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奶奶?看着不该叫奶奶,最多也就阿姨吧?”
dg市人民医院,是一家具备相当丰厚医疗资源的综合性大医院,今天在这家医院的普通监护病房内,两名特别被允许进入其中的人士,看着病房里的女子。
田贵惊奇的望着孙夜歌。
这特么是你奶奶?从外表看最多也不过三十多岁吧,怎么就奶奶了。
“奶奶五十多了。”孙夜歌摇摇头。
这丝毫没皱纹的脸五十多?保养该多好啊。
田贵惊奇了一下。
五十多就还好。
虽然现代人五十多被喊奶也年轻了点,总没到夸张程度吧。
病床上的女子紧闭双目,即使田贵他们两在这对话,也未曾流露丝毫反应。
说明昏迷的比较深沉。
“小夜歌你放心,刚才医生不是对我们说了,你奶奶一切生命体征都很平稳,也许不用太长时间就会醒来,我们回去等吧。”
孙夜抿着小嘴,用力摇摇头。
“医生救不醒奶奶。”
她解下背着的书包,从里面捧出那个朵用塑料袋随意包裹的‘泥生花’。
“这东西就能救你奶奶?”
田贵古怪的问道。
“嗯。”
小萝莉走到床边,打开袋子,袋中的泥生花流露一角端倪。
田贵可以明确见到,这朵花整体呈现球蔟状,说它是花,却又似花非花,因其无茎、无叶,根须也不甚多,最多落个四不像名讳罢了。
可即便如此,它依旧是美的。
虽出淤泥,清洁过后却白得不成样子,片片花瓣纤尘不染,花柱与柱头近乎半透明,花托则紧包裹着结缔组织,一切都是如此完美,令人无法想像,它会是生长于泥土中的生命。
田贵可是草业专科学生,对植物还是有一定研究的,可看了半晌,也没得出此物乃何等物种的结论。
孙夜歌丝毫不在乎是否破坏完美,只见她小嫩手伸到花瓣上一撕,轻脆无比的将最大花瓣撕下一个小角,让田贵心痛了瞬间。
孙小萝莉,你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不过东西是人家自己的,她想怎么搞是她的问题,田贵也插不上嘴。
何况,事情应该不是小女孩恶作剧这么简单。
否则绳索人抢这泥生花做什么?
只见小姑娘吃力踮起脚尖,动作并不那么温柔的掰开中年女子的嘴角,然后把从泥生花上撕下的一角,塞入她的口中。
“这样就行了?”
待孙夜歌又收手站回床边,田贵哭笑不得的问道。
如果真是神奇的疗伤植物,不说像修仙小说一样,用各种香炉呀,丹炉呀,甚至啥三味真火炼化,但起码也要煮好再吃吧,直接喂生的多不卫生,实在不行喂病人喝点水和着也好啊。
“嗯,这样就行的,我不会煮菜。”
孙夜歌回答的理所当然。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唔……夜歌,这里是医院吗?”
更让田贵无言以对的是,他们这边话音未落,刚含下一瓣花骨朵的女子竟飞快醒了果然,就像假的一样。
女子双眸呈现杏目形态,搭配端正五官,可谓相得益彰,想必年轻时必然有沉鱼落雁之美,或者应该说,既使当今略有风霜感,也不失为一名成熟美妇。
“嗯,奶奶,这里是医院。你回家跟我说被人打伤就躺下睡着了,我让三姨叫了救护车。”
孙夜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怎的,话音语调稍微变得高亢了一点点。
当然要是不熟悉这面瘫小萝莉的人,恐怕也注意不到这么细微的一点变化。
“他是谁?”
田贵发现,孙夜歌的面瘫很可能继承自眼前中年女子,她听了孙夜歌的解释后,就将目光锁定至床侧的田贵身上,眼神凌厉起来,仿佛马上暴起伤人的母老虎。
“奶……阿姨您好,我与夜歌刚认识,前天……”
田贵把差点叫出口的奶奶收回肚子里,本想说点自己与孙夜歌相识经过,拉近拉近关系。
他早在这女子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做出打算了,既然孙夜歌的异能是从眼前女子身上学来的,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所以他套套近乎,就能顺便看是否有机会找人家教异能,这种机会不多得。
虽然自己应该是超能者体系的,但也许不是呢?就算是,但也许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呢?
“前天……哎,怎么又睡了?喂!歪!醒醒呀阿姨!卧槽,都不听人把话说完再睡,什么人哪这是。”
话才开了个头,田贵还来不及在脑子里构思美好的师傅情节,只见刚醒了一分钟的女子,又闭起双眼,沉沉睡去。
这奶奶好不讲礼貌。
“我给奶奶吃的花花太少啦,明天再给她吃,今天不能吃了。”
孙夜歌的解释,让田贵好悬闹个大红脸。
原来是药效不足,早说嘛,害他误会了。
小萝莉帮奶奶抚平被子,然后让田贵带自己回家。
“小夜歌,你就这么放心大夫他们照顾你奶奶吗?”
“放心。”
既然人家都放心了,自己一个外人还能说啥呢,走就是了。
但是终归过意不去,田贵又找到负责孙夜歌奶奶的主治医生,问了点相关情况。
医生很惊奇这昏迷了好几天,却没多少亲戚来探望的中年女子,还有人探视,怔了会儿后,只说她很大概率是营养不良或者低血压啥的导致疑难杂症,在医院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没什么异常就能回家了。
好嘛。
做为大学生,而且曾经有升起去读医的念头,田贵大概知道,哪怕在当今的发达社会里,医学依旧是充满难关与谜团的,每个当医生的人,都能经常遭遇各种各样无法诊断的疑难杂症。
实在找不到病灶病情,只要病人恢复情况良好,也只能让其回家静养了,毕竟人体才是最强的医生,没出现组织性病变的情况,几乎任何病症都能靠静养治好。
是的,医学远比想像中复杂,人类从诞生起,就从没真正了解所有病症,更别提攻克了。
“小夜歌,电动车在这边。”
“我忘记了。”
站在医院停车场的电动车旁,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屁孩从远处跑回来,田贵又发现她另一样特点——健忘。
是真的健忘,跟她说过一次的事情,很难马上记下来的。
“我说夜歌,你是不是学渣?”
田贵很想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跟自己同类人。
“不是。”孙夜歌矢口否认。
但田贵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比较剧烈的表情,那就是‘欲盖弥彰’。
不用问了,已经知道答案了。
“呵呵,上车吧小学渣,咱们回家,不过等你奶奶再醒过来,可要跟她讲清楚,你在我家的开销必须让她全部付给我,因为叔叔字跟你一样,也是没工作穷光蛋。”
“叔叔骗人,你说你工作很忙。”
“那不是托辞嘛,做人就……”
田贵又准备讲一通长篇大论教育小屁孩,但眼睛不经意瞥望前方渐渐停下的车子后,脸色却一变。
那辆车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果不其然,待车辆停稳后,一名双手包扎的男子,从轿车后门开门走下。
“这……绳索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