与你说一遍吗?”康熙面上淡然,懒洋洋的伸出手将图鬓角的头发往后拂了拂。

这话也不是征求她的同意,因为他紧着着就将意思说了出来。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光着上身背着荆条——”他眼神打下去,落在她身上的薄袄上,意思不言而喻。

盛贵人瞧见那赤.裸的眼神,瞬间就理解了那玄外之意。

‘轰’的一下脸瞬间泛红,眼神四处游荡就是不敢往他那儿处看。

康熙也不逼他,只身子往前倾,一手在她脸颊上游动着,一手拿着碧玺珠串,在手心拨弄。一颗一颗,手指顺着那珠子的弧度,慢慢滑过去,格外的有耐心。

这是他惯有的思考的姿势。

什么都不做,光是那一下下珠子的声响便无形中带来不少压力。

“恩?”他垂下眼帘,向来没太多的耐性,连手中的手串都跟着抖了抖,

盛贵人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她塌下腰,身子软的像一滩水,整个人匍匐在他右侧的膝盖处儿,下巴搭在他大腿上。

左右动了动。

她撩起眼睛,娇滴滴的:“我冷。”

“啧——”康熙拿捏着珠串的手一顿,片刻之后又骤然放松,他站起身,打横将人抱起,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那该如何?”

怀中的人娇媚的能化的出水来,此时半咬着下唇,哼声儿道:“万岁爷抱嫔妾去床榻上。”

“呵——”理直气壮的指示却惹得康熙畅快的大笑,将怀中的人颠了颠,大步往床榻上处走去。

周公一梦,翻云覆雨。

梨花木的架子床‘嘎吱嘎吱’的响了整整一晚上。

当晚,他自然亲眼瞧见了许多遍,床榻上的盛贵人如何请罪了……

次日康熙从秀水苑起来,神清气爽,

昨晚盛贵人的样子太勾人,娇滴滴的差点儿在床榻上化成了水,甚至如今一想,还有些念念不忘。

男人餍足之后,自是最好说话。

怀念了片刻,倒是想起了正事,低头问李德全:“盛贵人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他如今颇为宠爱盛贵人,心里门清内务府没有这个胆子敢克扣盛贵人的东西。

李德全跟在他身后,听闻眼神闪了闪。

“回万岁爷,是惠妃娘娘。”昨晚万岁爷来了秀水苑却没传太医,他就知道有猫腻。打听了一番,顺着内务府的线索摸过去,一盏茶的功夫倒是问了个明明白白。

“御膳房……”他顿了片刻,继续道:“还有内务府,都是听命行事。”这听谁的命不言而喻。

康熙抬头往前看去,开口唇边喷出一股白雾:“有的人手中的权利太大,是要敲打敲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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