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冯岑是在呜呜咽咽的声音中苏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只看自己身在郭听荷的房中,身上一丝不挂。
而郭听荷,正躺在他的身边呜呜咽咽地哭。
冯岑被这个场景冲昏了头,一时语无伦次起来:“你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话,郭听荷哭得更厉害了,语气里既有委屈又有娇羞:“昨晚将军喝多了,不小心将听荷当成了轻轻,难道将军都忘了嘛?”
冯岑闻言,只觉头出奇地疼,里面像是有一只蜜蜂在嗡嗡嗡地叫个不停。
他捂着头,眉头皱成一团:“昨晚的事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到这话,郭听荷如临深渊,用被子捂着脸就哭了起来:“将军难道是觉得听荷自轻自贱故意陷害将军嘛?听荷虽心仪将军,可是我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怎么会如此不知廉耻?!”
哭声伴随着抽泣声回荡在屋内,听得冯岑的耳朵都快炸了。
他只记得昨晚与郭听荷坐在廊子里喝酒赏月,可是他酒量一向很好,怎会才喝了几杯就醉得不省人事?
至于她说的,他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
……
安抚完郭听荷之后,冯岑才悻悻地回到公主府里。
他回去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安洛璃刚从府里出来准备上马车。
看到冯岑一身酒气地来到自己身边,安洛璃皱着眉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这是要去哪儿?”他忍不住问道。
安洛璃看都没看他一眼,不冷不热地答道:“进宫去看看父皇和母妃。”
“噢。”冯岑拖长了尾音,看着安洛璃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他的视线也跟着她上去了。
“要不要我陪你一同去?”冯岑望着马车上的安洛璃,出声询问道。
“不用了。”安洛璃斩钉截铁,随后快速吩咐车夫:“快走吧。”
进宫后,安洛璃先是去了安楚怀的宫里,不料走到门外却被守门的太监拦住了。
那太监油腔滑调的,满脸堆笑地看着安洛璃,说是安楚怀的病不能见人,以免耽误太医诊治。
未果,安洛璃便和侍女彩月去了沈贵妃宫里。
见安洛璃突然进宫,沈贵妃又惊又喜,急忙跑上去迎她:“要进宫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母妃也好准备准备。”
安洛璃:“我回自己家您准备什么啊?母妃,我听闻父皇卧病在床,方才我去父皇宫中却被拦住了,您可知父皇得的是什么病啊?”
听到这话,沈贵妃的脸色变得煞白,急忙用笑遮掩道:“太医的话没错,若是让什么不相干的人进去了反而耽误他的病情。
为了你父皇的龙体着想,往后你还是别去了。”
安洛璃迷迷糊糊地点点头,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道:“母妃,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沈贵妃看着她:“什么事啊?”
安洛璃不好意思地抿抿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有了。”
听到这话,沈贵妃大喜,激动连忙扶她坐下:“这是好事啊!来,快坐下,这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补汤、保胎药一样不能少,多吃点,你看你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