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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炎初闻言,连忙赔起笑脸,他也着实可怜,才匆匆赶回打点,又遇上素珍这烫手山芋。【首发】

“李提刑,这并非奴才不想带你过去,而是皇上的命令……”他为难的道,又连忙瞟了旁边的小周一眼,让她帮口。

素珍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但那冰冷的表情让他毛骨悚然,纵是心思玲珑,口伶齿俐,也一时说不出话来,幸好小周和素珍平素是相处惯了的,见状勾住素珍肩膀,低声细语起来,“我知道你心情,换我也气,主上又何尝不想你在身边,但他不能。你看,战事才开始,便死伤不浅,这再打下去,时局只会越来越乱,他没有办法照料你。”

“我不需要他照料,他知道的。”素珍一声低笑,微微咬牙道。

小周摇头,“可他担心。你想,太后和慕容定就在军营,这平日在宫中还能避开,这军中营帐之间,才多大地方?太后明面上是答应不再对付你,可在兵荒马乱的时间里,你又在她眼皮底下,谁也说不准她不会伺机再动,无论皇上处事多么严谨,这战事吃紧,他必定要亲自指挥,难免不给太后可乘之机。”

“哪怕太后不去动你,几帐之隔,和仇人日夜同宿一处,你不难受?最后,两方交战,谁的军中没有对方的探子,你和主上和好,权非同心里能不记恨?他会不会暗下派人拿你,谁也不知道!”

“怀素,只有你是平安的、无恙的,主上才能安心作战。他心中最记挂的不是谁,是你。”

小周小心翼翼说罢,悄悄打量素珍脸色,打算一见不好,便又说些软话哄哄,倒没想到,素珍点了点头,直接便道:“好,我知道了。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她和明炎初反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搞定了?这也太没难度了吧?本来连玉最初下令的时候,是想把玄武和青龙留在素珍身边的,毕竟这两人的组合战斗力更强,但考虑到这哥俩说话远不及她和明公公歼狡,就换上他们了。

没想到素珍和别个娘娘不一样,那些小性脾气都没出现,而且……独立的很。

不过二人到底松了口气,明炎初更是擦了擦汗。

“李提刑,你不能一直待在此处。”

两人相视一眼,正要说话,有人推门而进,先出了声。

却是近日甚少出现的白虎。

素珍看过去,“怎么?”

小周摆摆手,示意素珍稍慢,先向白虎问话,“你那边竣工了?”

白虎脸上是一种如释负重的神色,她极快地颔首,“刚好,是以立刻过来通知你们。”

好,每个人都知道,就只有她被蒙在鼓里……素珍几乎把一口牙咬碎,连玉,回头见面看我理不理你!她狠狠看小周一眼,“怎么回事?”

小周笑嘻嘻的先答道:“白虎奉命挖了条密道。”

“是,李提刑,主上命白虎带人挖掘密道,一旦战起,到第三日上,不论战况如何,都必须带李提刑离开。”白虎连忙解释,“我们不能从城门口取道,必须偷偷撤离。”

“若他后面打胜仗,我也要走?”素珍审视地看着三人,“这场仗他没有胜算,否则便是胜算极低,对不对?”

说到最后,她握住微微颤抖的双手,“他到底怎么告诉你们的,你们如实告诉我!否则,我哪里也不去!”

白虎不知如何应答,焦急地看着小周和明炎初,明炎初上前,压低声音道:“李提刑不必担心,皇上怎会打无把握之仗,你看今日权非同造反,这千军万马的悄悄带着,皇上不也应付过来了吗?”

素珍心道:折损了上万人马,这亏果然“小”。但她也不反驳,只紧紧盯着明炎初,明炎初一阵心虚,只当作没看见,仍笑着道:“皇城是皇权的象征,谁也不知道叛军会什么时候派兵突袭,城中虽有几近两万禁军侍卫,但还是不安全,暂回民间是最权宜的做法。”

素珍几乎立刻明白了连玉的用意。

他要她等三天方才行动,是想让有心人以为她仍在宫中,随后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地从密道离开,偷天换日,撤出皇城。

她眼眶酸软,心情复杂,但终于还是没有追问下去,不管让她离开是因为胜算渺茫还是预防叛军攻城,杀戮流血,她总等着他就是了。

明炎初出去的时候,问她可有话带给连玉,他一定派人把话送到,素珍本想过去研墨写信,最后却只说了这么一句。

夜深,明炎初宿到偏殿,白虎领着大批内卫在殿外守着,到得一定时辰,与小周相换。

这个非常时刻,他们谁都不敢离她太远,警惕着方便随时保护!

小周贴身守护,但连玉的龙榻和软榻她都不敢轻易上去,可怜巴巴的在龙榻之下打了一地铺。

素珍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末了,小周的声音从黑暗里幽幽传来,“怀素,睡吧。”

“睡不着,在想些事。”她笑笑答道,“你睡吧。”

小周却不依不饶地问:“想什么?”

“我在想,若他战败被俘,我该怎么做?”素珍也没瞒她。

小周直想抽自己一个耳刮子,让你问!

她危颤颤的天人交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你会怎么做?”

“浪迹天涯呗,还能怎样,难道还殉了他不成?”素珍声音中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小周愣了一下,末了,点头道:“如此最好,主上心里,肯定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所以,他给了我选择的机会。如果在他身边,他兵败,我该是活不成了。”素珍的声音轻了下去,“不说你主子了,睡吧,我累了,想睡了。”

此时,宫中有的地方依旧灯火通明,譬如皇城城楼顶上。

在接到天子大太监传回的命令后,守城将领带着守城兵士数步一岗,警惕地凝视着护城河以外的情况。另有几队人马在护城河以外数里侦察着、搜索着。

一墙之隔,就是皇宫。

哪怕,皇族早已倾巢而出,如今正在皇陵山谷抗敌,但皇宫是皇权的象征,绝不能陷落!

皇城自傍晚时分开始进入戒严,一万七千禁军临危接命,誓死保护皇城安全。

但这些尽忠职守的官兵们,他们忘了注意城内的情况。

也许该说,那本就不是他们该注意会注意的地方。因为,叛军只会从城外攻来。再者,他们即使有人盯视内墙里面的情况,也未必能注意到,远处猫腰低伏在灌木从中那一行十数、身手矫健敏捷的黑衣人。

“父亲,您说的豁口到底在什么地方?”这时,为首一名黑衣人低声询问旁边的中年男子。

“就在这西城楼的第六岗之下。”

对方沉沉一笑,扬手朝目标指点过去。

随着他浅浅一语,不难看出,从为首黑衣人到余下部众,无人不透出雀跃之色。

男子眸中精光乍现,仰首夜空,仿佛对天而语,“这些年间宫中七名内侍探子每晚趁守城将士不备,从墙下经过,逗留须臾进行敲击挖掘,十数年之功,终将西城楼下一处城基凿松……老天乞怜,定要助我和公子成就毕世大业!”

“父亲放心,不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说公子本才是该登上大统的人,此乃天道,定会成事。”一开始说话的黑衣人低声说道,又利落地盯向余人,“这位置都看清楚了吗?”

众人颔首。

“走!”

中年男子下令,众黑衣人随他迅速离开,没入内宫深处。男子走在前面,微微拉下面纱,夜色将他的脸渲晕得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出轮廓。

这个人,如今该统率着二十多万兵士在边疆与边陲慕容军、晁军一同守关。但他却仿有神助地出现在戒备深严的深宫。

这内宫可不好进,他唇上浮出一抹笑意。

可谁让他的女儿和慕容家女儿慕容缻是手帕之交呢?这晁夫人的车马进出皇城多年,守城兵士早已习惯,根本不会深入稽查,每每只略看一眼便放行,于是,在今日之前,在晁晃尚未跟着权非同“起yi”之前,硕大豪华的马车暗格中藏了五人,随行奴仆中离开时由原来的十人减为七人,守城的人竟也浑然不觉。这八个人,包括他和儿子无均,加上宫中多年来的探子七人,十五名高手,面对无数禁军,看似是蚁撼大象,不自力量,但时机一到,将能震动这大周百年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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