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五月天,三个年轻人聊着对生活的感受,聊着刚刚兴起的中国资本市场,除了谌晓玉,那两个对未来的中国股市经济充满了好奇与期盼。?中? 文 网w?w?w?.?8?1?z w?.?
醇厚的红酒,入口丝滑,香气馥郁,回味绵长。
酒精使人兴奋,不一会儿功夫,气氛就变得十分轻松与愉快,小金一扫刚刚的拘谨与嗫嚅,活泼可爱,一张巧嘴如同八哥般清脆悦耳。
她谦虚地请教着经济学上有关问题,模样像个当年在大学里认真好学,又活泼可爱的女学生,闪亮的眼睛里溢满了崇拜倾慕之情。
“一楠哥,我们老师说过。。。。。。”
“一楠哥,那时候我们政治经济学课本上曾经是这么说的。。。。。。”
“一楠哥,我看报纸上曾经说过,一定要搞好国有大中型企业,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像我们厂这样的中不溜的企业就可以私有化了。。。。。。”
小金那笑容如同那窗外的阳光般明媚,表情却是认真而虔诚的,看来她来之前也不完全只在穿衣打扮上下了功夫,至少也是翻了报纸的财经版,做好了功课。
邓一楠意谈笑风生,有人这样认真地请教他,自然心情很好,何况旁边还坐着谌晓玉呢。
他大谈国内外的经济形势,未来的资本市场的走向,贝塔系数,基尼系数专业名词信口拈来,各个诺贝尔经济学家的论点也分析得有理有据,他就是个精英,学成归来,希望有所作为,充满了理想主义浪漫情怀的精英。
谌晓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露出微笑,但是其实她在心不在焉,前世她只是个偶尔买点股票的小股民,因为手上没有太多闲钱,不敢有大额的投入,但是即使是这样是往事不堪回。
也许是前世股票套得太深,以至于至今是心有余悸,深刻认为对于这个方兴未艾的资本市场,自己就是属于那种干一票就撤退的人。
那边两个人谈兴正浓,晓玉微笑地做贤惠状,时不时布菜添酒,以尽主人的义务,时不时走神,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那点积蓄与投资。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不关心这些经济形势,未来趋势,她知道她虽然是个重生的,但是改变不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展,只能是利用在这个展中,投机取巧赚钱而已。
院子里铁栅栏门轻响,有人在敲门。
那两个人停下话题,仰面看着谌晓玉,“还有客人吗?”
邓一楠又看看桌上盘子,有点不好意,“呀,这菜都给我们吃成这个样子了。”
谌晓玉一边起身去院子里开门,一边笑着大声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聊,继续吃,应该没别的客人了,估计是来收水电费的。”
她笑着跑到院子里,一看院子门口站着的那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换不成了一副不咸不淡地面容。
“你怎么来了?”
那人站在蔷薇花的阴影里,军绿色的衣服上沾了几片花瓣,树叶的浓荫掩映下,英俊挺拔,就是那脸色的表情不太好看。
“我怎么不能来啊?有客人?”他蹙眉哼了一声,目光如炬般扫过对着院子的餐厅窗口,那里面正欢声笑语。
谌晓玉不知道怎么有点心虚,好像被人抓住了把柄一般。
“嗯,有客人。”她不想说是谁。
“是你请客的?你烧的菜?”路重庆盯着她问,眼睛里有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
“是啊。是我请客的。有什么不可以吗?”谌晓玉脸一抬,微微挑战地看着他,笑话了,我请客我掏钱,在我家,难道还要像你老人家报备?
“你从来没请过我。”路重庆咕哝了一句,低了脑袋,不乐意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谌晓玉嘴角抽了抽,这人就是为了这个不高兴?不过她仔细回忆了一番,好像是从来没有请过路重庆吃饭,除了那天生病路重庆在这里帮她下了一碗面,自己也吃了一碗面。
“你不是昨天才去吃的订婚宴席,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还不够你吃的?”谌晓玉哼了一声。
昨天是杨畅的订婚宴,璐璐同学半夜三更打电话给她,哭了半天。
路重庆抬头瞥了她一眼,点了点下巴,目光越她,看向了那屋里,“你就打算在这里和我说话?不请我吃饭也就算了,难道连水也不请我喝一杯?”
谌晓玉无话可说,直接拉开了院子的栅栏门,双手抱臂,做了一个“好吧,你进来吧”的表情。
还没进屋,就听到小金那欢快的笑声,“晓玉,你怎么和收水电费的聊那么长时间,菜都要凉了,快来,快来,一楠哥说这个最后一个虾子留给你呢。咦?怎么还是个军人来收水电费?”
谌晓玉站在路重庆的侧后面,很不费力地看着路重庆棱角分明的嘴角抽了抽。
“收水电费的?”路重庆回头睨着谌晓玉,似笑非笑地问着。
“收水电费的怎么了?”谌晓玉白了一眼,突然就咽不下这口恶气,想起昨天晚上,璐璐在电话里哭得凄凄惨惨,那边倒是高朋满座,春风得意,更可恨的是眼前这个人,一点没有是非观念,关键时刻,站在了敌人那一边。
于是她冷了脸,尽量用着一种故作平淡的语气说,“收水电费的怎么了,和你一样都是吃国家饭的。您凭什么看不起人家工作。人家好歹还有点事情可做,为国家做出点贡献,凭着自己的劳动吃饭,你们呢,和平年代,养兵千日,无事可干,你工作不是吃饱了跑步,然后锻炼身体。”
路重庆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便转向了坐在餐桌边上的邓一楠。
“哟,邓一楠,好久不见。”他微笑着伸出手,挑花眼眼角微挑着。
邓一楠站起身与路重庆握手,文质彬彬地笑着,“是啊,路重庆,我好像毕业之后就没有见过你。怎么?现在在部队?”
路重庆说,“是啊,我从小就调皮捣蛋,只能到部队这种大熔炉里锻炼。”说着他又看向小金,和蔼可亲地笑问,“这一位没见过,你们是。。。。。”他看了看邓一楠,又看了看小金,嘴角的笑容暧昧不明。
小金刷地就红了脸,立即声明道,“我是晓玉的大学同学。”
路重庆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又很温和地点了点头,“幸会,幸会。我是晓玉的初、高中同学。”
小金立即对他热情有加,“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是收水电费的。”
“没关系,没关系,都是一样,都一样,都是为国家做事的。”
谌晓玉依在餐厅的门框上,双手抱着臂膀,用眼神冷冷地看着路重庆,你装吧,你就装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