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衿接过了那小婢女手里的茶水,轻声道,“你先下去吧,我端过去就好了。?★▲中?文网 ▲”
这一番动静下来,坐在里屋的两人自然是现了萧子衿的身影,立马就止住了谈话的声音,双双回头一起望向萧子衿。
萧子衿面色淡淡,拖曳着烟云色的长裙摆手里端着茶水缓缓走进了里屋,见屋里的二人都望着自己,这才轻启朱唇说了一个字,“茶。”
刘县令初见萧子衿的时候不由的呼吸一滞,差点以为自己遇到了坠落凡尘的仙子,只是仔细看去,这仙子却是虚有其表,除了外貌和气质虚无缥缈些外,整个人看过去都是木木的,毫无生气。
他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果然人无完人,这么美貌的女子却是连笑都不会,而且看这通身的气派和身上的衣裳,只怕在五皇子戚修朝身边的地位也不低。
先前与萧子衿同行的那名男子正是五皇子戚修朝,此时见萧子衿端着茶水走了过来,眼眸里满是兴味,挑着眉道,“夫人真是贴心,知道为夫渴了,竟是特意端了茶水过来。”
萧子衿的动作稍稍一顿,还好脸上无甚表情,不然只怕就要露馅了。八?●一?中?文网.ww. ●
刘县令听了戚修朝的话也是微微一愣,反应过来时这才起忙起了身向萧子衿行了一礼道,“微臣刘肃檀,见过豫王妃。”
“刘大人不用多礼,接下来的日子里,只怕还要请刘大人照顾了。”萧子衿淡淡道,将手里的茶托盘轻轻放在了戚修朝旁边,对着他那斜挑的眉视若无睹。
这下刘县令自然是要好好客气一番的,只是不想在萧子衿这里却是碰了硬壁,无论他说什么萧子衿都只是在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的还抿口茶,对,没错。就两个茶杯,根本没刘县令的份,这下子他也只好怏怏地闭上了嘴,有些丧气。
“刘大人。不知那些得了疟疾的患者你是如何处置的?”戚修朝见萧子衿在场,自然是不好再继续询问太子的下落,故此将话题一转问到了病情上。
刘县令一提起这个就是满脸愁苦,刘雨霏因为这件事情更是与林梅一起失踪了,这让他如何不急?故此只能耐着性子回道。“豫王殿下,微臣将那些患者聚集在一处,将另外的未感染疟疾的民众送至了晋州城,若要出城皆要检查,以防将这疟疾扩散。八◆一▲?? ▼”
戚修朝听了微微点了点头,眯了眯眼望着刘县令道,“这瘟疫的救治方子每次都由太医院的太医保管,只是这一次的疟疾方子却不翼而飞,父皇震怒,故此特派本王前来林山县。若要治疗这疟疾,大概只得去请吴老出山了,吴老是太医院上一届院,应该对这方子知之甚详。”
不翼而飞……莫非真的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竟还将手伸到了宫里去,怕的就是……正是宫里的人下的手!
刘县令只要一想到这种后果便是不寒而立,每一次的新皇上位都伴随着无数的血雨腥风,只是这一次竟然殃及到了林山县,皇上震怒,只怕怒的也是因为是宫里人下的手吧!
这疟疾寻常都是宫里有专门的太医保管着救治的药方的,若是没有药方的话。只怕,整个林山县都要毁于一旦啊……
“对了,豫王殿下,太子殿下上次走的时候说是带了一名太医来此。是太医院这一届的院张太医,只是,下官派人去活命堂找张太医可是活命堂那里却说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刘县令为了此事可真的是差点要急白了头,去了活命堂七八次都没有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张太医。
戚修朝眯着眼睛冷笑了几声,压低了声音道,“张舢城那家伙学艺不精。遇到这种事自然是不敢出头的了,如果我未记错的话,活命堂的熊大夫便是他的旧识,这二人只怕早就勾搭上了。”
刘县令只能低着头喏喏的应了几声,也不敢多说什么。
“张太医……张舢城……”萧子衿本来是一副魂游天外的状态,听了这话却是突然回过了神,声音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怎么了?”戚修朝见萧子衿状态不对,不由伸出了手去盖住了她的手,见她的手心是在凉的不像话,直接就反手将萧子衿的手握在了手里。
萧子衿抿了抿嘴,本是不想说的,但是见了戚修朝那样认真的眼光心里不由得一软,眼眸里略过了一道晶莹的泪光,轻声道,“我外祖父当时被皇上罢黜,得了急症,张舢城本与我舅舅交好,那时却推三阻四说另有要事,府里的下人都看到他去了京城里的闻香阁,因为这件事的耽搁,其他的太医还未到,外祖父便去了……”
戚修朝握着萧子衿的手不由一紧,沉声道,“他当上这太医院院本就不是凭的真本事,许多太医都不服他,若不是会讨巧卖乖于父皇,我回去便可以造一条罪名将他给贬至平民。”
“不用……”萧子衿轻轻一挣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将眼底的软弱和泪光都一一掩埋起来,淡淡道,“瘟疫在前,临阵脱逃,就算这样回去父皇也饶不了他。”
她的仇,她的恨,她都会自己一个人报了,所有欠她的人,她都会让他们一一还回来。
刘县令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努力装作没听到他们二人所讲的话。
戚修朝见萧子衿这副模样,也不勉强,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对着刘县令吩咐道,“派两拨人,一拨去晋州请吴老出手,另一拨……呵,只要张舢城还在林山县,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刘县令只能应是,退了出去安排事务去了,只留下萧子衿和戚修朝二人在里屋干坐着,就这样静静的喝着茶一句话也不说。
“夫人好似不信任为夫?”戚修朝勾起嘴角轻笑着道。
“臣妾对贵妃娘娘感恩戴德,又怎敢不信王爷。”萧子衿淡淡道,话虽是如此,却总有一股子哀怨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