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
阴风阵阵。
肩膀上冰冷的触感。
青烟般的影子在地上肆意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一刹那,风不语的心头猛地一紧,她缓缓的转过头,一张绝美艳丽的脸,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同时,一个名字也在她脑海浮现。
“何、何秋?”
她不是死了吗?
风不语猛地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何秋掩面而笑,花枝乱颤:“小妹妹,你跟了我这么久,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啊。”
一个死去的人。
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且还是一副完好无损的样子。
风不语大脑一片空白,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直接掉头就跑。
“哟,小妹妹,你跟了我这么久,就是想跟我说一句话啊,别啊,姐姐我也寂寞很久了,很想跟你说说话呢。”
这个声音如影随形,仿佛就在她的耳边,风不语咬住下唇,跑得更快了些,但夜晚的无方镇都长一个样,弯弯曲曲,风不语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只能跑到哪算哪。
她跑得很快。
胸腔像是要爆炸一样。
耳畔全是风声。
当然,偶尔还响起了女人的嘲笑声音:“哎呀,妹妹,我就这么可怕吗?我明明长得很漂亮呀,你为什么看见我就跑呢?”
“我都这么说了,你都不停下吗?唉,真是太伤姐姐我的心了呢。”
“你这么不乖,你伤了姐姐的心,姐姐一会儿一定要给你一个惩罚。”
女人就像猫捉老鼠一般,根本没有将风不语放在眼里,风不语不管跑到哪里,都能听见她的声音,风不语跑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出路,她累了个半死,没办法,只能停下来。
她这一停下,何秋又出现了。
她依旧是那副妖娆妩媚的模样,手中却多了一把扇子,她笑弯了眼:“你看你,早点停下不好吗?非要跟我犟,不过,在胸腔里拼命跳动的心脏,可比死气沉沉的心脏要好上太多了,看在你可爱的份上,我今个儿就给你一个痛快。”
说着,何秋的脸陡然就变得狰狞起来,她手微微一动,手指就加长了无数倍朝着风不语的心脏而来,眼瞅着就要插入风不语的心脏。
风不语心跳如鼓,恍惚间,她突然就退后两步,然后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号,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天雷在上、地火在下、以吾之名、无物不伏。”
啪叽。
当念完这段咒语之后,立在风不语胸前的手直接爆炸成一块一块,何秋的身子,也猛地炸开来。
当风不语回过神来,面前只剩一堆衣物,何秋整个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恍若一场梦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风不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这方小小的天地,眼底满是茫然之色。
这天晚上,回到金牌侦探所的风不语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人告诉她,她的名字叫风不语,让她不要爱上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还梦见了许许多多奇怪的符篆,还有一段口诀。
醒过来后,风不语下意识的按照这段口诀修炼了一段时间,竟感觉身体之中有暖流涌动,于是她再次找了个地方,用手指在半空中画下那些符篆,竟真有地方冒出了火光以及水花。
她感觉自己触及到了恢复记忆的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再去跟踪陆鹏。
因为何秋死而复生的事情太过奇怪,让她觉得陈凉待在牢中或许会更加安全。
于是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加倍修炼,还根据梦境中的符篆,在她修炼地的旁边,画了一个结界符。
不久后,镇上又死人了。
这次死的是陆然的父亲陆水。
陆水的父亲死后,另外一名失踪的少女又回到了镇上。
这已经是第五名少女了,跟前四名少女回镇上相隔的时间要远上许多,即便如此,白颜心里也很慌。
就跟她们失踪一样。
除了镇上死人回来以外,他找不到任何的共同点。
很快,镇上又死了一个人。
这次死得是刘小霞的父亲刘半山。
得知刘半山也是被掏心而死后,白颜立刻找到牢中的刘小霞:“你知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把你爸给杀了。”
在牢中几乎待了半个月时间的刘小霞,依旧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仿佛她住的不是牢房,而是金窝一样。
听见白颜这么说,刘小霞不在乎的嗤笑一声:“死了就死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人都是会死的,不是吗?”
完全没想到刘小霞会是这个反应,白颜惊呆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是你爸。”
“我爸就不会死了吗?”
“他是被人掏心而死的。”
“哦,那是他的荣幸。”
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就让白颜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不可置信的退后两步,这才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以前的刘小霞,虽然性格娇纵脾气古怪,但对自己的父亲却极为尊敬,容不得别人说他一句不是,但是你竟然连刘半山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
“你不是刘小霞吧,你到底是谁?”
说完这话,白颜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刘小霞笑得更加灿烂了:“白颜哥哥这话可真有意思,我不是刘小霞还能是谁呢?瞧瞧我这张脸,难不成还有人能冒充我吗?”
“呵,不承认是吧,不承认没关系。”白颜笑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说完后,白颜直接转身就走,回到侦探所将此事告知留在侦探所的陈双双。
何有为的离去,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让她这些天一直都待在侦探所。
“老大,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刘小霞,已经不是过去的刘小霞了?”
“你觉得她除了那张脸以外,跟过去的刘小霞还有半分关系吗?”白颜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她对她父亲的死活毫不在意,而且还说能被掏心而死,是她父亲的荣幸。”
陈双双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她重复了一遍白颜最后一句话:“…她说,能被挖心而死,是她父亲的荣幸?”
白颜下意识的点头。
但很快便像想起什么一样,朝着陈双双看来,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瞪圆:“这句话…”
能被挖心而死。
是他的荣幸。
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