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除了派人去皇宫前等消息,便是不停安慰乐氏。小闲本来还很淡定,越是安慰,越是担心,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好容易挨到酉时,派去等消息的护侍带了顺发过来,一进门便给乐氏和小闲行礼:“见过乐夫人,见过少夫人,郎君传话出来,并无大碍,请乐夫人和少夫人不用担心。请少夫人先回府去,郎君办完事儿直接回府。”
叶启只让他来跟小闲说一声,他嘴儿顺溜,说得倒似叶启很为郑国公府着想一般,乐氏心里暖暖的,脸上笑得灿烂,道:“快赏。”
顺发时常跟在叶启身边,来过郑国公府这么多次,唯有这次让她觉得这人机灵用着顺手。
小闲便站了起来,道:“若是三郎回来,再差人过来说一声。女儿先告辞啦。”
乐氏笑眯眯地点头,道:“好。你婆婆那个性子,我就不留你用膳了。若是她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去和她理论。”
这才像一家人的样子。又回了一车礼物,派了车跟在小闲的马车后回去。
小闲回卢国公府,自然要去陈氏跟前禀一声。
陈氏也接到消息了,听说叶启被皇帝叫去,心里慌得不行,在屋里团团转,只是念叨:“这个三郎,真不让人省心,结交谁不好,偏要结交三皇子,这下子好了,阖府近千人,都被他害死了。”
明月和江嬷嬷在旁边不停安慰着。
明芳进来禀道:“少夫人回来了。”
陈氏皱了皱眉,厌烦地道:“让她回去。”又道:“也不知是不是八字犯冲,这才进门三天,便出了这档子事,若是把三郎克了怎么好。”
明月和明芳面面相觑,俱都低下头装没听见。
再怎么着,也是合过八字的好不,这时候说这些,是要置小闲于何地?
江嬷嬷却接口道:“可不是,我看少夫人瘦瘦弱弱的,不像有福之人。”
明月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明芳却瞪了江嬷嬷一眼,转身出来,到廊下,堆着笑道:“夫人歇下了,让少夫人先回去。”又压低声音在小闲耳边道:“小心江嬷嬷。”
小闲微微点头,轻声道:“多谢。”站直了身子,朗声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好生侍候夫人。”
明芳应了声是,道:“送少夫人。”
小闲回到启闲轩,江妈妈已等在东厢房廊下,行完礼,谄媚地笑,道:“少夫人晚上想吃什么?”
小闲迈步入内,江妈妈便跟了进来,道:“今儿有新到的鲫鱼,做个鲫鱼汤可好?”
小闲一向喜食鲫鱼,主持小厨房时,便细细教过江妈妈鲫鱼的几种做法,江妈妈想来想去,唯有如此方能讨好女主人,便拿这个说事。
小闲嗯了一声,道:“先在灶上炖着吧,待郎君回来再一起用膳。”
这一等,就等到入更,外面已经宵禁,叶启才回来。
“怎么样了?”小闲一边递了帕子给他拭脸,一边关切地问。
叶启咧嘴一笑,接过小闲手里的帕子,一脸歉意地道:“还好。陛下不欲声张,只命暗中查访,这几天我都不得闲了,不能陪你。”
剪秋取了更换的衣裳过来,小闲帮他宽衣,待他换上家常道袍,再坐下说话,道:“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呢,不过几天,有什么?你忙你的去,我在家里看看书,养养花也就是了。”
叶启把小闲拥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道:“对不起。”
新婚三天,便不能陪着娇妻,他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又道:“吕公公到三皇子府后,在密报人指定的槐树下,挖了个底朝天,几乎把那棵槐树的根都挖出来,还是没找到木偶。吕公公让人把槐树看守起来,自己进宫复命,陛下下旨不用挖,一行人才撤回宫。”
小闲抿了嘴笑,道:“那人一定很失望。”
“可不是,”叶启一双手在小闲胸前乱摸,道:“陛下龙颜大怒,下旨好好地查,又担心打草惊蛇,让你夫君我暗中查访。”
原来皇帝召叶启进宫,是为了让他细查此事,却不是三皇子倒台,受了牵连。小闲拍开叶启做怪的大手,道:“怎么去那么长时间?”
从上午进宫,到此时才回,好几个时辰呢。
“有人密报,陛下便把我找去,问三皇子做下此等不忠不孝之事,我可知情。那时候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已被关了起来。后来没查到,才放出来的。”
原来如此。小闲道:“得派人去郑国公府说一声,我父亲那儿也得去说一声。”
突然被皇帝召走,指不定父亲有多担心呢。
分别派了人,小闲才吩咐传膳。
丫鬟们摆膳的时候,明月来了,道:“夫人请郎君过去一趟。”
陈氏很生气,自己为他担了半天的心,他倒好,一回来不说来请安,倒与那个贱婢卿卿我我,心里哪里有自己这个娘亲。
叶启行了礼,道:“娘亲找我,可是有事?”
小闲可说了,回来便来回过话了,是母亲不见她的。难道她依然不认小闲这个媳妇么?
叶启心里不免有气,面上却没显出来。
陈氏冷笑道:“好得很哪,回门回到皇宫里去了。”
若是听她的话娶了丹阳,至于有今日的事么?
叶启正色道:“娘亲说差了,小闲从娘家回来,来回过娘亲了。丫鬟们不是说娘亲歇下了么?怎么如今又如此说?”
陈氏哼了一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听说三皇子出了事,如今怎么样了?你怎么回来也不来回为娘一声,害得为娘白白为你担心?”
怎么能叫白白担心呢。叶启微微蹙了眉,道:“娘亲也会为儿子担心么?”
陈氏佯怒道:“这叫什么话。”
只听得外面脚步声响,丫鬟挑帘不及,叶德骂道:“没眼色的东西。”自己挑帘进来,道:“可是三皇子出了事?陛下怎么说?”
他到这时候才得讯儿,去启闲轩找叶启,小闲出来见他,说被陈氏唤来上房,于是心急火燎之下不顾形象一通小跑,只跑得帽子也歪了,腰带也扭到一边。
“父亲来了。”叶启站起来,规规矩矩地行礼。
叶德急道:“不用多礼,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外间都传遍了,三皇子被拘起来,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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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