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氏夫妇活了几十年,从年少无知到成家立业,每一步将自己牢牢地规划在一个框内,除了感情这方面比较冲动出了框,其他从未有过差错。看。毛线、中文网
包括生儿子,也是在最合适的年纪生下了司逸。
他们给予司逸最优越的条件,严格管理他的成长和学习环境,从琴棋书画到奥赛体育,只要司逸累不死,他们就不会允许司逸停下学习的脚步。
司逸对夫妇二人的基因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但长相上青出于蓝,内在条件也比父母要优秀得多,再加上他学习自觉,也没有不良嗜好,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周围孩子们的榜样,很给他们争面子。
一直到小学六年级,司逸都是一个乖乖的小男孩。
可是初中那会不知道他是看了什么电影还是动画片脑子受了刺激,在学校聚集了一帮小弟,还成立了一个什么狗屁帮会,自己插旗做了老大,有了“逸哥”这么一个响亮的外号,一群人平时没事就喜欢把校服系在腰间,校裤耷拉着穿,双手插兜在学校走廊上到处刷存在感。
在长辈看来这就是糟蹋校服,但在同龄人们看来,这叫社会。
痞里痞气的小男生装着一副大人的样子走路也不好好走,因为模样生得白净,非但不招人反感,还让人觉得有种迷之可爱在里头。
为此夫妇二人说过很多回,司逸就明面一套背后一套,背着他们还是吊儿郎当的插兜走路。
一群小男生装大人罢了,平日里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闹,只要不做出格的事,老师和家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等孩子过完这段青春期,他们自己也会觉得羞耻,自然就会恢复原状了。
后来夫妇二人发现,有女生总往家里打电话。
家政阿姨烦的不行,每回叫司逸来接电话他都一副沉迷游戏让阿姨看着解决的样子,阿姨没辙就只能告诉夫妇二人,最后还是司妈妈出面给司逸买了台手机,告诉他以后要留电话就留自己私人的,别老打来家里来吵着家人。
司逸解释,他从没给过人电话,那些女生也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家里的电话。
司妈妈开始意识到这小子可能开始分泌雄性荷尔蒙了。
她旁敲侧击的问,终于问出了平常司逸的课桌里老是会多出一些零食和书信,司妈妈确定了。
虽然在她看来儿子的行为蠢爆了,但是在那些小女生的眼中看来,就是帅。
她问司逸,你怎么处理那些东西的。
司逸眼睛都没抬一下,书信丢掉,零食吃掉。
真不要脸啊她这儿子,司妈妈还是决定要约束一下他。
司逸很不服管,时不时和她顶个嘴,司妈妈跑去跟司爸爸告状,司爸爸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让她少管。
后来让司妈妈彻底气炸的是,校长打电话给她,说司逸很有可能在学校聚众吸烟喝酒。
她当时就炸了,火急火燎的给她爸打了个电话,两口子冲到了学校。
此时正好下课期间,司逸不知道去哪了,同班的给他们指了平时帮会的聚集地,司妈妈撸起袖子就往那边赶。
一边往那边赶去一边骂司爸爸就知道工作,现在儿子学坏了,后悔都来不及。
二人赶到的时候,一群小男生正流里流气的蹲在那儿说笑,司逸就在中间,司妈妈当即就冲了过去,面色阴沉。
司逸口中的薯条掉了。
手上的可乐洒了。
英才校规严,未成年严禁吸烟喝酒,这帮小男生表面上看着一个一个都是叛逆期少年,但真让他们抽烟喝酒那还是怂的一批,怕被老师家长混合双打,因此找来了薯条和可乐,蹲在角落里,过过干瘾,体验一把社会哥的配置。
司妈妈让家政阿姨连着给司逸买了一个月的肯德基,才让他彻底消气。
不过司妈妈那时候也彻底放心了,儿子痞归痞,也就是个纸老虎罢了。
于是就随他去了。
然后现在她那个乖巧可爱的儿子变了!
她宁愿儿子成为他爸爸那样的衣冠禽兽,也不希望他穿着大花袄站在台上对着一个臭小子撒娇!
“司青扬,或许十五年前我们不该把他生下来。”司妈妈幽幽说道。
司爸爸微皱着眉:“嗯。”
台上的司逸浑然不知他爸妈已经开始后悔把他生出来了,和二更在台上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二更刚刚也是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小翠,根本没办法把她和那个天神下凡一般的逸哥联系起来。
不对啊,他记得彩排的时候,逸哥脸上的妆没这么重啊,而且穿的也不是现在这一身啊。
司逸横了他一眼,用唇语提醒他说台词。
二更后知后觉,还是打算先把戏演完了,等结束后再好好问问逸哥。
“小翠啊,我答应你,我一定能说服铁根叔,让他把你嫁给我!”
二更目光灼灼,情真意切。
“嗯。”司逸低头,娇媚的应了一声。
暗地里,二更的手已经被捏红了。
他眼中含着泪水,台下的观众都为他的演技所折服。
你他妈给老子憋住!司逸无声的警告他。
台上的两个人正在拼命控制表情,台下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开学典礼上那个明眸善睐,清俊帅气,犹如阳春白雪一般只可远观的司逸已经死了。
变成了乡野少女小翠。
顾爸爸悄悄瞥了一眼司书记的脸色,发现他抿着嘴,绷着一张脸,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看1毛2线3中文网
高阿姨悄悄扯了扯顾爸爸的衣袖:“咱们逸迩演什么角色啊?”
“应该不会比书记他儿子更差了...”顾爸爸叹了一声,“待会拍的时候只拍逸迩就行了,其他人尽量别拍到。”
“嗯。”
这下面坐着的大大小小的领导,没有不知道司逸和书记的关系的,虽然他们不敢明面上议论书记公子,但背地里的茶后闲话,谁管他是哪个高干子弟,照说不误。
司书记也是不容易。
顾爸爸顿时对他生出了一股同情。
此时舞台变换,来到了室内,满屋挂着的红辣椒玉米串,中间还有一个大炕,不愧是舞台剧,道具都比别的节目格外用心些。
炕上坐着个抠脚老汉,满脸胡渣子,带着个大绒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看着携手进屋的一男一女,抠脚老汉猛地拍了下桌子,怒吼:“朱有财!我不是说了你不许再和我们小翠处对象吗!”
虽说气势冲天,台词铿锵有力,但观众们还是听出了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音调虽然放高,可还是能听出那么一丝少女独有的清甜味儿来。
声音好熟...
好像也在哪里听过...
朱有财说话了:“铁根叔!求你了!我是真心喜欢小翠的!”
那抠脚老汉站起来身来朝朱有财冲过去就是一脚。
好矮的抠脚老汉,都没小翠高。
朱有财十分做作的踉跄了几步。
可能是帽子太低看不清人了,抠脚老汉稍稍抬了下帽子,露出了上半张脸。
虽说眉毛刻意画粗了,可那双眸光流转的桃花眼却藏不住,让众人一下子恍然大悟。
“卧槽顾逸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班什么操作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肚子好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妈昨天还帮顾逸迩在贴吧上拉票今天顾逸迩就成了抠脚老汉!!!”
“我本来投的三班那位!!倒戈了倒戈了!”
开学典礼上那个眉眼如画,文静美好的顾逸迩也死了。
大家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班上下都死瞒着演员名单。
年级头号的两个大学霸颠覆人设,倾情反串,实在是很惊喜。
王小翠此时正嘤嘤请求着她的这位老父亲:“爸爸,我和有财是真心相爱的。”
“.....”
顾爸爸按着太阳穴,侧头看他老婆在那拍的津津有味,伸手挡住了摄像头。
高阿姨惊讶:“不拍了啊?”
“拍什么,拍书记儿子管咱们女儿叫爸爸?”顾爸爸重重叹了口气,“那我成什么了?”
高阿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顾爸爸瞪了她一眼后又急忙捂住了嘴。
司妈妈神情复杂:“司青扬,这就是你说的爱情戏吗?父女戏?”
“父女情也是情。”
“......”老狐狸还端着呢,脸都被打肿了。
台上的王铁根正抱着小翠哭泣:“我滴小翠啊!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爸爸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没力气笑了......”
“肚子抽筋了...”
“后面的剧情应该正常了吧...”
当男主角身着时尚黑色小皮衣,脚踩经典款老北京布鞋闪亮登场的时候,观众们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男主角他们也认识,一班的付清徐,传说中真正的高岭之花,比司逸还要难相处,能看不能碰,敢碰就是死。
如今也死了。
“婆娘,你撞到我的三轮车了。”纨绔弟子一开口那叫一个气宇不凡。
王小翠后退了几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说对不起有用吗?这是老子特地从隔壁村花了七百八十五块三买回来的,限量款,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王小翠怒了:“虽然我没钱,可是我也是有尊严的!”
八十年代背景下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看上去格外带感。
司马富贵玩味一笑:“哟,还挺辣,知道我是谁吗?”
王小翠:“知道,养鸡厂少厂长,司马富贵。”
“那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们家有多少钱吗?”
王小翠不卑不亢:“我知道,可是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来了来了,女主角经典台词。
“婆娘,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司马富贵走到王小翠身边,勾起了她的下巴,“老子现在有兴趣跟你玩玩。”
台下顿时一阵尖叫声。
虽然穿得很接地气,可是并不能掩盖住他们的颜值,现在看来,不是富贵调戏小翠,而就是付清徐调戏司逸。
“司青扬,我想把他塞回我肚子里。”
“木已成舟,看开点吧。”
...
“沂源,我忍不住了。”
“忍住,你也不希望咱们顾家的生意就断送在这里吧,回家再笑。”
司马富贵对王小翠展开了热烈追求,其中一段告白令人感动动容万分。
“我可以让你享用这个村里最好的苞米,带你去泥洼地里抓蚱蜢,每周都可以带你吃一次烛光晚餐,并且请爱乐文工团的首席唢呐师傅为我们伴奏,半个月带你去一趟集市,一个月带你进一次省城,当然,你以后再也不用下地洒农药了,因为我们家,有自动洒农药装置。”
当然被王小翠无情拒绝:“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吗?我的心,就算你用十台拖拉机也买不到!”
...
“司马富贵!你不过就是一个仗着家里有钱无法无天的任性大少爷罢了!没了你爸,你什么都不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你的!”
“王小翠!我这辈子赖定你了!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
...
一米八多的青梅竹马兼未婚妻上官玉芬登场,狠狠给王小翠甩了一沓五毛钞票。
“拿着这些钱,离开富贵。”
“我不会因为这些钱就离开富贵的。”
上官玉芬冷笑:“嫌不够是吗?行,再加二百。拿着钱滚蛋!”
“你以为钱就能收买我吗?”
“王小翠,你长这么大去过省城吗?下过馆子吗?吃过糖炒栗子吗?坐过四个轮子的小车吗?体验过上流农民的生活吗?你和富贵之间的距离,就像是隔着一条鸭绿江,就算你们以后真的领证了,你也只会成为司马家的笑柄!”
...
“说吧,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
“司马伯父,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娃。”
“我知道,你不是,可你爸爸是,我已经找李狗蛋打听过了,你们家情况不太好,你爸爸腿脚有些毛病,每两个月要去一趟县医院检查,如果你愿意放弃富贵,我可以承担你的医药费。”
“伯父,我和富贵是真心相爱的。”
“你当初和那个朱有财,不也是真心相爱吗?女娃娃啊,情情爱爱这种东西说出来最不靠谱了,什么都不如票子来的实在,听伯父的话,好好照顾你吧,至于我们家富贵,你就忘了他吧。”
...
“小翠,如果爱他让你觉得痛苦,你就放手吧。”
“有财,谢谢你,不过我是不会放弃这段感情的。”
“如果当初我没有退缩,是不是就没有司马富贵的事儿了?”
“或许吧,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以后陪你卖小菜的不是我,陪你洒农药的也不是我,陪你度过余生的,都不会是我了,小翠,祝你幸福。”
...
“司马老弟,我们玉芬到底有哪点不好?身体强壮屁股大,将来是肯定能给你们司马家生个大胖儿子的,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排骨丫头?”
“上官老哥,别生气,我一定能说服富贵的。”
“哼,我时间不多,司马养鸡厂想要开分厂的事情,就先搁着吧。”
...
“厂长!不好了!咱们的鸡闹瘟疫了!死了二十几只了!”
“什么!”
“厂长!厂长!你醒醒啊!”
...
“砰——”司马富贵对王小翠使用了壁咚攻势。
“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会为了钱离开我的婆娘。”
...
“富贵,你真的要为了我放弃养鸡厂的继承资格吗?”
“小翠,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钱没了可以再赚,你没了,我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可是你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都没下过地的少爷啊!”
“咱们去深圳,去深圳洗盘子去,不用下地。”
“...可是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
“没有万一了,现在正是改革开放好时候,咱们下海,说不定比在家种田更有出息。”
“可是...”
“小翠,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主席,相信我党,相信新中国啊!”
“嗯!”
...
司马富贵和王小翠在深圳发家致富,荣耀回乡。
“感谢改革开放,感谢小平同志,感谢党,谨以此剧,向祖国致敬!祝祖国繁荣昌盛,越来越好!”
后面这段是导演临时加的,为了升华主题,感动校领导。
除了男主角全程面瘫,其余演员的演技都可圈可点,不过好在男主角美颜盛世,所以演技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这场表演很成功。
掌声轰动,台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校长泪流满面,改革开放好啊,虽然不知道前面演的什么玩意儿,但现在的年轻人思想觉悟越来越高了。
这个校庆,格外热闹。
***
演出结束后,化妆室内。
司逸正在取假发,从镜子那里看到了其他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冷声问道:“看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啊呀,今天星星真多啊。”
“傻逼,这是室内。”
“哦,演出真成功啊,周末一起去哪儿玩庆祝庆祝吧!”
“好啊好啊,到时候全班一起出主意。”
所有人呈鸟散状离开了。
一班也没有想到,随便想出来的舞台剧,居然会这么受欢迎,还得到了校长的点名表扬。
当然最大的功臣一定是司逸,没他就没有现在的一切。
其他人不敢再看司逸,二更和陆嘉对视一眼,还是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逸哥。”
“找死吗?滚蛋。”
二更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和陆嘉就想问问,逸哥你不是本来是穿那条格子裙的吗?怎么换了这一身,而且你这脸...”
司逸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假发给拔了下来,他晃晃头理着自己的头发。
二更和陆嘉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松了口气,没错了,是逸哥本人。
司逸没回答,而是直接问道:“顾逸迩呢?”
他们原本都习惯司逸叫耳朵了,如今他说了顾逸迩的大名,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司逸又问了一遍,陆嘉才后知后觉的回答:“哦,她刚刚和班长出去了,可能上厕所去了吧。”
“妈的。”司逸骂了句脏话,对着镜子开始卸妆。
用卸妆巾用力的擦着脸,好像不单是要把妆给卸下来,感觉是要把整张脸都给擦下来。
二更了然,心想这顾逸迩还真是个人才,回回都能整得逸哥半死不活的。
也不知道是冤家还是仇家。
司逸脸上的两坨高原红被擦掉了,露出了原本清俊的面孔。
二更想起彩排时,逸哥穿着那一身白格子的连衣裙,脸上画着淡妆,两条小辫子,见有人来了忽然侧头时那一刹那的表情。
逸哥长得好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真的不知道化妆居然能让逸哥比女生还好看。
当时整个化妆室的人都叫出了声。
要不是司逸个子高喉结明显声音低沉,他还真以为逸哥变逸姐了。
二更有些愤恨,顾逸迩真残忍!就算是之前那打扮也比现在顺眼啊!
司逸迅速的把衣服换了下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走出了化妆室。
陆嘉叫住他:“逸哥你去哪啊?”
“找人算账。”
司逸的声音渐渐远去。
“顾逸迩会不会被逸哥毒打一顿啊?”陆嘉有些担心。
二更摆摆手:“不可能啦,逸哥哪里舍得打她,走吧,回教室了。”
***
顾逸迩憋了一个多小时了,终于能舒口气解放了。
“明天咱们一起去看林尾月吗?”王思淼在她隔壁间问道。
顾逸迩皱眉:“去,她今天是不是摔的很严重?”
“嗯,慕老师当时就抱着她离开了,不过刚刚慕老师在群里说她没事了。”
顾逸迩也没想到,那个在会场布置中受伤的学生居然是尾月,等她到那里的时候,尾月和慕老师都不见了,还好尾月的角色台词不多,才临时找了个同学顶替她。
“我好了,先走了,你也快点。”
“嗯,我马上就过去。”
顾逸迩上完厕所后,也不忙着回化妆室卸妆,站在镜子前扯下了毛帽子。
帽子很厚,她的刘海都被汗水打湿了黏在额头上,顾逸迩对着镜子理着自己的刘海。
“顾逸迩。”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顿时汗毛竖起。
顾逸迩转过头,已经卸妆完毕换好了衣服的司逸靠在墙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有事吗?”顾逸迩勉强笑了笑。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司逸给牢牢抓住,脚步匆匆,带着她不知道往哪里走。
舞台的后方除了化妆室还有好几个房间,司逸随手打开了其中一间,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顾逸迩反应不及,就被他一把拽进了房间,然后门被迅速的给关上,咔嚓一声,门锁落下。
顾逸迩贴着门,眼神慌张,心跳骤快。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勉勉强强能看见他的轮廓。
司逸抬起双手,撑在了她的两侧。
黑夜中,是他危险而又低沉的声音:
“顾逸迩,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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