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是个苦孩子,大明朝就几乎没有让他省心过,在山西匪患已经平息的情况下,皇太极已经统一了蒙古向着宁夏进发,终于被宁夏本地的军士打跑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再然后,河南反贼又起,让他肿起一头包。
一个月来,河南怀庆一带接连失陷,已经传来第十五封吊丧信,因为已经有十五个县令被杀了,原先山西的反贼跑到这儿。
崇祯思来想去还是想起了一个人,左良玉,当初崇祯二年孙承宗收服关内四城的时候,手底下的将军最能打的两个就是左良玉和曹文昭,曹文昭被他早早重重的启用,而左良玉他没有。
崇祯历来是最讨厌贪官污吏的,但这东西实在避免不了,但你不要被他发现,要不然多难看,左良玉就是吃相太难看了,崇祯已经收到数封罗列他罪状的折子,但也是立了功的人,所以崇祯也未罚当初西北反贼猖狂的时候,崇祯也派他去过,但最后灰溜溜地回来,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希望他这次发挥再好一些,随即下令,河南总兵,左良玉上任。
其实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此时还有一个人做合适不过了,把他放在哪个位置都适合,便是宁致远,当初剿灭数万蒙古人的余威尚存,还就在金陵,但崇祯没有用他,并非是不信任,而是先放他一阵,这就是所谓的御人之道。
左良玉兴高采烈地上任,拿着崇祯拨给他的五万两银子,在京城附近招到了自己的嫡系部队,名为昌平军,这支军队五万两是不靠谱的,好在他有继续,因为他相信,钱,总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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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官人正想着要是崇祯让他剿匪怎么办,没想到还是有了左良玉的出现,或许是较历史上来说早了些,但无疑还是原先的轨迹,让他稍显心安。
李今是对宁夏的红薯种都是分批卖,今年依旧是限了数量,不过较之去年还是要多得多,而李今是每批红薯卖给了谁都记录在案,其中确实有范永斗的名字。
宁致远只是派人看着,毕竟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而金陵一带,李定方他们也已经来了近月。
“致远,李应似乎真的是开始偏向吴梅村那边了。”李定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说道,“有些遗憾,以后不能那么没有顾虑地去青楼喝酒了。”他们都感觉到已经开始有了分歧。
“其实这还是皇上的意思吧。”宁致远无所谓地笑了笑,“定方,你没有去过宁夏真是遗憾,否则你看着现在大明的模样就会知道到底什么该担心什么不该担心了。”
“我现在声势过大,天下社几乎是以我为主,而皇上又整日在宫里,若是你会怎么想?上次在京城那小子就有意无意打听着我们对李聪的看法,我不是还隐晦说了李聪可能是反贼,可是皇上应该是没有理解...”宁致远不以为意说道。
“致远,我有时候是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李定方思杵了一会笑道,“我真是看着你从吃不上饭一步步今天的,却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的,似乎就只是一个...”
“愣头青是吧?”宁大官人无谓地说道,“因为我从有意识的那一刻开始,我站在秦淮河边上,那是我就告诉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就算是死,都不要后退,否则就是枉费这一生了。”
宁致远说的颇为感慨,也是他的真心话,但没人能听懂。
“有意识该是三四岁的时候,站在秦淮边上。”李定方皱皱眉,一脸戏谑说着,“这就是你喜欢秦淮河上女子的原因?我说致远那么喜欢青楼女子呢,原来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啊。”
“我满打满算也只是四位夫人是青楼的。”宁致远喝了口茶淡淡说道,“但是定方你五位夫人可都是青楼的。”
“只有四位?”李定方一脸狐疑,“先不说邢沅那个小丫头,不是还有卞姑娘吗,还有我怎么记得你把整个旧院都迎回宁夏去了啊。”
“定方,你觉得自己的五位侍妾怎么样?”宁致远突然长叹一声道,李定方的几个侍妾模样也是标志。
“啊...?”李定方愣愣点点头,“自然很好啊,不过致远你能不能不吓人,好好说话?”
“那你有想过娶她们其中一人为妻吗?”宁致远却道。
李定方再是一愣,然后没有说话了。
“你想想她们是不是真的爱你,你是不是也喜欢她们。那种真挚的感情心里不会出错,就像香君,她本来是在媚香楼受千万人追捧,然后独自一人不远千里道京城来寻我,还险些出了危险,我怎么能不好好对她给她名分?”
“多数青楼女子莫不是如此,她们每天都是笑靥如花,柔情似水,没出嫁前可以风光万丈,出嫁后最好的结果却是成一个任人买卖的妾侍,她们都是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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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么一说你多情反而是一种优点了...”李定方许久之后笑了笑,“我李定方自幼饱读诗书,绝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迂腐的人,但也绝对没有想过娶一个青楼女子,现在听你说来,致远你的想法果然独特。”
“我定要,打破这世俗的枷锁。”宁致远看着湛蓝的天轻声道,这股东风,必要从宁夏开始席卷天下,让李定方听着感觉很有力量。
不远处的李香君端着茶壶站在那颗老槐树后,呆滞着眼光,红着眼眶,觉得自己真的选了一个很好的夫君,虽然他从不曾给自己说过一句情话,就算是与自己洞房也是那么粗野地闯到自己的房间,今晚,一定要让夫君给我说句情话,李香君含着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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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这个季节都是宁夏大量储水的时间,今年甘肃也是如此,甘肃的百姓们有些懵圈,因为这些所谓的反贼身披铁甲,军纪严明,原先的总兵还时不时欺负欺负他们,但这群人似乎就从来没有,自从去年破城之后秋毫无犯,今年开春就组织他们储水,做便做了,累就累点,反正连年旱灾做这些也没有坏处,粮食虽说已经不是颗粒无收,但温饱难以为继。
等他们将一切做好了之后,可爱的反贼们给了他们红薯种,他们这儿是穷乡僻壤没错,但红薯这种神奇的东西还是听过的,虽然没有办法弄到,但现在有了,日子似乎会好过一些。
反贼们还根据他们的举报杀了贪官,整收了军队,抢了全甘肃为富不仁的富户,毫无顾忌,这确实只是只有反贼才能做出来的事情,但为什么他们似乎对生活越来越有信心了呢?
而在延绥,李定国开的天下镖局生意好的不行,因为是关系户的缘故,所以天下第一庄的货物运送到各个地方是他们的活,还有宁夏吸引的那么多生意人也有着货物运输,但凡有着别的办法,这些生意人是不会自己组织人马去运的,所以也是他们的活。
不要小看宁夏这些商人,他们可是从全国各地来的,还要从宁夏这儿运羊毛布匹,红薯,或者就是自己运东西来宁夏,毕竟人多好卖,...所以延绥的男子经过镖局筛选的都不会闲着李定国对这些延绥人的战斗力深表满意,经过训练更是直线上升,致远果不欺人矣。
他的大多下属已经在了甘肃,而统领的却是宁夏来的人,他也不在意,都是宁致远的,而他现在所做的,又是一个将军队从无到有建设的过程,他更喜欢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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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已经统一了漠西蒙古,却依旧没有找到那两个女人,他心里有些失落,在他看来,两个女人都是他的,而且大玉儿更是对付多尔衮的不二法宝,但现在找不到了。
他觉得应该是趁着兵乱两人躲到那儿去了吧,想起七八年前的那一天,那个只有十二三岁女孩孤单而倔强的眼神,然后在五年的相处中,他一步步摧垮掉对方的信念,毕竟多尔衮当时也不过是十二三岁,虽然已经上战场打仗,但却很好控制,就是两个小屁孩的爱情,他是皇太极,他喜欢征服,海兰珠是一个,大玉儿后来他发现也是一个,可惜...
此刻他在与多尔衮对峙着,让他交出那两个会制大炮的大明人,被多尔衮言辞拒绝,这可能将是他的依仗,让玉儿重新回来的依仗。
“多尔衮,你莫非真的以为你有这个资格抵抗我的决定吗?”皇太极嗤笑道,头背后那辫子帅气的一甩一甩。
“四哥,莫非你也以为我还是之前的那个多尔衮吗?”多尔衮的平静让皇太极有些惊讶,平静中的那一抹悲痛也被他察觉。
“这么多年了,我从小就喜欢玉儿,你喜欢的只是海兰珠姐姐,后来你娶了玉儿也便罢了,好生待她便是,为何又不洞房这样耍了我五年?你根本就不会把她还给我!”多尔衮依旧很平静,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嘲弄。
“所以你现在要造反?”皇太极不屑地说道,他在遗憾多尔衮说这些滑滑的时候不再带着哭腔,否则他也会换一种安慰的语气,继续做他的好人大哥。
“现在有十门大炮在对着我们现在的这个营帐。”多尔衮没有回答,而是笑了出来,“我相信改进后的炮弹总有一发会打中的,四个你觉得呢。”那笑容有些残忍,此时营帐中除了多尔衮之外全部都是皇太极的人,包括大贝勒代善。
此话一出,对面都慌了神,就连皇太极也是脸色一变,然后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多尔衮。
“四哥,我今年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换你们这么多人,然后让铎弟领着我们后金去征服大明,是不是很划算?”多尔衮有些疯狂的说道。
“你到底想干嘛。”皇太极皱皱眉问道。
“要么一起死,要么把安插在我军中的将领全都找出来杀了。”多尔衮厉声说道,“前一种比较好,省的麻烦,后一种四哥你最爱使诈了,我没有你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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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中一片安静,许久之后,皇太极说着,“多尔衮,我们一起死吧。”
“哈哈,好,四哥,我答应你。”多尔衮毫不犹豫说道,然后对着外面喊道,“铎弟,我们来生再坐兄弟。”
“开...”
“等等...”皇太极深吸一口气,多尔衮真变二愣子了,他也没办法,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这次轻易就进了多尔衮的营帐真是失策,谁能想到他这么豁的出去。
“好,四哥我先告诉你。我或许不是全都知道,但知道几个叛徒,若是你敢骗我,那我们就一起去见玉儿吧...”
“玉儿死了?”皇太极脸色一变问道。
“不用你假惺惺!”多尔衮愤怒大喊道,脸上毫不掩饰的悲伤和落寞,“快说,念一个进来一个。”
假惺惺,我假惺惺你大爷!皇太极心道,要是玉儿真的死了,这疯子做出这种事来也正常,皇太极叹了口气,算了,只能弃车保帅吧。
“..哈额图..斯钦布赫...”皇太极狠了狠心说着,今天真是栽在狗身上了,若是多尔衮换一种方法逼问,拿刀架着他,为了自己荣誉他也绝不会说,但这种隐晦的拼命,又知道了布尔布泰死了,还是惜命点比较好。
多尔衮在一旁拿着刀不动声色地冷笑着......
每个进来的人有的第一眼看到多尔衮拿着刀都是吓了一跳,看见皇太极又脸上一喜,然后一刀被杀,若是满脸无辜皇太极便直接挑明...这一天,多尔衮的刀上沾满了鲜血...
多尔衮知道这样不会完全除干净,但是绝对除掉了一大半,经此反复,被皇太极撤了职的二贝勒阿敏和莽古尔泰带着自己的部下果断投入了多尔衮的麾下,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新的王。
............(未完待续。)