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第七杀手蝴蝶花
小王和小八傻乎乎的站在门口,一开始他们还以为高凌山要冲过来砍人呢,正想着以死相拼,没想到高凌山扛着砍刀风一般从眼前跑了过去。高凌山跑的那叫一个快,就像后边有一头猛虎在追着他咬。高凌山刚离开,就有一帮子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跑,他们理都不理小王等人,出了门各自散开,没入人群之中。
小王当即就懵逼了,小八瞪着眼,哆哆嗦嗦的问道,“哥,这是咋回事儿,怎么都跑了,他们竟然不理我们,难道高凌山没认出我们来?”
“不可能,高凌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认不出我们来?”小王挠挠头,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高凌山为啥要跑,难道逆党又有新的阴谋?
后门街头大槐树下,风自怜和苏瞻嘀嘀咕咕的,就在风自怜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对面文华楼就有了动静。只见十几个壮汉从后门溜出来,各自散开,慌里慌张的开始跑路。风自怜有些傻眼了,文华楼那边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怎么无生老母教的人就跑出来了?
掏出黑布扔给了苏瞻,“苏立言,你赶紧把脸蒙上,要是被人认出来,非把你砍死不可!”苏公子老老实实的蒙住脸,站在槐树底下,一副风姐姐忠实狗腿子的样子。
让二人郁闷的是,那些人从大槐树前跑过,看都不看树下的人。风自怜实在搞不懂,瞅住机会拽住一名壮汉,“怎么回事儿?高凌山那边得手了?”
“咦?风当家的?哎,别提了,计划取消了,高当家的从前门跑了。具体情况属下也不是太清楚,好像高当家的看到苏立言的人了,想来苏立言又有什么诡计,挖了陷阱,高当家的就让大家先撤出文华楼!”说完话,壮汉还朝着风自怜身后的蒙脸苏立言拱了拱手,苏公子赶紧学着样子拱手。
等着壮汉跑得没影后,风自怜靠着大槐树,脸色古怪,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苏立言有个屁阴谋诡计,他看到高凌山,逃的比兔子还快。可是谁又能想到,高凌山竟然比苏立言还过分,连苏立言的面都没见到,就慌慌张张的领着人撤出文华楼。哎,看来高凌山真的是吃亏吃太多,都有心理阴影了。
其实风自怜真有点小瞧高凌山了,如果看到苏公子的话,高凌山也就没那么怕了。只要看到苏公子,以高凌山的脾气,就算拼着丢半条命,肯定也要弄死苏公子的。就因为看不到人,这才怕的不要不要的,明知道苏立言在,却看不到他,能不害怕么?
苏公子摸着下巴,颇有点自得的笑了起来,“哎,看来本公子挺唬人的啊,什么都没做,就把高凌山吓得屁滚尿流。风姐姐,话说我在无生老母教那边,值多少钱了?”
风自怜翻个白眼,抬脚照着苏公子的腿踢了下,“你老值钱了,听说圣教教主罗汝炎亲口发下话,谁要能斩你狗头,黄金万两,美女十名,你是不是挺开心啊?”
“咳咳.....罗汝炎,还真是看得起苏某人啊,对了,风姐姐,问你一个问题,罗汝炎是罗梦鸿的亲儿子吗?”
“你问的是什么问题?这不是废话,罗汝炎当然是罗祖的亲生骨肉了,我以前听唐若离说过,罗祖一生有一儿一女,儿子罗汝炎掌圣教大权!”
“一儿一女?那女儿呢,以前从没听人提起过罗梦鸿还有个女儿啊!”苏瞻顿时有点纳闷了,今天要不是听风自怜提起,还不知道这事儿呢。罗梦鸿的女儿隐藏的可真深,东厂和锦衣卫跟无生老母教斗了这么久,愣是不知道她的存在。
“这我也不知道,好像罗汝炎最近也在找这个姐姐呢”整了整衣服,风自怜慢悠悠的往出口走去,“还没问你呢,你来南京不是参加老公爷寿辰的么,怎么又去浙江当官了?”
“额,去浙江那是朝廷的命令,陛下亲口安排的差事,我也拒绝不得啊。老公爷的寿辰,顺便而已。话说风姐姐,你真不知道无生老母教的计划?”
风自怜低着头,表情有点古怪,她似乎没有听到苏瞻的问题,喃喃自语的嘀咕着些什么。为何要来浙江呢?这个苏立言,虽然能折腾,可是到了浙江,也未必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伸手挠了挠风自怜的肩膀,苏瞻好奇道,“风姐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哎!”
“听到了,之前不是说过嘛,我对袁老道的计划一点都不清楚,我来南京也是恰逢其会,本来是想做别的事情的。哪曾想正事还没做呢,先跑过来救你!”风自怜神情抑郁,并不想多谈,苏瞻也不会傻乎乎的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不过他还是很好奇,风自怜来南京想干嘛?
走出小胡同,沿着长街溜达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前边鸡飞狗跳的,原来是徐鹏举领着南京京营兵马前来救命了。徐鹏举忙着去文华楼剿匪,竟然没看到路旁的苏瞻,没奈何,苏瞻只好出面拽住了他,“徐兄,把人撤回去吧,那帮子逆党早跑没影了。”
“跑了?他们为什么要跑?没道理啊!”徐鹏举瞪着眼睛,慢脑门问号,逆党集聚文华楼,显然是有什么计划,为何就跑了呢?跑了不要紧,自己率兵剿匪的愿望又要落空了。
徐鹏举自小就有一个当将军的梦,他一直想像先祖一样率领千军万马,纵横沙场。可惜,身在南直隶,平日里太平盛世的,完全没有发挥的机会。要是在东南沿海吧,还能剿匪打个倭寇啥的,在南京城,真的是太无事可做了。好不容易逮住机会,逆党还跑了。
苏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徐公子到底在想什么呢?为何一听到逆党逃跑,你就一脸的失望呢,是我看错了,还是你不正常?
辞别徐鹏举,苏瞻跟着风自怜去了一家酒馆,为了说话方便,还特意弄了间包房。风自怜心情不怎么好,自从知道苏瞻要去浙江上任后,她就开心不起来。最近,风自怜一直忙别的事情,二人也没联系过,所以她也是刚知道苏瞻任浙江副按察使的事情。
“风姐姐,现在这里没有旁人,可以说说你来南京做什么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苏瞻出声询问,风自怜便低头思考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见风自怜轻轻点了点头,“小弟弟,你这么想帮姐姐忙,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姐姐告诉你哦,姐姐除了送你一个笑容,什么都给不了你。”
“.....”苏公子砸吧砸吧嘴,苦着脸抄了口菜,这只狐狸精,真的是太难缠了。看来想占风姐姐便宜的想法是注定要破灭了,“风姐姐想什么呢,小弟不是那种人。”
“那就行,姐姐就怕小弟弟你乱响呢,到时候姐姐一不小心,再做出点令人伤心的事情,那就不好了!”说着话,风自怜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夹了夹。
葱葱玉指,修长如玉,这玉手剪刀,有点可怕啊。
顿了顿口,风自怜蹙着眉头说道,“小弟弟,姐姐的事情你还真能帮上忙,我来南京是查人贩子的。这些人贩子专门拐卖一些七八岁的小孩儿,姐姐之前打听到消息,这批人就在南京城内。只是,南京城这么大,我查了好多天,也没什么进展。”
“人贩子?”苏瞻好奇不已的看了看风自怜,啥时候风姐姐管起这种事情来了?苏瞻很想问下,是不是亲近之人被拐走了,可风自怜明显不想谈这些,他也不能勉强。
诺大的南京城,茫茫人海中,想要找一批人贩子,哪是那么好找的?专门拐卖七八岁的孩子,这种人贩子最可恨了。
“风姐姐耐心等等,我想办法帮你查查,一有了消息就立刻通知你,哦,你住在什么地方?”
风自怜点点头,将住的地方说了一下,随后又补充道,“记住,人贩子手底下有个叫金奎的,他最近刚从南边拐了几个孩子。”
“金奎?记下了!”
待到亥时初,苏瞻才跟风自怜分开,不知为何,这次和风自怜见面,总觉得这个女人心事重重,不复以前那般无法无天。该怎么说呢?就是风姐姐有点像良家少女了。
找人贩子的事情,苏瞻并不担心,这种事儿找徐鹏举就行了。徐鹏举可是魏国公府嫡孙,又是南京城头号大纨绔,关系广的很,三教九流都有人讨好他。当然,苏瞻也有一点想法,拐卖七八岁孩子,还能干吗,无非是卖到青楼当歌妓,或者卖到戏院当**兔相公。世上总有那么一批人,不好女风好男风,尤其是养**,甚至成了一种时髦的行为。
**,一般都是戏院,在南京城好多戏院都是挂羊头卖狗肉,说是戏院,其实就是提供兔相公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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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高凌山逃出文华楼后,便悄悄地进了一处宅院。
此时宅院房间里坐着一个魁梧壮汉,此人便是站在后门,把苏瞻吓得不轻的猛汉。壮汉手里并没拿着刀,而是用稻草扎着东西,没多久,手里就多了一只稻草编成的蝴蝶花。
一个大男人,坐在位子上编蝴蝶花,想想都觉得诡异。不过,没人敢小瞧他,因为他便是无生老母教十大杀手排行第七的蝴蝶花孟亭侯。
孟亭侯杀人,都会在死者身上留下一只稻草蝴蝶花,久而久之,便有了蝴蝶花的称号。
堂堂第七杀手蝴蝶花,跟着高凌山去文华楼办事,结果啥事儿没干,灰溜溜的跑了回来,真的挺窝囊的。所以高凌山一进门,孟亭侯就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说过了么?苏立言在那呢,苏立言是什么样的人,高某太清楚了,他恰巧出现在文华楼,肯定不是为了喝花酒的。”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呢?老高,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被吓破胆了?一听到苏立言三个字,就吓得不轻”孟亭侯语出嘲讽,可是他哪里知道,他连高凌山还不如呢,苏瞻和徐鹏举愣是从他眼前跑出去,他都没个反应。
“哼,蝴蝶花,你说这种话,是因为你没跟苏立言打过交道,懒得跟你多说!”
没多久,里屋就响起了袁囚忆的声音,“老高做的没错,既然事情有变,放弃计划是应该的。刚刚得到消息,不久前左军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突然有几百人去了文华楼那边。按照时间算,左军营抵达文华楼的时间,正好跟你们离开的时间错开。如果撤退的再晚一点,你们就被堵在文华楼了。”
“这是真的?”孟亭侯手拿稻草,张着大嘴巴。
“当然是真的,袁某想不通,苏立言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袁囚忆皱着眉头,眼睛看了高凌山一眼。高凌山心里有点发毛,“袁老大,你不会怀疑我泄露消息吧?”
“你慌什么,我有说是你么?此次计划乃是袁某亲自制定,知道的人就只有你我几个人,实在是奇怪!”
“会不会是风自怜那只骚狐狸?”
“不可能,风自怜虽然也在南京,但是她根本没参与这次计划,她好像也没心思掺和我们的事情!”袁囚忆苦笑着摇了摇头。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说,想多了也不好,明明很简单的事情,让袁囚忆给想复杂了。如果袁囚忆等人知道真相,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这事先不要管了,倒是那个苏立言,必须盯紧点了。圣王刚刚传来消息,让咱们先不要忙着对付苏立言,让他去浙江,等到了浙江,圣王有信心能让他死在浙江。”
袁囚忆说完,高凌山就恶狠狠地点了点头,他可是太想让苏瞻死了。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立刻砍掉苏立言的狗头,可惜,姓苏的狡猾如狐,应对刺杀的经验也是相当丰富。
孟亭侯编好一个蝴蝶花后,放在了桌子上,“袁老大,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为南京城放个大烟花!”袁囚忆微微一笑,看上去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