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心里抱着和木头一般心思的人还真不少,张大人将最精锐的团山军部队带到了宁远中右所,那就一定是要从海上登6作战了。?■?中▲文网 ?
而登6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沈阳以南的某处海岸。因为建奴目前几乎可以说倾巢而出,那么后方的大本营沈阳可就空虚了。
虽说五千人也不太可能攻下沈阳城,但至少可以扬威沈阳城下--那可是敌国的都,意义非凡。
亦或者,张大人没准在沈阳城中安排了内应,那么攻下沈阳城也并不是天方夜谭,当年野猪皮奴儿哈赤不也是靠“开门党”才攻下沈阳、辽阳的么?
张力扫视了众将一眼,大伙儿心中的猜测自己也能估摸出几分。只是团山军军令甚严,上级没有明确宣布此行目的地之前,下级是绝对不可以多问的。
张力终于开口了:“诸位,本官想听听你们对此次军事行动的看法。”
张力这话一落地,众将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对于将官们的培养,张力先前让高元良成立了一个兵法研习班,千总以上的将官,定期都要参加学习。将官们先是在李夫子开设的教书识字班学习,基本合格以后,才开始学习兵法。
当然,现在的条件张力也不可能培养什么顶尖的将才,只不过是提高将官们的基本素养。八◆一★▲中?文网 ?譬如行军打仗的基本要领,作为将官是必须要知道的。团山军也不可能出什么韩信之类的牛人,只不过将官却也不能大字不识一个,一点谋略不懂。
高元良是知道张力全盘计划的,故而此刻他选择了沉默不语--明摆着张大人这是要考校一下众位将官的能力,或者说指点一二。
木头第一个言,他上前两步,朗声道:“大人,咱们既然来到宁远中右所,那就是要走海路了。末将想大人是不是要跑去鞑子的都城沈阳偷袭一把?”
众将纷纷点头,似乎都有这样的猜测。张大人恐怕是要打沈阳。
张力将大伙儿的神色尽收眼底,微微一笑,道:“沈阳能攻下吗?”
木头等人一齐摇摇头,木头皱眉道:“咱们兵力不够。恐怕攻不下来。”
张力微微颔,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来自己手下的这帮将官也还算是学到了一些皮毛。那沈阳城大伙儿都知道乃是建奴的都城,城墙既高。火炮也不少,并不是区区五千人能够攻下来的。
伊泽一拍脑门,有些激动地道:“哎呀!大人,莫不是咱们也去沈阳城外劫掠一番?啧啧,建奴去宣府劫掠,咱们去沈阳捅他们老巢一下……”
“咳咳--这可不是什么劫掠,这叫奇袭--”万治掌管军法,显然对“劫掠”二字有些反感,“善意”地纠正了伊泽的“语病”。●八▼一中文??网 ▲
伊泽讪讪一笑,连连点头道:“呃--老万说得没错。奇袭,就是奇袭了……”
张力点了点头,看了大家一眼,朗声道:“孙子兵法说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看来大家对这一点也颇有些体会,这就想到要去奇袭沈阳了--”
张力目光停留在高元良身上,很明显高元良组织的兵法研习班还颇有成效,至少将官们懂得思考了。
顿了一顿之后。张力接着道:“这以奇胜并不是为了奇而奇,若是打仗只会剑走偏锋,终有一日会落入敌人的算计之中。”
众将官很少听见张大人讲兵法,于是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张力看得心里一阵嘚瑟。其实这兵法谋略并不是自己所长--只是张力有一个长处,爱读书,爱思考。后世他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所以张力多懂一点并不为奇。
守御官厅的墙上也挂着一副辽东地图,张力站起身来。走到地图跟前,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淡淡地道:“本官要打的,就是这里!”
所有将官都围了过来,待大伙儿看清楚张力手指的地方,顿时恍然大悟!
木头语气有些急促,激动地道:“以前听说张大人……呃,原来如此。”木头似乎有所领悟,咧嘴笑了:“打这个地方好,鞑子肯定想不到呢!”
高元良见张力揭开了谜底,也高声道:“咱们登6之前目的地不可泄露分毫,仅限于你们千总级别的知道即可。”
张力点点头:“万队长,高参将说的,你都听见了吧?你带着教导队,严防消息泄露!”
不光万治,在场所有人都心神一凛,而万治立刻就点头应诺:“末将领命!”
张力面色凝重,郑重其事地道:“大家准备一二,明日若是天气晴朗,咱们就出征!”
“末将遵命!”
……
就在团山军在宁远中右所准备出征之时,黄台吉的十五万大军也加快了行军度,一路向宣府杀去。
由于在朵颜卫地界也许还能隐藏一些行迹,但是接近宣府之后,明军也有夜不收在外哨探,再想隐藏行踪那是绝无可能,毕竟这一次是十五万大军,又怎么可能隐藏得了?
故而黄台吉按照先前的布置,兵分五路,战略目的就是让明军措手不及,顾此失彼。
当宣府的上方堡、龙门口、独石口等地失陷,守将不是战死就是投降的时候,紫禁城的主人崇祯皇帝正在御书房中召见一个人。
那人相貌堂堂却面白无须,躬身立于房中。
他,就是久未露面的吴三桂!
吴三桂前次受了“大难”,阴差阳错之下,那玩意就没了。养了大半年的伤,现在伤势终于恢复了--只是少了一样东西罢了。
那事情出了以后,吴三桂闭门不出足足半年,恐怕是羞于见人的原因多一点。
可是现在,他耐不住寂寞了……
因为他敏锐地意识到,崇祯皇帝对武将有一种天然的不信任感,总怕武将们投敌或者造反。先前自己也是一样,虽然被称作什么“军中之龙”,恐怕也只是表面上的说法而已。实则皇上肯定对自己猜忌甚重,可是--
时移世易,眼下却又不一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