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呆愣在原地。
陆尧澄抱着闻璐离开时,回头看了莫清一眼。
那一眼真的可以说“凶神恶煞”,莫清只被看了一眼浑身僵直。
虽然隔着眼镜,莫清能感觉的出其中充满的怒气值。
陆尧澄抱着闻璐走出会客室,穿过大厅,引来众人注目,纷纷好奇躺在陆尧澄怀里的女人怎么了?
“这陆先生会不会太着急,连楼上有专门的房间都忘了啊?”其中有一人笑着调侃。
“谁知道呢,那个姑娘估计被看上了,”另一人附和。
星宇的刘副总下楼张罗找人安排汽车,扭身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陆尧澄,赶紧扇扇手,“都闭嘴吧,差点闹出人命,还有心思开玩笑!”
也不知莫清请的这群人都是什么玩意!
星宇的刘总暗叹自己今天真晦气,本来上次送冰激凌已经讨好了陆尧澄,陆尧澄几次见面也逐渐给了他一些好脸色。并且星宇和陆氏合作似乎也进展顺利的多,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陆尧澄安排的成分。
这次,莫清大胆的在酒里下药,还差点儿赔上闻小姐的命,这不是将他苦心经营的良好关系再次推进火坑里吗?
眼前这群人还说着风凉话。
打发众人散退,星宇的刘副总也跟着出门。
陆尧澄本来不想用刘总的车,但出了门都没看见许客的影子,他一时情急,顾不得其他,抱着闻璐上了刘总准备的车。
闻璐被放在后座上躺平,陆尧澄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尽量让她呼吸畅通。
过敏反应最容易引起呼吸不顺,陆尧澄在十年前见过。
索性闻璐这次没喝多少,估计莫清也没敢放太多。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闻璐看到眼前上方着急却依旧冷峻的脸,“不,不能去医院,会被发现,不能不能去医院。”
“璐璐,这时候你还顾得了那么多?”陆尧澄要紧牙根。
都这时候了,她竟然还如此顾忌他们的事,怕事情暴露。
他们在一起的事,她就如此深恶痛疾吗?竟然连命都不顾,就为了保住自己那可笑的尊严。
“不能,求你了,闻栾钟致丞杜陌优他们都在医院,会被发现陆尧澄,求你了,不要把我送去医院,”闻璐死死抓住陆尧澄的手,双眼水汪汪,浑身有气无力。
看着心疼极了。
因为出过冷汗,散落的几缕头发贴在她脸侧,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透着凄凉。
她说话时朱色的嘴唇都是颤抖的。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狠狠的滴在陆尧澄心上,将他的心尖儿熨帖。
“陆尧澄,你说过,想要什么或者不想要什么一定要说出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想去医院,任何一家医院都不想去,”闻璐的声音虚浮着却接近嘶吼。
她在叫嚣着抒发心中的不满。
“我求你了”声嘶力竭变成最后的无奈低吟。
陆尧澄思考了半响,不发一声。
他的内心中正燃起一场疯狂的战斗,去或者不去医院,两个声音在他脑海中疯狂斗争。
直到闻璐的体温飞速上什,凄白的肤色泛上粉嫩的红,闻璐的意识也逐渐不清醒,他蓦地发现,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简单。
“去卡萨酒店,”陆尧澄观察周围地标,选择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路上他又拨打了几次许客的手机,都没人接,他又拨同另一个码。
这次接通了。
“陆先生,这么晚来电话有什么事吗?”接通电话的是一个声音很甜美的女生。
陆尧澄懒得废话,直接开口问,“许客在吗?”
“许先生啊,他今天下午来过,不过他说您今晚有应酬需要他陪着,所以只来了一会儿,很快就走了,”那个甜美的声音乖巧的应答。
果然。
陆尧澄发现问题,牢牢的握紧手机。
跟在他身边已经十年之久的许客竟然在关键的时候不在他身边
卡萨酒店的客房内,陆尧澄看着浑身难受的闻璐着急的踱步。
她身上的疹子已经褪去,冰冷泛白的皮肤此时换上浅浅的粉红色。
闻璐大概也猜到自己是什么症状所以才誓死不去医院。
陆尧澄从洗手间端来一盆水,简单给闻璐擦了擦脸和手。
她的脸已经泛起潮红,红彤彤的十分诱人。
他已经宋言打电话,让他找私人医生过来。
显然,此时的许客肯定靠不住了。
闻璐还迷糊着,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的作用,她难受的翻身,裙摆松松垮垮的盖着,勾勒出她美妙的身姿。
陆尧澄拽来被子将她盖住,闻璐嫌热,一把甩开。
陆尧澄只得欺身上前,压住被子。
闻璐却从被子里抽出双手,反应性的抱住上方压被子的陆尧澄。
她的双手碰到他腰部的位置时,陆尧澄瞬间凝滞,一股袭击全身的酥麻感觉让他震惊。
他赶紧扯下她的手臂重新放进被子里。
直到宋言带着医生赶来,陆尧澄才松一口气。
医生正在做检查,宋言将陆尧澄拖至另一边,小声问“哥,你至于这样吗?人都已经是你的了,你还下药?”
陆尧澄冷眼一盯,“不是我,是莫清。”
“莫清?”宋言没想到,“他这么做——原因呢?莫不是他看上了小嫂子?”
“莫清是冲我来的,如果今天不是闻璐替我挡酒,现在我还不知道躺在哪里?”陆尧澄转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支着下颌目光波及到床边,“他不知在酒里放了什么,原本那杯酒是给我准备的,只是他们不知道闻璐对酒里的麻醉剂类药物过敏,当场起了反应。”
私人医生检查完毕,确定闻璐没什么大问题,“闻小姐喝的酒里应该放了两种药。”
他的答案确证了陆尧澄的想法。
那酒是莫清独门秘制私人配方,置于其中具体添了什么东西不得而知,喝过的人只说能让人“醉生梦死”。
“莫清真正想陷害的人是你,”宋言也没想到,“他这么做的目的呢?”
“抓住我的丑闻,想以此来要挟我,”等他不省人事,所有事任凭名杜撰,而他无法辩驳。
“莫清那个人,最会干这种勾当,钟致丞的父母不就是那样的下场,只有他那种人面兽心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宋言愤然,转而看到床上的闻璐,他也跟着揪心,“要不是小嫂子身体特殊,一下察觉酒水不对劲,哥你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还有一件事许客不在,”陆尧澄强调。
这让宋言出乎意料之外,“怎么会?你出去应酬,他一向都跟着的,从没有出过差错啊!会不会今晚医院那边出事,他去医院了。”
“没有,我打过电话,他今天的确去了,但没待很长时间,”陆尧澄两手交叠,不住地摩擦,在思考什么。
“不会被人策反了吧?”宋言觉得太不可思议,“可我觉得这也太扯了。就算我背叛你,我被策反,许客也不会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说的准?”陆尧澄此刻谁也不信。
他起身向床边走去,医生已经给她服药,此刻闻璐安静的像个孩子,乖乖的睡着。
陆尧澄坐在她身边,轻轻用食指拨开她额角的头发,触摸她的额头,温度没之前那么烫了。
“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再发生,我保证,不管他们的目的是冲着谁来,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陆尧澄握着她的手,紧紧握着起誓。
闻璐真的太聪明,半路上执意不去医院,她应该也猜到了酒里的东西不简单。
这酒原本是给自己喝的,如果里面单纯的添加一些麻醉剂类药物,将他迷昏顶多摆拍一些照片,如果在添点儿别的东西就不一样了莫清能拿到足够的证据要挟陆尧澄,这才是最关键的。
她猜到了酒里有其他东西,所以执意不去医院。
这一切因他而起,陆尧澄内心中充满着深深的愧疚。
原本只想拉她下水,或者顺手可以让她偿还某些东西,但他从没想过要就此毁掉她。
但她放不下的自尊,高傲的自尊,他打不垮。
即便他能用手段让她折服,学会乖乖的顺从,她也只是表面功夫,内心中一样高傲倔强。
她有自己的底线,她可以弯腰,可以低头,但不会无限低。
如果今天她今天去了医院,被下药这件事很容易弄得全院皆知。
那是她的生活,是她苦心维持的生活中最后一片圣洁之地,她不允许别的东西去破坏,不允许流言从那里传出。
是他还不够懂她,以为折弯她的羽翼真能能连她飞翔的梦想一并折断。
她宁肯自己难受,自己忍着,也不肯去医院,陆尧澄有点后怕,如果今天莫清酒里的麻醉剂药物不是这么一点儿,而是加了很多,此刻的闻璐依旧选择不去医院
不,他不会放弃她,就算她不想去医院,他也要带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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