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
两日之后,王都将士兵临莫卡本耳城下,尘土飞扬,马声嘶吼,喊杀阵阵,士兵们衣甲光鲜,闪烁光芒,长矛利刃出鞘,锋利无比。
不知不觉,天色几近傍晚,三军待命,放眼望去,一片亮银色,数量之多,足有两三万之众,头军让路,为首者身着金甲,年纪不大,英姿勃发,正是布鲁王子的带头先锋战士,努哈。
努哈站在西城下,手执长枪,昂首而立,语气铿锵有力“伊诺城主,快将我等放行。”
西城墙上寂静无声,没有丁点回应。
努哈大喊“伊诺城主何在,快将我等放行。”
伊旗躲在城墙后,在其身边就是伊诺儿子游子,对努哈说的话,二人听的是一清二楚,直到现在伊旗才敢相信,自己信任的弟弟伊诺叛变了他,随后大手一挥,城墙上的弓箭手露头,张弓搭箭,对着城墙下万箭齐发。
箭有百步远,如同编织了一张网落下,一时间王都军阵大乱,哀嚎遍野,喊杀震天,士兵吓破胆子,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几番箭雨下来,留下了遍地的尸体,伊旗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的尸体,好长时间反应过来,能看出其心事重重,叹了一口气,回到城楼里面。
城楼里,伊诺之子游子·贝尔贝德被两位士兵押解在大殿中央。
伊旗走过来说道“刚刚你都听到了?”
游子身体颤抖“大,大伯,我都,都听到了。”
伊旗走到王位坐下“那我没冤枉你吧?”
游子摇头“没,没有。”
伊旗闭上眼睛“把他拉出去,砍了吧!”
游子“不,不要,大伯,大伯。”
游子怎么也没想到伊旗会杀他,这才慌张求助,可任凭他如何求救,伊旗依旧无动于衷。
随后几个士兵将游子带到城门口,将门打开,只听一声惨叫,人首分离,鲜血瞬间染红了西城墙,尸体被丢到了城外。
“报,城主,已经将游子斩杀。”
伊旗睁开眼睛,挥了挥手示意都下去,没有再说一句话。
***
西城外,
努哈跪在大帐里,为刚刚所败承担罪责,与之前的英姿勃发相比,有些狼狈,身上闪闪发光的金甲此时也变得黯淡无光。
布鲁虽心生怒气,却不敢责备“努哈将军快快请起,一切都怨我,上了当。”
这个时候一位士兵进来“报,王子,伊诺城主的儿子刚刚在城门口被杀了。”
王子布鲁面无表情摆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士兵刚一转身,布鲁拿起桌案上的书信撕的稀碎“他妈的。”
帐前军师上前一步“殿下,我想那伊诺城主已经凶多吉少,现在西城被伊旗接管,不宜再攻城。”
布鲁将手用力拍在桌案上“不攻?我来的时候已经夸下海口,一定要拿下莫卡本耳城,如今不战而退,岂不是被人耻笑,到时候有什么资格坐上王位。”
帐前军师劝说“殿下可明白这里不是蜗舍荆扉,数千年兽人攻不下的城,单单依靠我们这些兵力怎能攻破,只怕门没进去就死在了城外。”
布鲁“我们有火炮,我们有锋利的长枪刀剑,将城墙打倒一面,我看看能不能进去。”
帐前军师捋了捋胡子“殿下有所不知,火炮早些年已经试过,也不知道这莫卡本耳城的城墙是什么做的,不能起到半点伤害。”
布鲁“那,青衫先生可有高见,如果灰头土脸的回去,还不如死在这,还能成个英雄。”
帐前军师青衫“殿下,其实我早有两条计策”
布鲁急道“快快讲来。”
军师青衫道“殿下,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道理谁都懂,在莫卡本耳城里有一条淄瑙河,涓涓流淌,贯穿了大半个城,孕育了无数生命,而这条淄瑙河的源头确是在这西城之外的青海湖,两者之间相隔一座悬崖峭壁,每逢夏季大雨,峭壁就会像堤坝一样被水冲开,河水会顺着缝隙流入到莫卡本耳城的淄瑙河里面,我们的士兵到时候只要顺着青海湖便可进入。”
布鲁想了一想道“可是先生,今日天气炎热,刮得风都热风,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会下雨。”
青衫“殿下请随我来。”
这个时候努哈起来和布鲁跟了上去。
帐篷外,青衫仰头指着天空“殿下请看,今夜月色朦胧,星光黯淡,在众多星光中,可以见得月光旁有一颗星星分外耀眼,它就是雨星,当众星黯淡,雨星独亮的时候,就是连雨季节的到来,这一场雨下起来,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有个五六天,五六天的雨量,足以打开堤坝,到时候我们只要从青海湖进入莫卡本耳城里即可。”
布鲁大笑“哈哈,先生果然好计策,好计策,想必到时候定能一举拿下莫卡本耳城,我先致信给父王,让他再增援我三万兵马。至于先生的另一条计谋呢……”
青衫捋了捋胡须道“嗯,是这样的殿下,我前几年都拿城里结识了一位卖酒的老先生,这位老先生一直往莫卡本耳城运酒,我道这莫卡本耳城戒备森严,上交关税,最后也得不到多少收入,行商以盈利为根本这显然不合乎常理,你猜这老者怎么说,他有一条暗路通向莫卡本耳城,经过我一番追问才得知,原来是有一条海上通道,暗礁众多,周遭峰峦叠嶂,只有在涨潮的时候才会出现这么一条路,大船不能通过,鲜有人知,适合竹筏前行,我们只要让士兵扮作商人,打造竹筏,等待到涨潮十分便可以通过。”
布鲁大笑“哈哈,这个计谋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到时候我们来一个里应外合,这个城无论怎么固若金汤,毕将会手到擒来,先生果然才华无人能比,到时候事成我必有重赏,封先生一个大官当当。”
青衫先生躬身行礼“谢殿下,为殿下做事老夫必当竭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